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五章 惊魂的枪声

元月十九日,黄昏。

冬日的天,昼短夜长。

铁瑛和鲁建华访问了令狐家和屠家,又把屠家大爹送到了乡卫生院,然后,驾驶着警车,往回返,已是夕阳西沉,余辉在西天泛起一抹红晕。

她们路过望海花苑小区附近的山林,突然,听到“呯”的一声爆响。

女特警铁瑛和女特警出身的鲁建华,敏锐地作出判断,几乎同时做出职责性的快捷的反应,叫道:

“枪声!”

她们马上停下警车,迅速地向响起枪声的方向跑去……这时,她们又听到一声枪响:

“呯。”

她们赶到了枪响的地点,眼前的一幕,让她们看到的是惨剧。

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子,笔挺的西装,铮亮的皮鞋……握着手枪,仰面倒在血泊中。虽有些许皱纹,但是保养得还是不错的细嫩的面皮,已经由于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他的枪口指向自己的头部。他的身边,还歪斜地仰面躺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子,俊俏的脸蛋,却恐惧地双目圆睁,脑门上一个洞穿的窟窿,殷红的鲜血和白浆的脑汁从枕在草地上的后脑壳处流出……

显然,握枪的男子先是射杀了身边的女子,然后,开枪自杀。

铁瑛用手朝躺在地上的他和她的鼻息处拭了拭,说:

“没有鼻息,都死了。”

鲁建华说:“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死呢?”

铁瑛说:“大概是走到了绝处,也无法绝处逢生了,于是……这个男人有枪,却不像杀人越货的盗匪,还有那么点斯文。”

鲁建华说:“我赞成你的这个判断。”

铁瑛说:“如果是商人,他可能是破产了……或者是官员?”

鲁建华说:“是官员。”

铁瑛说:“如果是官员,他手中还能握有手枪,这个案子可就大了。”

鲁建华说:“是啊,这个男子,我好像认识,在哪儿见过?这个女子,我也好像应当认识?”

铁瑛说:“这个男的是个大官儿?”

鲁建华说:“是的,他叫上官清明。”

铁瑛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我明白了,咱们龙海市到处都有他挥毫题写的牌匾……”

鲁建华说:“他是前龙海市的市委书记,前一段时间被提升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他在省城啊,怎么来到了这里?如果他从省城来到了咱们龙海市,也不应当单独行动啊,会有市里的领导陪同他……做好他的安全保卫工作的啊,这可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铁瑛说:“世界之大,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多了。”

鲁建华说:“是不是上官清明?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这个女子,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姜筱红,红光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

“建华姐,你听……我怎么听到一种细微的好像似旋转的声音……”铁瑛说,她倾下身去听,说,“好像就在这附近……。”

鲁建华说:“不会是定时炸弹吧?”

“听着不像是定时器,”铁瑛说,她用眼睛在附近踅摸……她终于看到了,在不远处的草棵子里有个东西,她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一台还在录音的微型的自动录音机。”

鲁建华说:“不是炸弹就好,咱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个案发的现场,我向诸葛队长汇报,由他向丛局长汇报……”

鲁建华打通了诸葛队长的手机……

十分钟,诸葛队长、端木永青等刑警,鸣叫着嘶呖的警笛,驱车到达现场,拍照、检查、搜索……认真而仔细地勘察案发现场。

十五分钟,丛局长等到达现场。

铁瑛把从姜筱红身上找到的微型录音机里的录音,放给丛局长和诸葛队长他们听——

“……你终于来了。”姜筱红说。

“我来了是来了,但是,不是为了你说的那件事情来的。”上官清明说。

“龙海市的九龙购物城工程的招标,你要跟龙海市的有关方面,替我们红光房地产开发公司说句话……”姜筱红说。

“我是不能替你们说话了。”上官清明说。

“为什么?”

