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节 惊弓之鸟
龙威死了。
阮‘玉’娥和任红就像被谁‘抽’掉了脊梁骨一样。
特别是阮‘玉’娥,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自怨自艾自己命苦,好不容易搭上龙威的线,可是谁知他就像一个纸人一样经不得风‘浪’,才快活地玩了一阵子,居然一命呜呼,而且是和她一起在‘床’上上了西天的。
阮‘玉’娥每天做恶梦,梦见龙威和她正快乐地做那事儿,可是突然‘抽’搐着就断了气。她成天夜里从厄梦里醒来,一身的‘潮’汗,真是寝不安枕。
更可怕的是周边的人们在迅速地传递着谣言。很多人开始用很不正常的眼神看她。教研室的宋主任,戴着酒瓶子底似的眼镜,来到她面前,怪声怪气地说:‘玉’娥,听说龙书记是和人家做好事的时候马上疯的?你知道哪两个‘女’的是什么人吗?真是不要脸哈!
还有那个陆平副主任,天天念叨着林叶子,说她在身边自己就不会那么‘操’心了。还不‘阴’不阳的地说,林叶子那样的‘女’孩真是太少了,现在的‘女’人,有几个不是见到权力和钱就恨不得赴汤蹈火的?真是让人看了作呕!
陆平的话虽然没说自己,但阮‘玉’娥还是懂得指桑骂槐的意思。就连郝丽都说:龙威副书记死了,那两个‘女’的真应当为他陪葬……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阮‘玉’娥。
阮‘玉’娥现在完全落入了邻人失斧的境地,好像人人都在议论她,好像人人都在背后指责她,她觉得每天的日子如坐针毡。
她咬着牙关,希望上天可怜她的苦心,让这样苦难的日子快点过去。她想试探一下刘子宇对这件事的态度,进而了解政fǔ里的人对龙威死的看法。于是打了几次刘子宇的电话,可是刘子宇一直都没有接,好像这个人突然从地球上消失了似的,阮‘玉’娥去政fǔ里找了他几次,可是也找不到他,他问办公室里的那些小青年,他们就怪怪地看她,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阮‘玉’娥感到窒息。
阮‘玉’娥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句话:出来‘混’,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自己的行为决定自己的品质。
她只想过,要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铺就一条向上爬的道路,让一切艰难无比的成功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所谓墙倒众人推。虽然大家在大庭广众之间,只说是龙威死于脑溢血。可是背地里,都越来越清楚,他死于马上疯。
大家在谈论他的时候,少不得随地吐口水,话里多多少少带些不屑的意味。这种议论,阮‘玉’娥和任红在场的时候,大家是毫不避讳的,一来,很多不清楚真相的人,都不知道那两个‘女’的就是阮‘玉’娥和任红。但是,有许多人都知道阮‘玉’娥是那种风流人物,所以说话也免不得带点刺儿,让她难受点儿,那些说话的人都好像捡了什么便宜似的。
最让阮‘玉’娥难受的,当然还不是这些人。
龙威死的第二天,孙树元就来到阮‘玉’娥的办公室,看着她冷冷地笑。
阮‘玉’娥现在后台倒了,而且人家要是知道龙威就是她的后台,不把她挤兑死才怪。在孙树元的面前,她少不得要忍气吞声,叫他坐,还给他泡茶。
嘿嘿……孙树元冷冷地笑着看着她。眼里依然带着垂涎的意味。阮‘玉’娥看着心里都难受得想吐,可是现在,她哪里敢张牙舞爪?
‘玉’娥,呵呵……你的龙书记怎么死得这样快?怕是享福享过头了,折了他的阳寿吧?
