第8章 情妇的自白之二

裴翠柳又继续说——

有一天,总裁韩柏对我说:“翠柳,明天拍卖行有一个书画拍卖会,你去参加。”

我说:“好的。”

他说:“跟你同去的是一位书画专家,准备拿下哪几张书画,到时候你听他的就行了。”

我说:“只要他点头,我举牌就是了。”

他说:“准备拿下两张画,原则是近年来在画坛上崭露头角的中青年画家,他们的画风往往形成中外合壁的新流派,这样,就会留有巨大的升值空间……当然了,我们出资也不会太多,一举两得。”

我说:“有猎取的目标了就好。”

他说:“这不是我们猎取的目标,这只是我们对于我们要猎取的目标所下的诱饵……”

我说:“啥是我们要猎取到目标呢?”

他说:“把这件事办完了,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和那位书画专家去了拍卖会。我按那位书画专家的意旨去举牌,拍得了三件当代中青年知名作家的画作。一件是《钟馗骑牛图》,七万元。一件是《清明盎春卷》,十万元。一件是《鲲鹏展翅》,八万元。

总裁韩柏看到买到手的画作,很高兴,对我说:“你把收据复印一份,原件由我签字,到财务报销,复印件放在装着每轴画的盒子里……谁收到了画作,就知道画作的现行的价位了。”

我按照他的指示办理了。他说:

“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说:“还有啥任务,总裁尽管吩咐。”

他说:“你还要跟那个书画专家去到这三件画作的画家的那里去……”

我说:“是,具体的任务呢?”

他说:“要让原作者亲自题写上‘上官清明先生藏’的落款。”

我说:“那个书画专家有这个面子吗?”

他说:“肯定会有这个面子的,咱们有价码啊,每字五千元,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好,我去办理就是了……总裁这位上官清明先生是谁呢?给他送这么重的礼物?”

他说:“这还重吗?除此之外,你还要准备一张里面存有二十万元的款额的信用卡。”

我说:“把这存有二十万元款额的信用卡的直接送给这位上官清明先生?”

他说:“直接送?瞧你说的,太幼稚了。直接送到上官清明先生的手里,不成了明目张胆地行贿受贿了么?我们不干这种俗不可耐的事情。”

我说:“总裁说得是。”

他说:“即使是送礼,也要送得巧妙、雅致,送得冠冕堂皇。”

我说:“知道了。”

他说:“我们要到龙海市去,拿一个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的项目。可是,竞争太激烈了,非得有一个重量级的人物站出来替我们说话不可……上官清明先生就是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我说:“噢。”

他说:“我们也是通过一个关系人,才跟上官清明先生搭上的桥……这个项目究竟能否能拿到我们的手里,是个未知数啊,这就要看我们的努力……”

裴翠柳又继续说——

我跟总裁韩柏来到了龙海市,住进了华莱山宾馆。

在我走进华莱山宾馆的时候,我看到这样的字样:“华莱山宾馆——上官清明题”。也许我是外行,我真的没看出上官清明的字有多好,却又的确别具风格。总之,那明晃晃的硕大的金字招牌,高高地悬挂着,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由于我们宴请的是上官清明,所以,宾馆的总经理令狐智楼上楼下地来了几趟,对他的服务人员嘱咐这儿又嘱咐那儿,唯恐服务有不周到的地方。

龙海市的秘书长东郭尚武来了,接着,龙海市的市长常占祥也来了。

我们公司的总裁韩柏都是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上去,主动地伸出手来跟人家握手,点头哈腰……谄媚之态,简直无法形容。

在我们的集团公司,身为总裁的韩柏,总是挺胸抬头……对于他的下属,更是一脸的威严。此时的猥琐的表现,跟在我们集团公司里的雄悍的仪态,真是天壤之别。

该到的都到了,只差上官清明一个人了。

他终于来了。

他在宴会厅的门口一露面,宴会厅里的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先是鼓掌,后是凑上前去,跟他握手。

