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过年了 三、
上车后赵铁伟说：“咱俩去看场电影吧，在靠山屯呆的我都快傻了。”
“行，听你的，不过咱们能不能认认真真的看电影，不夹带一些别的事。一到电影院你的手脚就闲不下来。上次看的电影我连故事情节都没弄明白。男主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铁伟笑了笑脸也有些红了：“那要看电影是不是吸引人了，它的吸引力要超过了你，我就认真看电影。如果是一部烂片子还真不好说。”
张明芝道：“那就看一部美国枪战大片，三分钟一个*，让你没时间想别的。”
赵铁伟听了坏笑装着吃惊的着说：“开玩笑！三分钟一个*我身体怎么受的了！那不成了抽羊角疯了！”
张明芝捂上耳朵说：“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
看完电影已是下午四点多钟了，赵铁伟对张明芝说：“我带你去退了休的钱洪涛省长家去拜年吧，他们家规矩多，你可注意点。”
张明芝有点不高兴了：“你是怕我上不得厅堂？”
“不是那个意思，我女朋友去总书记家也不会输给谁，我只是怕你紧张，千万别多心。”
张明芝这才笑了：“这么说话多招人爱听，放心吧，别说退了休的省长，在职的省长还能吃人怎么着？”
赵铁伟听了哈哈笑起来：“你这张嘴真是厉害，一张嘴吐出的全是象牙。”
进入老省长的家的院要先登记，还要打电话确认才能放行，很是麻烦。赵铁伟先打了电话，是小保姆接的，她通知了门卫，报了赵铁伟的车型、车号，赵铁伟的车才进入了东川省的一号院。
这个院里住的是副省级以上的干部，院子里的人决定着整个东川省的发展和方向，决定着全省正处级以上干部的升迁和走势。每年的春节到这个院子里烧香拜佛的人是车水马龙，不是副厅级以上的人一般也进不了这个院子。进来了也呆不住，往往都是一杯茶都没喝就走了。赵铁伟要不是爷爷与钱洪涛的几十年的私交，别说进这院子，连三河市的一号院也进不去的。
院子是两进院，一进门是停车场。把车停在这里才能步行进入二套院。除非你住在这里，外来车辆一律要停在这儿。不能再走了。
赵铁伟的大屁股桑塔纳往这一停就如鸡立鹤群一样的不协调，除了黑色奥迪车就是高档的越野车，自己看着都不舒服。
刚一下车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竟是冯勇，急忙走了过去，先是问好，马上又从车上拿出两条中华烟来，冯勇一看就乐了。打开了自己车的后备箱让他看，满满的中华烟、茅台、五粮液。在这里碰到熟人是有规矩讲的，明摆着是给省领导拜年的，互相之间不能问。
冯勇一边和赵铁伟说这话一边用眼睛看着张明芝，赵铁伟忙介绍到：“张明芝，我的女朋友。”
冯勇突然想起了送赵铁伟去靠山屯的路上时他提过他的女朋友是校花。马上笑着说：“果然是校花级的，什么时候办事别忘了告诉我，忘了我会跟你急的。”
赵铁伟点头说：“不会的，冯哥是贵宾级的，不会忘的。”
冯勇道：“去忙吧，过了春节我们好好喝一次。”
赵铁伟从后备箱取出了一盆兰花双手托着盆底说：“冯哥，我先走一步了。”
冯勇在市长郑达家见过这种兰花，叫蕙兰，是兰花系列中比较名贵的，一盆花上万或几万的很正常。他的心里在想：赵铁伟这是去哪位领导家？这小子是深藏不露。自己这副处级也只能在车里等着。他这个副科级敢带女朋友去，关系一定是非常不一般的。
走的稍稍远了一点，张明芝问赵铁伟：“又和人家吹牛了吧？”
“没有哇，吹什么牛？”
“你干嘛跟人家说我是校花？！”
赵铁伟心里想到：说的不是你，是周丽娜，差点没漏了。嘴上说：“我这不是吹牛，是低调，在我眼里你是省花，和别人说时已是降级使用了，这怎么能说是吹牛？”
张明芝洋洋得意的说：“本小姐今天向你交个底，本人就是大学期间的四朵校花之一，一个年级评一个，本人连任四年！”
赵铁伟打趣的笑到：“瞎猫碰上了个死耗子，本人有艳福呢！”
张明芝圆眼怒睁：“你说谁是死耗子？我是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得得得，插在臭狗屎上行了吧！”
二人说笑间到了钱爷爷家门口，小保姆打开门后带着赵铁伟和张明芝往大厅里走。一进大厅赵铁伟就愣住了。钱爷爷身旁坐着三河市的两位巨头。书记严枫，市长郑达。
赵铁伟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钱爷爷发了话：“臭小子，还不过来给拜年。当了乡长知道怕人啦！”
赵铁伟忙走过去说：“钱爷爷过年好，严书记、郑市长过年好！”
郑达拍拍身边的座位说：“坐这吧？”
赵铁伟没坐，笑着说：“这是我女朋友张明芝，一起来给钱爷爷拜年。同时也让钱爷爷审查审查。不合格的话赶紧退货。”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钱爷爷招呼张明芝坐下：“这么好的姑娘还敢说退货，我看你是找不自在！”
钱爷爷的老伴听到客厅里的笑声走了进来，赵铁伟和张明芝忙站起来问好。钱奶奶高兴的说：“真是大了，一晃都有女朋友了。”
钱洪涛一高兴发话了：“今天都别走了，就在这吃饭！”
郑达是钱洪涛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每年春节的初二他都会给钱洪涛来拜年，已成惯例。严枫原是省委书记的人，只是在讨论严枫出任三河市委书记的时候省委常委会上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意见，在不同意见已占上风的情况下，省长钱洪涛支持了严枫，实际上是支持了省委书记，但却改变了严枫的政治命运，从那时起，严枫开始追随钱洪涛，严枫和郑达搭班子后，两人有了共同的政治恩人，所以互相之间的工作配合还算不错。在许许多多的党政两个一把手配合不好的情况下，他俩的工作配合还是让省委满意的。
赵铁伟一看钱爷爷留大家吃饭了，小声的向郑达建议能不能让冯勇也进来吃饭。毕竟人家现在是市政府办副主任了。郑达不置可否。
钱洪涛注意到了他们在说私房话：“你们在说什么？”
“钱爷爷，郑市长的秘书还在车里等着，一起叫过来吃饭吧？”
“来吧，多双筷子的事。把严书记的秘书也叫来。”
严枫忙说：“我的秘书是外地人，我给他放假了，他没在。”
赵铁伟起身去叫冯勇。冯勇已经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跟着领导出门在车里等着，对于秘书和司机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等个三五个小时是家常便饭。司机爱睡觉，车停那里都能睡得着，秘书爱想事，车子一停下秘书的思想就开始活跃起来。为领导的一切开始着想，为领导身边的人开始着想，甚至连领导家人的事也要着想，想的累了就看书、看文件，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好跟得上领导的大概思路，看的累了又开始想，想的累了再开始看，想睡觉大部分时候也睡不着。司机和秘书都在跟着领导，两人干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活儿。司机三五年后会是个更成熟的司机，而秘书可能会经过多番历练，独当一面，甚至提拔外放，主政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