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又把张紫怡的照片拿给胖妞看,提示说:“你再仔细想想,真没见过这女的吗?”
胖妞把照片接过去,假装很认真地在看,磨磨蹭蹭地不说话。
于飞又拿出两百块钱,塞进了胖妞的胸罩里:“这回想起来了吧?”
胖妞笑了,叫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女的就是陪那个死鬼局长一起来的,我说呢,怪不得这么面熟。”
于飞暗想,这两百块花得不冤枉,至少比在西餐厅里花得值。
想到这里,于飞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一声冷笑,却把胖妞吓得够呛,她打量了于飞一眼,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不是怀疑那个死鬼把你的女朋友拐到‘清远名胜’来做我们这个生意了?”
于飞正在想怎么把胖妞打发走,一看她把事情想歪了,便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我听朋友说,他在这里见过我的女朋友,你老实说,她是不是在这里?”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胖妞连忙摇头。
“哼,你刚才还说那个死鬼把她拐到这里来了呢。”于飞举起双手,作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老子掐死你。”
胖妞吓的从池子里跳了出来,抓起散落在池子边的透明装,光着脚丫子就跑了。
胖妞跑出门,慌慌张张地边跑还边回头看,跑了没几步,就一头撞在了“夜玫瑰”的后腰上。
“夜玫瑰”刚把一位小姐给客人送进去,正在关小池子的门,毫无防备,被胖妞撞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身子重重地靠在墙壁上。她转身抬手给了胖妞一巴掌,骂道:“妈拉个臭逼的,你赶着去投胎啊?”
胖妞被抽了一巴掌,惊恐地捂着腮帮子,指着于飞所在的池子方向,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池子里……有个客人……”
“夜玫瑰”又踢了胖妞一脚,骂道:“你撞见鬼了!话都不会说了?”
胖妞连说带比划的把经过一说,“夜玫瑰”也觉得是有点奇怪。
“夜玫瑰”和魏鸣国一张**滚了好几年,耳濡目染的也有了一定的警觉性,她暗暗地想:那个死鬼已经死了好些日子了,怎么还有人在问?是不是有人怀疑他的死跟“清远名胜”的服务有关,真要是那样的话,这生意还做得下去吗?
“夜玫瑰”的警觉性再高,思想警界却高不到哪里去,她所关心的只是她的皮肉生意,倒没有想得太复杂,“书香门第“已经被警方摧毁了,要是“清远名胜”再干不下去,自己和手下的这帮小姐们上哪去“再就业”呢?
“夜玫瑰”让胖妞不要声张,她悄悄地躲在僻静处观察于飞,观察清楚了,便给魏鸣国打电话,忐忑不安地说,有个男人凶巴巴地到“清远名胜”来找他的女朋友,好像来者不善。
这个时候的魏鸣国真是没有心情去搭理这个老情人,他正在名城置业孟亮的办公室里,观看“书香门第”安全监控系统存贮在大容量存贮器里的录像资料,经过几个小时的反复比对,终于找出了在十天内新入V的几个客户。
而女的只有胡文丽和另外一个半老徐娘。
接到“夜玫瑰”的电话,魏鸣国听说是男男女女乱七八糟的事,心里烦躁得很,没好气地说:“你的那些个客人有几个好东西,现在比不得以前了,不要什么狗屁事情都来找我,他找他的女朋友,你做你的生意。”
“夜玫瑰”本来是打电话向魏鸣国求助的,反倒受到了他的一顿奚落,心里难受得很,她委屈地说:“他说他的女朋友前些日子被那个跳桥死了的局长拐到‘清远名胜’来了,这不是故意来找茬儿吗?”
“靠,”魏鸣国听到这里,“哧”地冷笑了一声:“这种无赖混混,大概是看了报纸,想借机敲诈几个零花钱吧。你跟他说,你是我老魏的人,看他敢把你怎样?”
“夜玫瑰”怕魏鸣国再嫌她麻烦,便添油加醋地说:“我跟他提了,他说,什么狗屁的老魏,临江道上还有他说话的地方吗?”
魏鸣国果然来气了,他骂道:“妈的,看老子走了背运,什么鸟人都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你说说看,他长得什么鸟样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临江道上的哪号人物?”