他跟大家摆摆手,然后,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落座。

哦,这就是上官清明先生,我们公司总裁韩柏要宴请的最重要的嘉宾。看上去,他的面色不错,比较红润,且细腻。但是,他毕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额头和眼角的鱼尾纹,深深地刻在他的脸面上。也许说是过度的用脑,或者说是智慧,他谢顶了,头发稀疏……我在观察他时,跟他的眼光碰在了一起……

我是总裁韩柏的秘书,所以,我不能落座,我站在一边,随时准备听从我们总裁的招唤……可能是我的装束跟宾馆的礼仪小姐和服务员不一样,也许是我盯看上官清明的目光被上官清明的目光碰撞到了,他看着我说:

“这位小姐是……”

“我们公司的秘书……”韩柏说。

“噢,让她站在那里干什么,坐到桌上来……女士优先嘛,再说了,男女搭配,说话不累。”上官清明调侃地说。

“翠柳,既然上官省长指示了,你就过来吧。”韩柏说。

“本人,上官清明,现任本省的常务副省长,前龙海市的市委书记,”上官清明大概是纠正韩柏的说法,又看着我说,“她叫什么名字?”

哦,我知道了,我们公司总裁所说的重量级的人物——上官清明,是位大名鼎鼎的常务副省长啊。

“裴翠柳。”韩柏回答上官清明的问话。

“哦,这个名字不错,来,坐在我的旁边吧。”他主动地挪了挪他屁股下的椅子。

服务员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边。

我礼貌地走了过去,跟他握了握手,说:“谢谢您的盛情邀请。”然后,坐下来。

我们公司的总裁韩柏起身,举杯,发表祝酒词。

酒过三巡,韩柏说:“我们裕德公司能够邀请到诸位……为了这个项目……”

上官清明一摆手,说:“韩总裁,我这次从省城到龙海市主持全省经济工作会议,才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跟大家欢聚……我们今天能有机会欢聚到一起,应该说是缘分,所以,只谈友情,不谈工作……你们看好不好?”

上官清明把我们总裁韩柏为争得工程项目而要发表的说服辞,生硬地挡了回去……不免使韩柏有些尴尬,韩柏赶紧掩饰尴尬,转换话题……

这时,我站起身来,说:“各位领导,我代表我们公司总裁韩柏先生,给大家唱首歌,助助酒兴……不知道好不好?”

上官清明首先鼓掌,说:“好。”

服务员放出影碟录像,随着在电视上的音乐画面和字幕,我亮出了我的歌喉。我的歌声婉转、圆润,悠扬、悦耳……我毕竟经过专业的训练,还有在艺术团的磨练……我从他们的表情的流露中,看到了我的歌声对他们心灵的震撼。

我说:“请上官省长跟我一起来个男女声二重唱,好不好?”

我微笑着,把柔情的目光亲切地投向上官清明,他说:

“好。”

随即,他站起身,走了过来。

我们俩一起唱。

他嗓音嘹亮,宽阔而旷达,节奏的把握,韵律的流转,都很到位,真可谓声情并茂。我敢说,他的歌唱,具有一定的专业水准。这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俩的男女声二重唱,协调、和谐、自然,天籁之音。

从宴会厅的宾客到服务员,一片叫好声,我敢说,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看出来了,上官清明也很得意。

但是,我没有忘记我的秘书的职责,所以,按照总裁韩柏的事先安排,我说:

“我没想到上官省长的歌声这么美妙、动人,我知道,上官省长才华横溢,他的书法也是卓有成就,独树一帜……我们请上官省长给我们公司书写题词好不好?”