“在省里的时候,中纪委的齐主任找我谈了……是我在龙海市的时候,借出那笔社保基金给你们的事……我现在是处于非常时期啊。”上官清明说。

“中纪委还管到咱们天涯海角的龙海市的事情了?不就是个地级市嘛。”姜筱红说。

“肯定是有人把事情反映到了中纪委……”上官清明说。

“这么点小事,你又没有拿到自家去,你个副省级的官员,不会把你怎么的。”姜筱红说。

“什么事情都是可大可小啊,不可掉以轻心啊。”上官清明说。

“九龙购物城工程的招投标的事,你还是跟龙海市的有关方面打个招呼吧,还有,文化宫的工程正在建设中,你是不是再想办法兑现些资金,从银行借从社保基金里抽调都行……反正你已经从省城来到这里了……”姜筱红说。

“我跟你讲,我不是从省城来,而是从深圳来,在深圳参加一个经贸洽谈会……我是偷着跑过来的,连我的秘书都没告诉。”上官清明说。

“以前,你为我们公司办的事,以及你为其它公司办的事所给的提成,有一部分在我们公司的账面上呢,大部分我都存在了香港……你儿子在澳洲留学,我给他汇去了一百万澳元,你要求建造在望海花苑小区里的这座别墅,花了岂止是几百万元……除此之外,这么些年了,我——是你的,我的所有的资产也是你的。”姜筱红说。

“说这些有什么用。”上官清明说。

“你过去不是说过嘛,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姜筱红说。

“说过,到现在我也不否认,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啊。”上官清明说。

“我说过,我就跟着你。你说过,等我们的钱攒足了,你我都离婚,然后,我们结婚……”姜筱红说。

“真正走到那一步,不容易啊,特别是我这个身份……”上官清明说。

“我对你不满意,你为什么把裴翠柳这个小**弄到别墅里来?来了有几个月了,有时候,你来了,也不告诉我,她反倒知道你来,陪着你……”姜筱红说。

“我也是不得已啊,她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我是没办法的办法啊。”上官清明说。

“瞧裴翠柳在你面前,那娇滴滴、挤眉弄眼、摇头摆尾那小样儿,我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我真恨不得把她赶出去,没把她赶出去,我是忍辱负重。”姜筱红说。

“用不着吃醋,男人的事,有时候跟一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上官清明说。

“你跟谁都可以逢场作戏,但是,跟我可不能,我可是认真的,你在外面就是有个十个二十个女人,我也是你心中的第一夫人才对,别看咱们俩没有结婚证,那只不过是个手续而已。”姜筱红说。

“你刚才提到你在香港有一笔存款,还有多少?”上官清明说。

“还有四千万吧。”姜筱红说。

“你赶紧把这笔资金打回来,再把你手头上的资金凑一凑,把抽调的社保基金的账还上,当时是我说的话,才借给你的。”上官清明说。

“社保基金,那是七千万哪,一下子都还上,我的资金就都抽空了,我的公司不就得倒台了吗?这怎么能行?”姜筱红说。

“中纪委派来了巡视组,来问这个事啦,可能就是针对我来的……把这笔钱还了,我才能应付过去。”上官清明说。

“我一时间上哪儿去凑这笔钱哪?”姜筱红说。

“如果还不上,不仅仅是这个事违规,还可能勾起其它的事情来,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会发生连锁反应……”上官清明说。

“不至于吧,全国那么多的省部级干部,中纪委能查得过来吗?”姜筱红说。

“你要识大体,顾大局,要懂得——‘皮之不在,毛之焉存’的道理。”上官清明说,“这也可能是一阵风,风吹过去了,也就平静了。”

“我的红光房地产开发公司是在工商局注册的合法的股份公司啊,我的资金的出出入入,都是合法的,我怕他们什么啊?”姜筱红说。

“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中间夹带着我呢……”上官清明说。

“你是你,我是我。”姜筱红说。

“刚才你还说,咱们俩以后做夫妻呢,怎么现在就你是你、我是我的了?”上官清明说。

“我早就说,让你离婚,娶我,可是你一直拖到今天。”姜筱红说。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的身份在这儿呢,如果离婚,影响太大。”上官清明说。