“夜玫瑰”把于飞的外貌特征一描述,魏鸣国立即激动起来,暗暗骂道:妈的,哪里是什么无赖小混混找茬儿,原来是于飞在暗查宋飞龙的案子。
魏鸣国让“夜玫瑰”不动声色地盯住于飞,随时报告于飞的动向,他告诉“夜玫瑰”,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兄弟过来,让她稳住这个来找茬儿的家伙。
挂了“夜玫瑰”的电话,魏鸣国走出去躲开孟亮,又给孔令虎打通了电话:“老板,好像于飞出动了。”
孟亮却蹑手蹑脚地在门边竖起耳朵偷听。
在孔令虎的别墅里,和范华军、孟庆梁、“黑虎”等人在等魏鸣国回来,商量着如何行动,十天的时间不多了,答应了钱霖达要给温纯一个教训的承诺还不知道该怎么兑现呢。
说是要于飞的那只右手,可是,于飞几乎天天在公安局里当内情,基本上不单独出来活动,要动他谈何容易?
孔令虎一听魏鸣国说于飞出动了,忙问:“在哪?”
魏鸣国说:“清远名胜。”
孔令虎有点奇怪,慢条斯理地问:“你不是在名城置业查卧底的人吗,怎么知道他出动了?”
“老板,是‘夜玫瑰’告诉我的。”魏鸣国与夜玫瑰的关系,孔令虎是清楚的。
孔令虎还是不踏实:“有没有看错啊,他跑那里去干什么?”
魏鸣国说:“好像是在暗查宋飞龙的案子。”
孔令虎问:“他带了几个人?”
魏鸣国说:“好像就他一个人。”
站在一旁偷听的孟庆梁喜形于色,说:“大哥,这可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好,准备行动。”孔令虎稍稍沉吟了一下,又说:“老魏,钱老板在不在?晚上的行动,我想向他借个人。”
魏鸣国问:“在,你要借谁?”
“王浩全。”孔令虎冷笑着说。
“用不着吧。”一直跃跃欲试的范华军有点不太服气。“老板,老魏不在,我和‘黑虎’带上家伙跑一趟,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于飞,应该没问题。”
孟庆梁却说:“华子,听老板的,没错。钱霖达让我们和温纯正面对着干,他想坐享渔利,没那么便宜。”
这会儿,钱霖达确实在名城置业,他正和张紫怡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应对审计局对路桥公司的审计。
这会儿,孟亮探头探脑地进来了。
钱霖达皱起了眉头:“有事吗,老孟?”
孟亮看了看张紫怡,笑着说:“老板,王浩全回来了。”
钱霖达兴奋地说:“那快请他进来。”
王浩全刚从外面回来,他利用娴熟的驾驶技术,偷了一辆车,在盘山公路的一个拐角处,将路桥公司财务主管乘坐的车挤到了山下,又制造了一起车毁人亡的惨祸,企图掩盖在宋飞龙死的当晚张紫怡和宋飞龙在“清远名胜”消费过的事实。
钱霖达和张紫怡听完王浩全的报告,暗暗庆幸总算可以遮人耳目。
这时,孟亮又说:“魏鸣国在给孔令虎打电话,他们今晚上要动手对付于飞。”
钱霖达冷冷地说:“哼,再不动手,十天就过去了,他还想不想要录像资料呢?对了,老孟,魏鸣国查出什么来没有?”
“不知道,这小子鬼得很,只闷头看,什么都不说。”孟亮说:“他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说于飞一个人去了‘清远名胜’,他躲出去向孔令虎汇报去了。”
张紫怡一听,立即叫了起来:“什么?于飞他去‘清远名胜’干什么?”
孟亮还没来得及说话,孔令虎的电话打进来了,他对钱霖达说,今天晚上有个好机会对付于飞,缺个开车的好手,听说王浩全驾驶技术一流,想借他来帮个忙。
接到孔令虎的电话,钱霖达对孔令虎的用意是一清二楚,知道他是想把自己也拉下水,心里不太情愿,便问孔令虎有没有把握,别一大帮子人出手,白忙乎了一晚上。
孔令虎得意地说,于飞一个人去了“清远名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钱霖达听了,与张紫怡对视了一眼,问道:他不是还在停职反省吗,这么晚了,跑“清远名胜”去干什么?
孔令虎笑道:“嘿嘿,可能是温纯又把他偷偷派出来了,好像是在暗查宋飞龙的案子。”
孔令虎这话一说,钱霖达惊出了一身冷汗。
“令虎兄,你稍等,我帮你落实一下再给你回话。”钱霖达挂了孔令虎的电话,换了一部手机给乔万鹏打了一个电话,很快通过赵铁柱证实了于飞确实不在公安局,具体去了哪里还不得而知。
钱霖达判断,孔令虎所言不虚。他暗自惊叹:这个温纯确实不简单啊,他一定是得到了消息,宋飞龙死之前去过“清远名胜”,这才偷偷摸摸地把于飞派到“清远名胜”去暗中摸查。
这个时候,张紫怡比钱霖达更着急,万一被温纯摸查到确切的信息,她就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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