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剧情逆转

看不出尹玉书是否有后悔的情绪,还是深埋于心的好。

此时若悔,于现实来说是一种于事无补,于感情只能是一种惆怅悲哀,不如麻木,不追求未来,更不否决经往。

回到家中,尹玉书明是找饭,暗里李璇美认定他真意图是为了找春兰嫂。

末了,女人是找到了,晚饭却是没有的。

男人进门前还不利落着的心,此时被春兰嫂爱搭不理的模样激怒。仿若从清高纯真的月亮上,一下子落到罪无可赦万恶的地球。

以花枝身价对自己那份放不下,到家里俗婆娘这里居然被狗咬看人低。李璇美揣测尹玉书一定有刚刚还扎个翅膀象天使,这会儿可就成了沾满鲜血的护翼卫生巾一样不堪的感觉。

如此大的心理落差,迅速导致夫妻俩**开战,李璇美吃不吃晚饭向来无碍,没饭吃减肥还好哩,可就是气氛有些凝重,于是一猫腰赶紧回房间,以免被战火殃及遭没趣。

见李璇美回房,几日没上老婆床,今天又被花枝连抚慰带刺激了一下的尹玉书也放下身段。主动跟进老婆,揽腰,大约是想以床事饱已慰人,换和平又痛快,一劳永逸,万用万灵。

不曾想,春兰嫂蓄藉多日,再乘以今天下午的气急败坏,怒火攻心,单等尹玉书回来开战,怎肯轻易善罢甘休。

甩开做势温存的老公,女人发狠将竹床从屋内拖将出来,而后把用得着的被褥扔出去,呼声关上卧室门。

尹玉书欲跺门,又不想惊动李璇美,平白让这小妮子看笑话。可睡觉吧,这会儿有稍有些早,于是只坐在这几日快成自己夜间专属的竹**发愣。

人老了,或者是对未来没有更多憧憬时,便特别爱回头看。

尹玉书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一种,亦或是两者兼有。

想到很多年前,跑到花枝所在的乡去看大戏。戏演了五天,家里就安排他住在花枝家五天,女人象跟屁虫尾巴一般跟着他里里外外跑三天。

回来后,家里就有女方父母遣来的媒人说亲。当时尹玉书只记得花枝那干瘦平寡的身材面孔,没有给他丝毫男女之间的想法。

再后来,就认识了本村兰家姑娘。同花枝那永未成年的身板比起来,当年春兰嫂虽然长相一般,两人不分仲伯,可身材上就见了高下。

男人看中的是,感觉上把这个女人当成妹妹,还是今后搂在一起睡的女人,花枝更像是同男女关系不搭界的妹妹。

而少女时代就长得鼓鼓磁实的兰嫂显然才更像是可以一个锅里搅勺子,一个被窝里压褥子,让男人更有身压感的女人。

尹玉书自问在乡里看戏那几天,对花枝没有过什么挑逗的暗示和过激言行。后来却听说托媒被婉拒,女人哭了几天,难过了好长时间。

此事不仅让尹玉书费解,更成了春兰嫂的心头刺。就在大婚之夜,将行好事之即,春兰嫂都曾半路刹车大煞风景地问过看戏那五天他们到底发展到那一步了?

若不是箭搭在弦上不得不发,尹玉书真想把兰家这女子掀下床去。想当年血气方刚也是火爆脾气来到的,怎蹉跎落到如今睡房檐,屋都不得进。如是隆冬季节,深雪纷飞,自己还不落得个雪埋冻骨的下场?

谁说男人没有触景生情的小心绪?越想越凄寒,感慨缘分造化,或许是因为今天没少受花枝身伴左右礼待的刺激,尹玉书十分没出息地一边恨恨,一边尤其想念春兰嫂鼓鼓的身子。

累了一天,没看几页书,李璇美就歪在**进入梦乡,就这样睡了好久,不解乏,动弹一下时才发现连鞋都没脱。

起身预备去院子里的厨房弄点开水喝喝,路过柿树,走到厨房隔壁院墙围着的洗浴间时,突然听得里面有人搏斗似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不得不透过帘子将就着夜色端详,以为进了贼。