“好啊,本人是全国书法家学会的理事,其美名早已列入了《中国著名书法家大辞典》。”上官清明正在兴头上,他爽快地答应了。

笔、墨、砚、张,事先已经准备在一旁了。

他挥毫泼墨,写了“厚德达裕,经济强国”八个大字,以及落款“上官清明题”五个小字,加盖了图章。他的字,虬劲而飘逸,神采飞扬。

当然,博得在场的宾客的一阵掌声。

上官清明说:“这几个字的知识产权,可是属于我的啊。”

韩柏说:“我们肯定不会白白地占有别人的知识产权,我们会有酬劳。”

兴致酣畅,大家又重新落座。

我悄悄地对上官清明说:“我们公司作为礼物,送给您三幅当代知名画家的画作。”

他说:“好啊,我喜欢。”

我又把早已准备好的银行信用卡,悄悄地塞进了他的衣兜,说:

“这是我们公司对您题词的酬劳,小意思,请笑纳。”

他只是笑了笑。

他悄悄地给了我一个电话号。

裴翠柳又继续说——

宴席散了,上官清明、常占祥、东郭尚武……都坐车走了。

在总裁韩柏的套房里,他说:

“翠柳,这个重要项目,能否被我们公司拿到手,就看你的了。”

我说:“我该做的,我都做了。”

他说:“我都看到了,你把我们事先准备的画作,还有那张银行卡,都悄悄地送给了上官清明……”

我说:“所以我说,我该做的都做了。”

他说:“通过这次接触,我看到了,上官清明对你很有好感……”

我说:“他对我有好感又有啥用?只不过是萍水相逢,逢场作戏……”

他说:“别忘了,他还给你留了个电话号……”

我说:“这有什么,不过是礼节性地,真要是给他打个电话,他兴许连我是谁,恐怕都忘了。”

他说:“不那么简单,我是德裕公司的总裁,我送给他的画作仅仅是现在的价值就是三十余万,而且,还有一张内存二十万元的银行卡……他都没说给我留一个电话号……”

我说:“这事让你这么一分析,好像公司花了这么多钱,还不如我给他的那副笑脸似的。”

他说:“真就是这样。”

我说:“你啥意思?”

他说:“你必须出面联络他,无论如何让他说句话,把咱们要得到的项目拿下来。”

我说:“我尽力可以,但是,我可不敢保证。”

他说:“事成之后,你是首功一件,公司对你必有重赏,决不食言。”

我说:“我试试吧。”

“这是五万元钱,你先留着,作个零花钱……”他说,“这个项目……就指望你了。”

我收下了他给我的五万元钱,说:

“我努力吧,但愿不辜负总裁的期望。”

我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的心里却在说,好个韩柏,还身为集团公司的总裁呢,别说是在上官副省长的面前,就是在龙海市的市长常占祥和秘书长东郭尚武的面前,都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的谄媚之态,活脱脱地像个三孙子。

韩柏身为总裁,不能不说是一个款爷,有钱。可是,在权力的面前,就不得不跪倒在地,磕头作揖……权大于钱。有权就来钱,就有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从韩柏亲自跑的这个项目来说……也未必。不然的话,韩柏也不会掉过腚来求我,指望我了。韩柏,可谓有得是金钱,但是,在权力的面前,显得是那么卑微和柔弱……我呢,我需要金钱。可是,我认识到了,我只有依靠权力,跟权力亲密地融合在一起了,才能实现我对于金钱的满足。

裴翠柳又继续说——

我在套房里,打开电视,看到省电视台的播音员正在播送《晚间新闻》,她说:

“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今天下午在龙海市隆重闭幕……常务副省长上官清明同志主持了今天的闭幕会。会议进行了三天,原原本本地传达了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精神,结合我省的具体情况,与会的同志们畅所欲言,就我省的经济发展……”

我知道,会议一结束,上官清明就有可能离开龙海市……我看了一下我的手机,现在的时间是十八点三十分,时间还早。

一直等到了二十一点三十分,我拨打他给我留下的手机号,拨打的同时,我的心里真是像怀揣了一个小兔似的,怦怦地跳。我不知道能否拨通,也不知道如果拨通了,他能否接……还好,值得庆幸的是,拨通了,他也接了。

