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渐渐斜上高空,星辰愈发之多,潋滟着今夜这夜空,尤为容宫之上这一片夜空,月华投照而下的光晕与闪烁的星耀,将整个容宫都映照的极致亮着,加之宫内本灯火通明,让整个容宫,恍若白昼之时。

此时,容宫宫门之地,把守宫门的守卫,一左一右,就是苏娆入宫之际曾阻拦过苏娆的那两名守卫禁军,在一批宫中巡逻禁军刚过此处宫门之后,他们二人手中本笔直的长枪,毫无预兆间刺向身旁其他守卫。

噗…

长枪刺入骨肉之内,骤然,血色喷涌。

鲜红的血液,在一盏盏墙角宫灯照耀下,从咽喉喷涌出,比最鲜艳的红绸还要红,红的刺眼,也红的夺目。

宫门内的其他守卫一刹反应过来,可他们尚未来得及动作,又自宫门内,宫墙拐道之处冲出来几名禁军快速杀过来,他们与宫门口动手的那两名守卫禁军联合,一息之间宫门异变,只须臾便夺得此处宫门之地。

唔…

城墙上亦如此,一把把锋利匕首自袖筒内出,悄无声息收割了各自身旁皆毫无防备的城墙上面的禁军。

亦夺得了此处城墙。

“时刻不多,在下一批巡逻禁军过来之际,处理好了这些尸首血腥。”

一个宫女装扮的女子她随后疾步,虽瞧来陌生容颜,但从其声音可辨,乃萧芷,早已潜入宫中的萧芷。

萧芷奉命潜入容宫之中,就为找寻欢娘和慕廉以及云穆越关押之地。

澹梁皇城之内各个关押牢狱内皆无此三人踪迹,便就只剩容宫之内。

萧芷潜入容宫之后,也就在宫牢中找到了欢娘和慕廉,只是八皇子,她找遍整个容宫,却还是毫无踪迹。

而后在救走暹木亚玲的金衣暗卫发现地宫之后,萧芷也才知还有此地宫,她便几次试图潜进去,但因暹木亚玲的失踪,让整个容宫戒备森严,她毫无可乘之机,连云皇后的寝宫都进不去,更别说潜入地宫内。

无法探查地宫内情形,只得如实禀报苏娆和云霁,再得指令,先与今夜间配合依影他们夺得此处宫门,找寻相救八皇子之事,夺下宫门再探。

刚夺下宫门后,左右看去一息时,确定无任何疏漏之处,萧芷便大步至宫门外,自衣袖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左右摇晃着几下,有节奏的摇晃。

不过须臾,夜幕中,一伙人便悄然自远处一处小巷道之内现出身来。

“芷儿。”

依影兄妹和苏五以及所带领的璀璨等手下,皆身穿着禁军衣着而来。

至城门口,依影大步上前握住一下萧芷的手,见其安全,便直接说事。

此处宫门之地由他们兄妹二人带人看守住,为过后苏二和漠鹰所带之军开方便之门,苏五和璀璨兄妹等按照他们的计划尽快找到救出云穆越。

“五公子,您执意要亲自营救八皇子,小姐既同意着,属下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五公子切记谨慎小心。”

虽有皇上的金衣暗卫早已潜入进去过,诸暹公主也有描述了地宫内情形,但地宫之内变数难知,且或许还藏有暗军,若是当真出何意外,定要先确保自己安危,迅速撤离。

苏五就要带着璀璨兄妹和曾经进去过地宫的那几名金衣暗卫入宫中,依影还是不放心的如此一番提醒,又叮嘱璀璨兄妹,一定要保护好五公子安危,切不可让五公子有事。

萧芷也道:“忠嘉殿内已然动起,相信澹梁那边不出多时就会露出马脚来,公子定要小心着,找到救出八皇子后,尽快与小姐他们汇合。”

“放心吧,会小心着,且以小妹和云霁的推测,澹梁藏匿的暗军而今怕是皆出地宫内,聚在忠嘉殿那里。”

苏五摆手,他知道,定会仔细着。

萧芷也还有其他安排,也迅速离开。

这一行人,便分为三批,各自行事。

宫门与城墙之地,被杀的那些禁军尸首也已快速处理,血腥味也被药粉遮掩,毫无半点杀戮后的痕迹。

随依影他们留下的手下,顶替被杀的那些禁军,继续把守了宫门口。

这边一切行动皆妥帖后,依影又朝向不远处那个小巷道,也晃动了几下他自萧芷手中接过来的火折子,在那里,瞧着的一个人便转身离开。

自另一端,出去小巷道后,乃吴阳,因伤而无法去参宴的车骑将军吴阳,他一身盔甲,腰间别着佩剑,速去往了城门,内外城门,也有着一场和这宫门口一致的夺门之变。

在这里的夺门之人,乃苏二一行人,有吴阳做策应,在皇城之内行动,先夺内城门,再夺下了外城门,相助诸暹国鹰冀军**城中。

极其整齐划一的暗中行动,毫无任何惊扰,在外搭建的诸暹国送嫁队伍的帐篷,远远瞧去,篝火燃燃。

送嫁的陪嫁侍女和仆从,瞧去也一个不少,其实早已换做了稻草之人。

放置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那些车箱瞧来也毫无异常,底部其实早已空,只留下上面一层嫁妆掩饰而已。

此短短一息之间的变故,两地之变,城门与宫门皆已易主,忠嘉殿内的那对夫妇却一无所知,也无从得知。

在云皇后那么悲愤之下,大臣们那么奏请之后,澹梁皇面色亦变着。

“爱妃,莫伤怀。”

贴心先再次关怀云皇后,随后澹梁皇方怒目向苏娆,再怎么大度宽仁之人,也容不得前朝余孽一再寻衅滋事,且现在竟辱着他已夭折二十余年的次子,揭他们夫妻心间伤疤,他如何能再大度,又如何能再宽和。

“寡人一再宽和待汝,前朝公主却不识得好歹,如此,便莫要怪寡人。”

余光快速扫过苏娆身旁的云霁一眼,面具遮着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眼和唇及以下位置,这样装扮的此人,乃多少个日夜间让他难眠梦魇,此人究竟乃何人,为何前朝余孽要提及到那孽种,她可是知晓多少事。

一双相似至极的凤眸,这一眼瞥过间,殿下的云霁便与之相对而视。

明明只是一刹的对视,却让澹梁皇内心惶惶噔噔的一下。

莫非他是…

绝不可能,当年之事他们做的如何隐秘,那孽种早已葬身火海之内。

明明心中如此想着,可澹梁皇却又溘地想到着云瑜的死亡,云琅瑜皇,他们之间的勾结,若是从此人口中得知,那么当年一切将不再隐秘。

“前朝余孽作乱澹梁,拿下他们,若反抗,生死不论。”

就这么下了令,对于苏娆之后所道那位云姬娘娘之事,只容骁一事已盖过,忠嘉殿内如此动起,终是要乱了这场迎宾夜宴,成为屠戮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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