过了那么几秒钟。虽然只有人影,看不清是谁,然,此时听声音是一男一女,李璇美这才注意到尹玉书不在门廊下竹**。

原来春兰嫂去冲凉,农村妇女别说是自家院子里了,就是在撂天地里起夜洗澡也从来不关门。再者,那门也就是个简易竹帘子而已。

尹玉书一整天花枝、春兰嫂的象个香饽饽。怎料夜深人静动真格时,身边竟然一个能手捧腰压的女人都没有。

于是趁女人去冲凉,男人溜进去求欢,遭拒,硬上。他哪里懂得此类行为城里人叫法,算得上是夫妻间的情趣游戏。

由于都光着,两人也不敢大打出手,弄出大动静惊了李璇美,即时往屋里跑也来不及,没得让小妮子笑话俩老夫妻这事啊。

就在闷声搏斗中,春兰嫂情不情愿地渐占下风,被尹玉书几乎那样抵在墙上站着弄了事。

妇人内心深处本就是赌气而已,男人如此热切地渴求着上下求索,她很快也就由拒变迎。

尹玉书得意地边弄边嘟囔,还说不要哩,夹得恁紧。

妇人最煞风景地爱在这个看似女人占了上风的时候讨价还价,男人拔出来自己的作势要胁,春兰嫂情急之中一把攥住,胡乱填到女人里面,促促道:“弄完再议,弄完再议。”

在李璇美年轻的生命当中,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观收到来自男女的刺激。完全没有经验他们这事要进行多久,会不会毫无征兆的结束。由于害怕被掀开帘子立时发现,小女人慌慌张张蹑手踮脚回到房间。

水是喝不成了,反正她是没勇气再去那院子溜达,月色天心下,李璇美躺于床,却觉得如何也无法继续入睡,辗转反侧,思及:原来有家有户的地方都在做这样的事情吧?

第一次觉得:男人或许的确是女人生命中无可获缺的,那…沈彦和江薇是不是也这样?

难怪,女人会仅仅因为身体,哪怕精神上男人不爱她,女人仍然会付出身体纠缠。

李璇美也第一次以开放理谅的思维发现:身体和精神原来并不是绝对密不可分的。

正如精神,泛着幽蓝的光,漂浮在需求的最上层,却承载着生命的全部意义。

而身体则象毒蛇吐着信儿挑动身体内所有暗线命门,仿若得不到,生死立时一线之间,欢腾祥和。

要么欲仙,要么欲死;要么天堂,要么地狱;如若欲罢,人生立时了无生趣…

第二日洗漱,看到放香皂的地儿,就是昨晚春兰嫂屁股底下借势的平台,李璇美脸一红,赶紧把欲拿香皂的手缩了回来。

柿树下,小方桌观丰盛早餐,妇人由衷开怀笑意迎人,吃早饭时,尹玉书不好意思吱唔着提到近期恐怕不能陪李璇美上山了,家里有病人,实在是忙不开栓,尤其是出去就是一整天,黑了才回来。

李璇美虽然理解,但仍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尹玉书忙开解道:“我会把剩下乡镇的路线写清楚,你去大致了解就好。山就不要上了,其实比较有景的地段还是在咱去的第一站,洞天山那一段。”

春兰嫂也真诚插言道:“只恨我没个兄弟,家里除了玉书之外也没旁人指靠,但凡再有个男丁,哪怕再找个人陪你上山哩。听话,你一个女孩子家就别往山上跑了,还在家里吃住,嫂子早早就给你做好吃的等你。中午要是回来吃,嫂子也等你。”

尹玉书也拐得太陡了些,大概是因着昨晚非礼勿视那一幕,眼前这一对儿夫妻八杆打不着,却能让李璇美脸红地想到沈彦和江薇,由此而来,不可为人所道地平生一股恨意。

本来是有情绪的,然,看到尹玉书和春兰嫂紧迫着解释,似乎得不到释怀就难以为继的神情,李璇美又于心不忍。农村人是比较务实的,也就是因着过于务实踏实所以只常常顾及眼前。

春兰嫂家病重的老人恐怕也没几天了。人家尹玉书也扎扎实实陪自己爬高上低了好些天,不能让他抱憾没能伺候老人家最后一程不是?

想于此李璇美赶紧宽他们夫妇的心,扛上春兰嫂精心为她打的小包裹,里面装着饮用水和一些蒸土豆,红薯啥的。

按照尹玉书给的地名,一个个寻去,李璇美拿不准的就打听,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如果有山,又怎能不上去亲眼看看。

如此这样一来,连续几天李璇美都累得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狼狈。有些词不雅,然,只有这些个词才能痛快描述她的不堪。

体力上完全的透支,本来爬山涉水就不是李璇美的强项,下山时又摔了一大跤。倒也省事不用走的了,直接滚一程。

牛仔裤很结实,没有摔烂挂成天窗,只是膝盖和屁股等一些着力部位不知是泥还是草痕,摔得花花绿绿黄黄,完全成了迷彩服。

事实上,李璇美最爱的是深秋清晨亦或傍晚,静静置身于高层旋转茶厅落地透明玻璃幕前。

此时最好天空是有雨的,除了由上而下雨水和由下而上袅袅的咖啡热气以外,其余的一切,连时间都仿佛是静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