我说:“上官省长么,我是裴翠柳啊。”

他说:“噢。”

我说:“连续开了三天的经济工作会议,很累了吧?我在电视里看到您正主持这次会议,为全省的经济工作,您可以说是操尽了心啊……我要是在您的身边,一定给你热上一杯牛奶,或者煮上一杯咖啡……然后,给您做做按摩……你可要保重身体哟。”

他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我说:“不客气。”

他说:“我在两天之内还不会离开龙海市,因为还有一些工作……你的歌声和你本人都很美哟……我们找个时间,再聚一聚。”

我说:“跟您在一起,使我有一种幸福感,我期待着和您相聚的时刻。”

他说:“听我的电话吧。”

裴翠柳又继续说——

果然,在第二天上午,他来了电话,说是特意要请我吃饭,跟几个朋友聚一聚,地点就在我所下榻的华莱山宾馆,时间是下午四点。

放下电话,我就开始修饰自己,略施粉黛,既要落落大方,又要显示出女人的温柔和妩媚。同时,选择穿啥衣服更为得体,既前沿,又能显示出我的体形美和女人的性感魅力。

下午四点,我准时走进宴席厅。上官清明和另外几位嘉宾已经提前到了。我说: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他站起身来,说:“你来得不晚,正是时候。”

我嫣然一笑,说:“那就好。”

他说:“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新结交的朋友,叫裴翠柳,不仅人天生丽质,而且,还有一副很悦耳的歌喉……”

大家鼓掌。

他说:“我今天请来的,都是芳容佳丽,所以,我给今天的宴会起个名字,叫‘群芳会’,你们看怎么样?”

“好——”众口一声。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请来的,清一色的都是女士,一共二十四位,分作两大桌。

他把我安排在他身边右侧的位置上,表明我是大客,宴请的主要是我。坐在他身边左侧的是姜筱红,我就是从那个时候认识的她。他说:

“我有一个创意,就是咱们的‘群芳会’,今后每年举行一次,好不好?”

“好——”众口一声,鼓掌。

我轻声地对上官清明说:“大家的情绪都很热情,我用古琴给大家弹奏一个曲子,更能创造一种氛围,好不好?”

“好哇,”上官清明答应道,又对大家说,“多才多艺的翠柳小姐,为了给我们的‘群芳会’增添气氛,要为我们演奏古琴,大家欢迎。”

“欢迎——”众口一声,鼓掌。

我焚起一束香,香烟袅袅,向上升浮。香气漫延,扩散到整个厅堂……我渐入佳境地弹奏起了《高山流水》,琴音古韵,雅致、悠扬,仿佛天宫的众仙,从琼楼玉閣中款款地走出来,乘云御风,飘飘而至……

在我的舒缓的琴声中,上官清明说:

“焚香鼓琴,绝代佳人,群芳仙子,大驾光临……我真的很受感动啊。对于这次‘群芳会’,你们到场了,见面了……可能有些意外,这我理解。但是,不管你们怎么意外,这都是我上官清明对你们每个人的一片真心哪。这么些年来,你们对我的深情的眷顾……我上官清明,今天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对于你们的真诚的谢意。”

话,居然让他说白了。

桌面上,一片雅肃,面面相觑。

他说到这儿,眼圈都红润了。他说:

“我特地做了一个贺卡,大红的地儿,烫金的字儿,印有你们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这个烫金贺卡,权且叫做‘群芳谱’吧。我建议,你们要亲密来往,互相提携……最好以姊妹相称。在事业上,大家共同发展,共同发财。所以,我们大家举起杯来,为我们的‘群芳会’而干杯。我呢,高兴,先干为敬。为表达我的谢忱,我要连干三杯。”

他一扬脖,干了。

他自己又斟上一杯,又干了。

他在斟上第三杯酒,要端起来的时候,我赶紧放下古琴,走过去,把酒杯抢在手,快速地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替他干了。