孙树元讽刺地说。
……阮‘玉’娥听着这不‘阴’不阳的话语,心里气闷得无以复加,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人屋檐下,少不得要低头的……
嘿嘿……所以我说,‘女’人是祸水……‘玉’娥,我现在也想清楚了,嘿嘿,你就是想和我好,我还得想想清楚……‘女’人是祸水……近来我看了网上一首顺口溜儿,觉得把它套在你那龙书记的头上最合适不过了……嘿嘿嘿嘿……你想不想听一听?孙树元脑‘门’放光,过去看到的那种晦气神‘色’一扫而光,仿佛龙威的死解了他头上的紧箍咒似的。
阮‘玉’娥厌恶地看着他矮胖的身子,还有秃顶的脑‘门’,心说天上地下都死人也不把你给死了去!
呵呵呵呵,我还是念给你听一下,这样你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孙树元晃着脑袋,开始读那‘**’秽得不忍卒听的顺口溜儿:为*生,为*死,为*奔‘波’一辈子;吃*亏,上*当,一生死在**上……哈哈哈哈!真是再形象不过了!
孙树元一边得意地念诵着,饶是阮‘玉’娥是这不怕丑的祖宗,听着这段黄段子,也觉得脸上烧热,没法阻挡。
‘玉’娥呀!我们男人呢,都喜欢漂亮的‘女’人,不过要是这漂亮‘女’人名声很差的话,虽然也会和她玩玩,但她就得不到真心的尊敬了……呵呵,你呢,这么漂亮,龙书记又这么喜欢,可是现在,他上西天了,你也不可能跟着他去……哎……以后呢,你就将就点……你也不是什么‘玉’‘女’,别那么不识趣儿……孙树元有一句没一句地刺‘激’着阮‘玉’娥,要在平日里的脾气,她早就他娘的拿着扫帚把他打出‘门’去,可是彼一时,此一时,她无可奈何地暗叹:哎……真是凤凰落地不如‘鸡’啊!
不过,你也不要太丧气。现今这个世界,苍蝇爱臭‘肉’,臭咸鱼有臭老鸹喜欢,呵呵,好好地顺着这个世界的男人,你这张脸蛋儿,还是能让你过上好一点的日子的。你可得听我的劝呀!嘿嘿嘿嘿……
孙树元说着这样的话,又顺势走过来,把手伸进阮‘玉’娥的衣服里面吃她的豆腐。阮‘玉’娥一声都不敢吭,任凭他胡‘乱’地抓‘摸’。
孙树元得意地胡来了十几分钟,直到‘门’前有人走过的声音,这才停下来说:‘玉’娥,跟着我会有你的好的,我孙树元说到做到。
……臭流氓!阮‘玉’娥心里跳着脚骂,可脸上还是装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冲孙树元点了点头。
孙树元的样子,心理上看来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或许以为,在龙威面前,他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他离开阮‘玉’娥的办公室的时候,双手‘交’叉着放在背后,迈着乌龟王八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出教研室,还和好多人呵呵地笑着打了招呼。
阮‘玉’娥受了如此羞辱,坐在办公室里把眼睛都哭肿了。你这不得好死的臭王八!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阮姑***厉害!阮‘玉’娥发誓:不逮住机会整死你,我阮‘玉’娥就算是白白出世了!
阮‘玉’娥孤单而又寂寞,像只没有脊梁的狗似的。她现在唯一能说上话的人,也就是任红了,任红和她同命相连,她一肚子气没处出,就打电话让任红来她住处说话。
任红的心里和她一样难受。狠命地想巴结上缠绕住一棵大树,想在大树底下得点荫凉,可是现在大树倒了,荫凉没了,倒下的大树还得把自己狠狠地砸伤。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任红不由得自怨自艾。听到阮‘玉’娥打电话,知道她也肯定不好受,两个人正需要彼此安慰,她立即整了整自己的衣装来见阮‘玉’娥,进到房里,看到阮‘玉’娥红肿的眼睛,不由得吃了一惊。
任红!护着我们的大树倒了,现在就连蚂蚁也敢欺负我们……刚才下午,孙树元这畜牲来到我办公室,居然把我这里‘摸’了!阮‘玉’娥指着‘胸’脯,这杀千刀的,他简直是个恶魔!
任红目瞪口呆,她还没有想到孙树元会下流无耻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