“那你为什么把个裴翠柳弄到这儿来,住在别墅里……你把她留在省城啊,我眼不见、心不烦。”姜筱红说。

“我跟你说心里话吧,有裴翠柳在这儿,对你也是个约束。”上官清明说。

“对我是个什么约束?”姜筱红说。

“省得你把什么帅哥啊、酷男啊,带到别墅里来……”上官清明说。

“又是别墅里的那个管家婆段雅兰多嘴多舌。”姜筱红说。

“那是我雇来给我管家的,我给他发工资的,她当然是我的眼线。”上官清明说。

“我领是领来过,但是,光明正大,没干什么。”姜筱红说。

“你在我们的卧室里,你给我戴上了绿帽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上官清明说。

“纯粹是瞎猜测,是那个管家婆段雅兰故意饶舌,挑拨是非……”姜筱红说。

“我告诉你,我在大门口,还有卧室里都安装了自动录像的摄像头……谁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上官清明说。

“你可真卑鄙。”姜筱红说。

“是我卑鄙还是你卑鄙?我养着你,你却背着我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在我们的卧室里给我戴绿帽子,你她妈的也太过分了吧?”上官清明说。

“……我、我错了,是我挡不住帅哥酷男的性**。”姜筱红说。

“这些……咱们现在先不提,还是社保基金的事,你把那笔账赶快还了,不然的话,不仅会连累我,还有……”上官清明说。

“你现在心里大概没有我了,你移情别恋,现在心里大概只有那个裴翠柳……我不能把钱给你。”姜筱红说。

“现在是能要了我的命的时候,所以,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上官清明说。

“别无商量?”姜筱红说。

“别无商量。”上官清明说。

“我要是不还呢?”姜筱红说。

“你要是不还,会要了我的命,我也会要了你的命,同归于尽。”上官清明说,“天这么冷,我之所以把你找到外面来,一是跟你谈这些事,避人耳目。二是外面清凉,会使你的头脑冷静。”

“你容我考虑考虑吧。”姜筱红说。

“这都是火上房的时候了,你还考虑什么?你的心里要是有我,你就应当按照我说的去做。”上官清明说。

“正在建设的工程,抽不出资金,能动用的资金是我几年的心血的积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心里现在是装着裴翠柳,我的心里装着的是伤心……”姜筱红说。

“我怎么听着有一种别样的声音?”上官清明说。

“是风过落叶的声音吧。”姜筱红说。

“不是,声音来自于你的手提袋里。”上官清明说。

“你净胡说。”姜筱红说。

“把你的手提袋拿来,我看看。”上官清明说。

“你抢什么啊。”姜筱红说。

“我就是要看个究竟。”上官清明说,“……果然没让我猜错,是台微型的自动录音机。我们谈话,你竟然还录音?你是何居心?”

“我是看你跟那个叫裴翠柳的好了,怕……”姜筱红说。

“怕我甩了你,是不是?”上官清明说。

“是……”姜筱红说。

“是你要拿这个录音作证明,择机去中纪委告发我,是不是?”上官清明说,“我说中纪委怎么派来了巡视组,找上门来了呢?”

“我不是……”姜筱红说。

“你心存异心,搞这种手段,大概不是一回两回了吧?”上官清明说。

“是……”姜筱红说,“你怎么掏出抢,对准我来啦?”

