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终于和女记者碰出了火花 四、

四、

第二杯酒轮到南培新了,南培新端起酒杯说:“到年底还有三个月,计生办要坚持到底,铁伟这三个月要盯住了乡养殖业这一块。我和平顺书记商量了,乡兽医站暂时归你的扶贫办了,给你们改了个名字,叫靠山屯乡畜牧办公室。这样和县里畜牧局也算对了口,你看怎么样?”

赵铁伟马上说道:“不管叫什么单位,有个困难向几位领导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

赵铁伟说了今天良朋华给半山村难产羊接产的事,提出要给兽医站配摩托车的事。南培新看了一眼卫平顺,他点了点头,南培新说:“这还真是个大问题。这样吧,先让他们自己花钱一人买一辆,开正式发票,乡里分一年给他们报销,产权归乡里,使用权归兽医站。”

赵铁伟听了马上举杯碰向南培新说:“感谢乡党委和乡政府的支持了,这一杯我先干了。”

十二点整,羊肉馆的东边突然鞭炮齐鸣,唢呐声、锣鼓声一起响了起来。卫平顺问道:“谁家要娶儿媳妇了,办得还挺热闹?”

万铭全听了突然大笑起来,笑的没完没了。弄得大家莫名其妙的。

卫平顺有些不解的问:“老万,你笑什么?是笑我还是笑人家办喜事的?”

万铭全摇着手说:“都不是,是我上午听了一个段子,说的正是娶媳妇的事。是又黄又可笑。我笑的是这个笑话。”

卫平顺最爱听黄段子,又有他的相好的在,马上来了精神:“说出来听听,好笑话让大家共同欣赏吗!”

万铭全说:“太黄了一点,有女同志在说不出口。”

卫平顺说:“这二位女同志孩子都老大了,什么没见过,还怕听黄段子?你说来听听。”

万铭全说:“我先喝杯酒壮壮胆子再说,不然真不好说出口。”

他干了一杯酒,又吃了一口菜开始说了:“说,有一家人家,家里只剩下了瞎眼的老公公和哑巴儿媳妇。两人正在屋里呆着,门外响起了鞭炮,唢呐锣鼓声,瞎眼老公公问儿媳妇:‘谁家又嫁闺女了?’儿媳妇跑到大门外看了一会儿回来了,她抓着瞎眼老公公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老公公说:‘噢,是隔壁二奶奶家嫁闺女了,是哪位姑娘出嫁了?’哑巴儿媳妇抓着老公公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裤裆处,老公公说:‘噢,小凤都出嫁啦!真快呀。几年前还是个半大姑娘。嫁到哪去啦?’儿媳妇又把老公公的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老公公说:‘嫁到后山夹皮沟去了。那可是个穷地方。是谁娶了小凤呀?’儿媳妇伸出手来去放在了老公公的裤裆之下,老公公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小凤怎么能嫁给后山的二蛋子,他家可穷了。他家的大蛋子娶媳妇了吗?’儿媳的手又伸向了老公公的裤裆处,老公公大声骂道:‘真他娘不像话,大蛋子还是光棍子,二蛋子却先娶了婆娘!’

大家哄的一声笑了起来,两位女士的脸都憋红了还是坚持着没笑。毕竟这笑话颜色重了一些,赵铁伟也是哈哈大笑,心里想到:乡镇这一级的干部素质也太低了一些,还有女士在怎么能说这样的黄段子。伸手拿烟的时候一没留神,红塔山烟盒掉在了地上,赵铁伟低头去拿烟。在低头拿烟的同时他看到乡书记卫平顺的大手正放在乡计生办副主任小红的大腿上。抬起头来看到小红正没事人似的和张姐在聊着天。卫平顺也和南培新说着话,心里想到:心里有火找地方出去,这是公共场合。一个乡的一把手怎么能做这cào dàn的事!

回到办公室,只见办公室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桌子也是一尘不染,连挂在衣架上的两件外衣也被洗的干干净净。一双耐克运动鞋也刷的干净了放在窗台上,两根鞋带被抽出来单洗的。原来已成了土灰色,现在又恢复了正常的白色。

赵铁伟心里很舒服,李春香大姐是个勤快人,工作上也是井井有条,在乡宣办时没少受赵杰的气,用李春香的话说,赵杰的脾气比卫平顺还大,乡宣办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老人,让赵杰批评的经常血压高。

李春香跑了进来:“赵主任,吃完饭了?有个坏消息得向你汇报了,刚才小桥村的村长来电话找你,说小桥村一晚上有两户的羊都让狼给咬死了。这两家养殖户的人哭的要死要活的,再有一个月就产羔羊了,心疼坏了。”

赵铁伟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村里写标语的事:要养羊,先修墙。看来真要加强防范了。赵铁伟说:“那我去一趟村里看看,还得加强防范。”

“我也去吧,村里我还不太熟。”

赵铁伟说道:“去吧,以后也免不了往村里跑。”

刚一上车李春香就说道:“赵主任,听说扶贫办要改畜牧办公室了?我还想跟着你干,你看行吗?”

