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风迫不及待的从假山处走出来,急切的说了一句,似是生怕陆明棠会被渣男给骗身骗心一般。

“叫什么娘子,这是我们七公主,叫公主!”

夏瑶瑶满脸骄傲的介绍自己的金大腿。

在沈御风开口之前,陆明棠先道:“正式自我介绍,陆明棠,大魏七公主,先前隐瞒身份,沈二郎不会怪我欺骗吧?”

沈御风连连摆手,急得连舌头都打结了:“自……自然不会,娘子……不是,公主亲自指导我,还帮我实现了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愿望,

我感激公主还来不及,而且今日若非公主提前为我开小灶,我如何能这般轻松的便赢了王左卫和吴右卫?所以,这一切都是公主的功劳,没有公主,

便没有今日的沈御风,公主是在下的大恩人,公主的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咳咳。”

差点儿就本能的要说以身相许了,沈御风及时刹住车,夏瑶瑶反而是听笑了,“怎么,你还要对我家公主以身相许不成?”

“不……不是,自然不是的……”

其实……如果她愿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夏瑶瑶一抬下颔,“你想得美,我们家公主文武双全,智勇无双,别说你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武状元,就连禁军统领这个位置,也是我家公主费心筹谋才有机会坐上,你还差得远呢小伙子!”

“我会努力的!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说着,沈御风还抬起手,做出要发誓的架势。

陆明棠拍了拍他的手臂,“行了,你的心意本宫收到了,今日表现得很不错,不过日后在宫里若是见到本宫,尤其是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能表现得太熟络,以免叫人看出端倪,明白吗?”

沈御风什么也没问,只用力点了点头,极为好说话,倒是让陆明棠都有些稀奇了。

“你不觉得我是欺骗你,也不觉得我是在利用你吗?今日发生的一切,你都不想要个解释?”

沈御风毫不犹豫的摇头:“公主做任何事情,必然都是有自己的考虑,我只知道,不论如何,公主必然都是不会害我的,所以,我不需要任何解释,日后公主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说话间的时候,又有脚步声向这个方向逼近。

陆明棠微侧首,看向沈御风,笑了下道:“今日沈二郎也辛苦了,明日还要授官,沈二郎也早些出宫,回府准备一二吧,有人来了,其他的我们明日再说。”

“明日……明日我也能见到公主吗?”

陆明棠微挑眉,“自然,本宫住在宫中,禁军统领的职责便是护卫皇城安危,日后我们会时常碰面。”

沈御风高兴的不行,狗狗眼迸发着兴奋之色。

他觉得,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便是参加武举,一举拿下武状元!

日后能时常见到公主,真好,真是太好了!

沈御风前脚刚离开,方嬷嬷后脚便过来了。

“七公主,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请七公主即刻前往慈宁宫。”

解决了江潮升,接下来便该是张太后了,新的一出戏,正式拉开帷幕了。

江潮升一回相府,便去了主屋。

“义父。”

刚踏入,甚至连门都还未关上,韦相恼火的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直接将江潮升扇倒在地,他还不觉得解气,抬腿一脚踢在江潮升的肩膀上。

江潮升被踹的头往左一倾倒,磕在了一旁的桌角上,顿时额角破洞,血流如注。

但他却全程一声不吭,只跪首在地,“义父息怒,都是孩儿思虑不周,义父切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你便是这么给本相办的,简直是废物,本相养着你有何用!”

踹完之后,韦相稍稍出了气,坐到檀木靠椅上,女使赶紧上前斟茶。

韦相吃了两口茶,“倒是本相轻敌了,小皇帝原是在跟本相玩儿扮猪吃老虎呢?本相竟是不知,沈太傅那老顽固,何时竟与他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两人一唱一和的,倒是配合得默契!”

“义父,孩儿倒是觉得,少帝没有这般深的城府,若是他真有意拉拢沈太傅,不会如此的明目张胆,生怕旁人不知,孩儿猜测,怕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了今日这一出戏。”

韦相气过头之后,倒也觉得陆厌不像是这么有头脑的,“你的意思是,小皇帝背后有人?也不可能是太后,今日这事儿,她必是比本相还恼火,那又会有何人?”

“眼下孩儿还无法确定,义父莫急,今日虽未拿回禁军统领,但同样的,太后也未能得逞,暂时被这个半路杀出的沈御风给占了去,孩儿倒是觉得,这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韦相冷笑,“到嘴的鸭子都能飞,也能不叫是坏事?”

“是义父的,便算是中间稍微出了点儿岔子,也必然会再次回到义父的手中,相比较这个初出茅庐的沈御风,若是这一官职落到太后手中,才更是麻烦,所以从侧面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江潮升分析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但韦相可高兴不起来。

“但禁军统领一职落在沈家手里,无疑是加重了清流派在朝中的话语权,沈太傅一流平日里就已经很让本相头疼,

本相原先还能以禁军与太后争上一争,如今本相失了禁军的掌控权,而太后却有司徒家的支持,如此一来,

朝堂上的局势反而对本相更加不利,禁军的掌控权,本相必须要尽快拿回,否则一旦司徒太尉回京,本相就完全被动了!”

江潮升掐准时间,献上计策:“今日虽一时失了策,但沈太傅一党,可比太后要好应付的多,孩儿倒是有一计,可以如此这般……”

听了江潮升的献计,原本燥火的韦相重新笑了起来,他不仅心情瞬间好转,而且还亲自起身将江潮升扶了起来。

从袖中拿出汗巾,亲自为江潮升擦拭额角的血渍。

“本相方才下手稍微重了些,可撞疼了?好孩子,你不会怪义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