“中纪委派来的巡视组找我,我就知道糟糕了,像你这样的跟我睡了几年的人,都心存异心……到时候,我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啊。”上官清明说。

“你把抢收回去,我答应你,把社保基金什么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都还回去,还不行吗?”姜筱红说。

“别跟我斗心眼,玩缓兵之计,你的护照早就办好了,你要逃到澳洲去,是不是?”上官清明说。

“咱们可以一起走嘛。”姜筱红说。

“我是走不了了,我可能都被中纪委巡视组盯上了。”上官清明说,“你既然煞费心机地录音……这个微型的自动录音机就给你吧。”

“我不要了。”姜筱红说。

“你不要,我就把它扔到一边去吧。”上官清明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姜筱红说。

“好办,同归于尽。”上官清明说。

“啊?”姜筱红说。

“我就是死了,也得有个美人儿陪葬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诗词嘛,‘宁在花下死,死后也风流’。我就做个风流情种吧。”上官清明说。

“你……”姜筱红说。

“嘭。”枪声响了。

“想我上官清明,今年才五十二岁,去年提拔到省里当了常务副省长,我以前对工作可以说,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啊……却没想到栽到了女人的手里,成了贪腐官员……不是说,贪腐官员坦露的胸怀里,都拥抱着一个或者几个情人嘛,说对了,几乎都是这样……情人啊,情人是什么?情人,就是慢性自杀的毒药啊。我和她们相差着至少一代人到两代人的年龄,她们看中我的,是我脸上的皱褶还是已经谢顶的脑壳?不是,是我手中的权力,其目的都是要搞权钱交易啊……对于这些,我是心知肚明,却像吸食鸦片似的抱着玩一玩的心理……结果,吸上就上瘾了,摆脱不了了,以至于越陷越深……唉,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活着的官员们,以我为鉴吧,我去见刘青山、张子善去了……刘青山、张子善,两位前辈,你们当年有没有我这么风流?我敢断言,你们在我面前,肯定是小巫见大巫,没有我风流,所以,我就是死,也值了……”上官清明自言自语。

“嘭。”又一声枪响。

诸葛祥瑞、鲁建华、端木永青、铁瑛等,奉命检查上官清明在望海花苑小区里的别墅。

上官清明的别墅,占据望海花苑小区的东面的一隅,背倚青山,俯望波涛万顷的大海。

别墅的主楼高三层,辅助楼两层两座,红墙绿瓦,造型典雅、别致。

别墅围栏,青藤攀附,依山势的走向而鳞次栉比。围栏内外,松柏环抱。绕围栏走一圈,也得二十多分钟。前门,迎面处,卧有一巨石,石身刻有上官清明的手书:“小蓬莱”。后门,迎门处,也卧有一巨石,石身上也刻有上官清明的手书:“揽山听涛”。前后两个出入口,都有人看守。看守人的旁边,还有肥大的藏獒,狗仗人势地蹲坐在那里。藏獒不时地吐出红鲜鲜的舌头,像似喘息,又像似探索着周边的气味,偶尔嗅到过往的陌生人的气味或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就要狂吠几声;如果见到了陌生人,就会腾跃扑起,更是大声狂吠,以示警告。

别墅苑里,前有假山耸起,怪石嶙峋,喷泉涌射,花坛奇葩,亭榭台阁;后有青杨垂柳、樱树石榴,曲径通幽,又有人造湖泊、荷花池,交相辉映。

此外,还有卫星电视接收装置、游泳池、网球场、小型高尔夫球场……

别墅内的厅室,也有上官清明冠名并题写的雅号,诸如“金屋”、“香巢”、“玉堂”、“红楼”……

鲁建华和铁瑛把别墅的管家婆段雅兰叫了来,向她了解情况。

鲁建华说:“你叫什么名字?”

段雅兰说:“我叫段雅兰。”

鲁建华说:“年龄?”

段雅兰说:“四十五岁。”

鲁建华说:“你在这座别墅里当管家?”

段雅兰说:“是的。”

鲁建华说:“当管家有多长时间了?”

段雅兰说:“有四年了吧。”

鲁建华说:“你知道这座别墅是谁的吗?”

段雅兰说:“知道,是上官副省长的。”

鲁建华说:“是上官副省长给你发工资?”

段雅兰说:“不是,是通过姜筱红的红光房地产开发公司,给我们发工资。”

鲁建华说:“你知道么,上官清明和姜筱红是什么关系?”

