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在一旁看着宋嘉茵突然自顾自地笑起来, 而且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她好奇地问道:“小姐您笑什么呢?”

宋嘉茵朝着莺儿一招手,对她道:“过来。”

宋嘉茵附在莺儿耳边低声说着, 莺儿听了几句, 跟着就露出了笑容,听完之后更是立刻夸赞道:“小姐,您真是聪明, 这样一来, 她肯定是百口莫辩, 怎么都说不清了。”

宋嘉茵也很得意,一看莺儿还一直笑着站在原地,斥道:“还不快去傻站着干嘛?”

“是,奴婢这就去。”

自从那日派兰心与赵正初联系上之后,因那事郑容汐与赵正初的联系也日渐频繁起来。

她从赵正初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案子的细节。

据赵正初所说, 戏班子的那群人确实都不知情。

那个女人是不久前才进到他们戏班子的,见她模样好, 也有功底,正好他们缺一个花旦, 就把她收了进来。

要进宫表演,他们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若那个女子是突然出现的,他们肯定不敢选上她进宫表演, 但是那个女子大概两三个月前就进了戏班子,一直表现不错,而且本来他们选进宫来表演的不是她, 但原本定的女角突发急症, 下不了床, 呕吐不止, 根本没法在御前表演,所以才临时换上了她。

班主称自己也知道是有风险的,但是实在无奈。

比起直接因故缺席还是找人替上更安全些。

据他说,那个女子在入宫的时候一直很正常,没想到她那匕首藏得十分隐蔽,当时搜身的时候没搜出来,就让她得逞了。

班主当时也很惊慌,都快吓死了,怕因此连累自己,没想到还是引祸上身。

问起那个女人出现时的情况有什么异常,他一概都想不起来了。

但是跟那个女子搭档的小生倒是说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据他说那个女子偶尔会出去见什么人,他们问起来她都从来不透露一点。

她每次去见那人都是偷偷摸摸的,从不告诉其他人,但他们也注意到了她时常早出晚归,好奇问到的时候,她都从没透露过那人的信息,后来他们也就没再多问了。

他本以为她是去会情郎,所以比较羞涩,难以启齿。

因为毕竟她也没耽误演出,自己的分内之事都做得很好,所以在不影响正常他们演出的情况下,倒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赵正初问过那群人她到底去见了什么人,同在一个戏班子,难道真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清楚?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些人都一概摇头,皆说不知,倒也也不像是在撒谎。

本以为事情陷入了僵局,郑容汐也有些无奈。

不过,除了与赵正初讨论这个案件本身,因很久没与赵正初联系,自这事后两人倒是重新热络起来,书信往来也比较密切了。

除了谈这件事,偶尔会聊些别。

大多数是以前在学堂时或者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虽然时间已久,但说起来也是有趣。

而且赵正初这个人风趣又体贴,阅历丰富,跟他聊起来十分有意思,觉得受益匪浅。

郑容汐跟他书信往来多了,心中的烦闷也少了不少。

半个月后的一天,兰心匆匆忙忙地跑进宫里,打断了正在看书的郑容汐。

“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郑容汐放下书,不急不缓:“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这回是真的,真的大事不好了。”

“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

“那,那个丽妃,去皇上面前告您的状了。”

郑容汐奇怪,她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在宫里待着。外人都没见过几个,更不要说与丽妃有什么过节了。

不知丽妃从为什么要告她的状?又因为什么事要告她的状,还要闹到萧邺面前。

但她想不通,一般的事,丽妃是绝不会公然与她闹翻的,这样直接闹到萧邺面前去,分明就是直接跟她撕破脸的表现。

“她告状?告我什么状?我何时与她有过节?”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着急回来告诉您,让您有个准备。”

“听说她好像拿着一叠什么书信去皇上面前告状了。”

“书信?”

“对啊,奴婢一听到就赶忙回来报信了。”

兰心一头雾水,当然郑容汐更是茫然。

书信?她都不知道她何时与丽妃有过书信往来。

郑容汐琢磨着这个词,突然脑中一炸,想到了一件事。

看郑容汐脸色突变,兰心急忙问道:“娘娘,怎么了,您想到什么了?”

“您知道是什么书信了?”

郑容汐脸色煞白,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她只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种结果。

莫非她们拿到了她与赵正初来往的书信?

不可能的。

那些信她每次看过后都烧了的。

虽然她与赵正处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但也不能给人落下话柄。

她是明知这种事不可为而为之。

明知道这是后宫妃嫔不能做的事,但她还是做了,所以她一直十分谨慎。

但是她们怎么可能拿得到这个书信?

如果不是这些书信,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这段日子还与谁有书信往来。

她只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这种最糟糕的结果。

郑容汐知道,若是丽妃拿着这所谓的书信闹到萧邺面前去,萧邺自然会找她去问话,左右她是躲不过的,方才的慌张竟然消失了。

郑容汐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异常冷静。

这反倒是让兰心看呆了。

“娘娘,您怎么一点都不慌呀?”

郑容汐是看开了。

这个时候她再慌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若是她们有意构陷她,那肯定是做足了准备,至少是能够让萧邺看到并且相信的证据。

凭着萧邺对她的偏见,她恐怕百口莫辩。

其实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

因为,决定权在萧邺。

若萧邺相信她,她根本不必解释,若不相信她,她说再多都没有,再解释也难以让萧邺信服。

“慌什么?”

无论如何,去昭阳宫的这一趟是躲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