我温柔地扶他坐下,我自己也坐了下来。

上官清明说:“我现在感到很幸福啊,我小的时候,正赶上三年灾害,困难时期,家徒四壁,没的吃没的喝……父亲无奈,把光着屁股的我,扔到了外面的草棵子里……是我母亲发现了,把我从草棵子里抱了回来……父母大哭一场啊……唉,不说了。”

我起身说:“各位姐妹,刚才上官……按说是我的前辈,但是由于他的长相年轻、心态年轻,我就叫他大哥哥吧。上官大哥哥刚才是忆苦思甜,说明人的一生不容易啊。我们姐妹可都是在上官大哥哥的呵护下,生活在蜜窝窝里,所以,我们得珍惜。同时,也感谢大哥哥对我们这些小妹儿在各方面的关照。姐妹们都端起酒杯来,共同敬大哥哥一杯。”

“群芳会”,宴席上,海参、鲍鱼、龙虾、鲨鱼翅……群芳们对上官清明的柔声密语,表达着对上官清明的柔情蜜意……群芳们甜蜜的笑声,画眉鸟一样的歌声……

服务员把结账的单子拿来,请上官清明签字。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见,这场“群芳会”的花销是两万五千元,花了这么多钱?令我咋舌。我说:

“上官大哥哥,让您多破费了。”

他说:“这么俩钱儿,小意思。”

他说得轻轻松松,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我心里知道,他今天请来的除了我之外的二十三位佳丽,都是他以前的情人。当然,我也知道,我已经列入了他的情人的红色名单——“群芳谱”,的确,我也即将成为他的名符其实的情人。

为了情人,挥金如土……因为他有权位。

我甚至想起了过去的皇帝和他的如花似玉的嫔妃们……

我更加体会到了什么是“至上的权力”和“权力的至上”。

裴翠柳又继续说——

“群芳会”后,我说:“上官大哥哥可能喝多了,我得送送他。”

那些个佳丽,她们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是上官清明的新结交的……所以,也都识趣……我扶着他,坐上了他的轿车,来到了由他亲笔题写的“小蓬莱”别墅。

我们进了“红楼”室。

我给他沏了一杯浓茶,送到了他的面前,说:

“喝杯浓茶,解解酒吧。”

“好。”他品了几口茶,把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我说:“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我从他的头部按摩到他的颈部,又从他的颈部按摩到他的肩部……他说:

“好,舒服。”

我说:“我以前接受过按摩的培训,按摩可以缓解疲劳,松弛心态,疗治疾病……”

他说:“天色不早了,用不用派车把你送回华莱山宾馆?”

我说:“你赶我走吗?”

他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征求你的意见。”

我说:“我不回去了,在这里陪陪你,不然的话,你一个人该有多么寂寞。”

他说:“也好。”

我说:“你趴在**吧,把外衣脱了,我给你来个全身的按摩……你可要配合我啊。”

我给他按摩了一阵子,之后,也躺在了**,靠在了他的身边……他突然地起身,像一头狮子似的扑在了我的身上……他是那样的雄猛、刚劲……简直猜想不出来他是五十岁出头的人,仿佛他仍然是个壮汉……当然,我极尽所能地配合他……

我看得出来,他很惬意、舒坦。

在狂风暴雨之后,我们拥搂着,进入了梦乡……

太阳出来了,我们也醒了。

他把我们公司给他的那张存有二十万元的银行卡,交到了我的手里,说:

“这张卡,给你吧。”

我说:“这张银行卡,是我们公司给你的,是你给我们公司题词的酬劳,我怎么能要呢?”

他说:“这是你们公司给我的酬劳,我已经收到了……但是,我又把这张卡酬劳给你了,不可以吗?”

我说:“噢……谢谢。”

我收起了这张银行卡。

他说:“你们公司让我办的那件事,我今天就跟有关方面打招呼……”

我说:“再一次表示感谢。”

他说:“用不着客气……我问你,你还想在你们那个德裕公司干下去吗?你觉得在那儿工作,有意思吗?”