赵铁伟心里想到:李姐在工作上没的说,自己也确实需要个帮手,说道:“行吧,乡宣办可就剩一个人了,也不知乡领导什么意思,回头我问一声。”

小桥村的两户养殖户损失惨重,共死了七只母羊。其中五只被咬的浑身是血,两只母羊的肚子都空了,马上要降生的小羊羔成了狼的美食。另两只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可也死了。村里老人说这是被狼吓死的。狼在吃别的羊时这两只母羊被吓破了胆。七只待产母羊,按平均一胎三只计算,老带小就是小三十只,半年以后的市场价就是大几千块,难怪养殖户大哭不止。马上就要看到的希望,一夜之间就破灭了。

村长王长富一副受气的样子,两手抱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问才知道,四只羊这家是他的亲弟弟,其中的多出来的一只羊还找他借了几十块,一夜之间全完了。

“王村长,以前狼也这么厉害吗?”赵铁伟走到王长富身边坐了下来。递给他一根烟。

“以前也没有过,一年里也没有三两回,这回是最厉害的。”

“为什么不组织群众打狼?一年三回两回的说明狼并不多,都给它打死不就完事了吗?”

“你说的是以前,现在狼成了国家的保护动物了,打死它要坐牢哩!”

赵铁伟听了一脸茫然:“它吃羊还得保护它,这叫什么事!”

“什么事?就这事!人要偷了羊犯法,坐牢!狼要吃了羊,没事,保护!这是啥jī巴动物保护法规定的哩!是法律哩!”

赵铁伟站了起来,心里很烦,他是看不了那两户养殖户的惨样。说句难听话,那哭的伤心劲,和家里死了人差不了多少。

李春香只看了一眼浑身是血,开膛破肚的羊就吓得跑去了大门口。这时也刚刚平静下来。她冲赵铁伟招了招手,赵铁伟向她走去。

“赵主任,我在省报上看过一篇报道,农民养殖的牲口或庄家如果受到国家保护动物的侵害,受到损失的,当地县一级政府有赔偿的义务。这也是动物保护法上规定的。”

赵铁伟听了眼睛一亮:“这张报纸还找得到吗?”

“省报都是装订成册的,乡宣办肯定有,我只记得是三四个月前看到的。我得仔细翻一翻。”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赵铁伟拿着这张报纸一个人开着车就去了峰山县县政府。他要直接去找县长褚为民。

县长褚为民是早上八点上班,刚刚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捂着茶杯,一手翻看着《三河日报》,这是为政一方行政主官的习惯,三河市发生了什么大事,市领导的动态在这张报纸上都到得到。秘书每天会为他划出重点,没有大事只是看一眼标题就完事。这已养成习惯,不看就难受。

刚刚喝了一口热茶,秘书就进来了。小声说道:“有一位乡里的普通干部想见您,他说有事向您汇报。”

褚为民头都没抬说:“不见。”

秘书走了出去,没过两分钟又回来了,继续说到:“他说他叫赵铁伟,靠山屯乡的,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他。”

褚为民抬起了头,想起了这个年轻人,脑子里又闪过了冯勇。冯勇官不大,管事可不少,县政府这边的许多事都需要他来协调,许多事也要经过他的手,说道:“让他进来。”

赵铁伟清楚的记得上次褚县长对他的热情,在他耳边说让他找县交通局龙局长的事。褚县长没架子,好说话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赵铁伟进来了,褚为民还在看报纸,低着个头。像没听见任何动静一样。

赵铁伟站定了等了几秒钟,见褚县长还不抬头,轻轻说到:“褚县长您好!”

褚为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笑了:“怎么比上次见黑了许多,人也瘦了。”

“老在各村跑,太阳晒得。”

“有事吗?坐下说。”褚为民用下巴向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了一下。

赵铁伟坐下了。有些不自在,上次怎么那么热情,这次差了许多。

“褚县长,向您报告一个事,昨天乡里小桥村的两个养殖户家进了狼,咬死了七只马上产羔羊的母羊。损失挺大,养殖户哭的像死了亲人一样伤心。”

褚县长听了不得要领:“这和县政府有关系吗?”

“有,您看看这张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