段雅兰说:“两人相好,朋友关系。”

鲁建华说:“你说得确切一点。”

段雅兰说:“情人。”

鲁建华说:“他们的关系,是不是一直很密切?”

段雅兰说:“也不是,自从裴翠柳来了之后,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些矛盾。”

鲁建华说:“裴翠柳呢?”

段雅兰说:“开着轿车,跑了。”

鲁建华说:“她为什么跑了?”

段雅兰说:“上官副省长和姜筱红出去散散步,也许是出于嫉妒心和好奇心吧,裴翠柳偷偷地尾随了出去……过了一阵子,她气喘吁吁地又跑了回来,面色苍白。她说,‘不好了,出事了。’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她说,‘上官把姜筱红给杀了。’我并不感到惊讶,俗话说得好,‘奸情出人命’。我说,‘你跑回来干什么,报告110啊’。她说,‘不行,一会儿公安局非找我不可。’她上了楼,把她的东西收拾收拾,就赶紧地跑了。”

鲁建华说:“你为什么不阻拦她?”

段雅兰说:“我没有权力去阻拦她,再说,她就是躲在了哪儿,公安局也会找到她的。”

鲁建华说:“是的,她说得没错,我们是要找她的,她跑了有多长时间了?”

段雅兰说:“半个多小时了吧。”

鲁建华说:“她是个什么模样?”

段雅兰说:“我这儿有她和上官副省长的合影照,还有,别墅里有探头录影,你们可以查看……”

鲁建华说:“你先把照片给我吧。”

段雅兰说:“好吧,我找来给你们。”

她把上官清明和裴翠柳的合影照找了来,给了鲁建华。

鲁建华看了看,又把照片递给了铁瑛。

铁瑛看到,照片上的裴翠柳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娇美而丰腴,很有姿色,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灵动的大眼睛,勾人魂魄……可谓漂亮迷人。

铁瑛说:“我们怎么样能找到她?”

段雅兰说:“我只知道她是大连人,她的名字,别的就不知道了。”

铁瑛说:“你好好想想?”

段雅兰说:“我只是管家,该我管的事,我要管,除此之外,不该我知道的事,我是尽量避讳的,我也是不能多问的……”

铁瑛说:“裴翠柳住在这儿,有她的亲友来找过她,或者她把她的亲友带到这里来?”

段雅兰说:“哦,她带来过一个叫丁海棠的,那个叫丁海棠的,我认识,她租的是我妹妹家的门市房,开的饭店……”

铁瑛说:“你妹妹出租的房子在什么地址?”

段雅兰说:“在东海路……”

丛局长来到了这座别墅,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省市纪委陪同着前来的中纪委的齐主任。齐主任是中纪委巡视组的组长。陪同齐主任的,还有市委常委、秘书长南郭尚武。

他们很认真地听取了诸葛队长等人的案情汇报。

齐主任说:“‘1•19枪杀案’,震动了中央高层,中央领导有批示,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搞清楚……上官清明的情妇裴翠柳在这个案件中是个神秘人物,她是‘1•19枪杀案’的目击者,同时,又是上官清明的知情人,因而,她是搞清这个案子的一个关键性人物,要迅速地追捕她……”

南郭尚武说:“刚才齐主任代表中纪委巡视组已经指示,要追捕上官清明的神秘情妇裴翠柳。我知道你们的任务很重,但是,手头的别的案子,可以放一放,集中全力追捕上官清明的情妇裴翠柳……”

丛局长说:“齐主任和南郭秘书长的指示,你们已经听清楚了吧?”

诸葛队长等刑警回答:“听清楚了。”

丛局长说:“裴翠柳的照片,已经翻拍,随着通缉令分发下去了。我已经布置了,在交通要道布设关卡,缉拿裴翠柳。你们的任务是紧紧抓住已经掌握的线索,追踪、缉拿裴翠柳……知道了吧?”

诸葛队长等刑警回答:“知道了。”

丛局长说:“那你们就行动吧。”

诸葛队长等刑警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