我说:“不在那儿干,也没有别的出路啊。”

他说:“我给你重新安排吧?怎么样。”

我说:“那当然好,我听你的。”

他说:“你先在这个别墅里住下来,就住在‘红楼’这个房间……等待我的安排。”

我说:“好的,我给我们的德裕公司写个辞职报告……”

裴翠柳又继续说——

我听了上官清明的话,留在了别墅里。

这里到省城,如果走高速公路,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因而,他常来常往。

他给我配备了一台“保时捷”高级轿车……我在这个豪华的别墅里,生活得很舒适。

在这个豪华的别墅里,我看到,“人头马”之类的高档洋酒,堆起来足有半间房;人参、鹿茸、何首乌之类的高档滋补品,随处摆放;供奉着,一尊足有一千克重的纯金的笑口常开的大肚子“弥勒佛”,令人惊叹;中外典籍,密布书房;古董珍玩,满目琳琅……宣纸砚台,挥毫泼墨,隶稳草狂,缕缕行行……柜橱藏有字画,二百余轴;还有……

姜筱红常来,如果不走,她就住在“香巢”的房间里。

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对我的忌妒;我从她的跟我说话的语气中,听出她对我的藐视……这反而引起我对她的好奇。

我从管家婆段雅兰的嘴里探听姜筱红的过去……知道她是红光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我又驱车来到她们公司,装成要购买她们开发的房地产的样子,了解她们的发迹史……

姜筱红之所以能够发迹,就是她傍上了当时的市委书记上官清明……有了上官清明的支持,她成立了红光房地产开发公司,成了亿万富姐……这个公司虽然名义上是姜筱红的,但是,实际上却是她和上官清明共有的。

从我的经历,我悟解到:傍款不如傍权。

在我给德裕公司的总裁韩柏当“小蜜”和当上了上官清明的情人的日子里,我从未被他们的夫人找上门来骂做“第三者”……她们跟那个小市民的老婆廖月娇,截然不同。是她们的档次高,视自己的丈夫的风花雪月之事为小事,小事不计较?对此,我也纳罕。后来,我猜想,诸如韩柏做了总裁,上官清明做了常务副省长,都已年过半百,他们的夫人也是半老徐娘,自然也就人老珠黄,是不是在他们的家庭的内部表现为阳盛阴衰?或者是她们为了子女,为了维持这个家……表现得大度而宽容?

上官清明每次来,他都是跟我事先打招呼。但是,他这次来,是突然来到,连我事先都不知道。他是特地来找姜筱红的,他们见面,上官清明就急头白脸地谈某一笔资金的事儿……后来,上官清明说是到外面走一走,散散心……他们就走了出去,我想知道姜筱红和上官清明之间的某些秘密,我就悄悄地去寻找他们……他们坐在草地上,上官清明掏出了手枪,“嘭”的一声,姜筱红倒下了。我差点没惊叫出声,我赶紧捂住我的嘴巴……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我吓得赶紧跑回别墅……简单地收拾收拾,就急匆匆地开车溜了……

刑警队。

咚咚,刑警小王的敲门声,打断了裴翠柳的叙述。

小王说:“鲁教导员,中纪委和省纪委的同志来了。”

“哦,知道了,”鲁建华说,“铁瑛,你把裴翠柳送过去吧。”

铁瑛押解着裴翠柳来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敲敲门,说:

“报告。”

里面说:“进来。”

铁瑛说:“裴翠柳,进去以后,你要实事求是地把你知道的情况,不要隐瞒,毫不保留地都讲了。这起枪杀案,案情重大,你要争取有立功的表现。”

裴翠柳说:“我知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隐瞒啥呢。”

铁瑛说:“那就好,你进去吧。”

铁瑛推开门,让裴翠柳走了进去。

裴翠柳将接受中纪委巡视组和省纪委的同志的问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