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幕后黑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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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月圆人更圆,素来是文人学子们聊以表怀的话题,百姓更是喜庆的在街上穿梭而来穿梭而去,中秋节,欢快的当属孩童了,打扮的精神抖擞的,整日的欢声笑语。

自从前天晚上薛岚萱把颜瑾黎赶走后,就一直没出萦碧园,整日不发一言,真的闷得慌,就找些消遣的玩意儿消磨时间,一脸的沉寂落寞,看得采烟芸惜她们心里怪渗人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好端端的中毒了,滴翠庭,你去滴翠庭了?”颜瑾黎坐在床沿上,心疼的看着她有力气吐气没力气吸气的样子,就心痛死了,若是知道她会中毒,自己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她半步。

“就这样?”

颖儿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犹豫,踟蹰,徘徊不定将她湮没,但她没办法,只能走上这条不归路!

此时,正好过来几个宫人,颜瑾黎抱着薛岚萱,怜雪映梅二人由宫人搀扶着,一起去了太后的寝宫嘉寿宫。

殿内的人皆烦躁的蹙起眉头,想着这件事太过诡异了,此时,大殿外跑来两个太监,手里拿着折来的醉仙灵芙风风火火的赶来。

“是么?”薛岚萱看向怜雪,眼眸流转着思虑了片刻,说:“既如此,那我们找他去吧,我可不想在遇到什么极品人了!”说着,便感叹了摇了下头,提脚沿着原路返回去。

“姐姐,我又没说错,王爷要是喜欢她,干嘛不给她那个玉坠,那是给他王妃的,可见王爷并不待见她!”贺冰馨指着薛岚萱那白皙的脖颈气急败坏的说。

得到肯定的答案,颜瑾黎立即照做,听薛岚萱这么说,早有宫女拿来白水,颜瑾黎将根部带有长须的球茎折下来,混合在水中,再扶起薛岚萱,先是解了她的穴道,然后再喂她喝下去。

“冰馨小姐,哪个人没有七情六欲,他有心上人是人的本性表现,我无从追究,当然,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就不劳小姐忧心了!”说完,薛岚萱看了眼身后的怜雪映梅一眼,再瞧向亭子石阶下候着的宫女端着一副茶具静静的立在那儿,闻着茶叶的味道,不由轻闭眼嗅了嗅。

“娘娘有话请直言,不必拐弯抹角,您说着累,静怡听着,也累!”薛岚萱抿唇一笑,直接说了句。来者不善,这自己可以肯定了,与其猜测她的来意,倒不如直言不讳,同时也告诉来人,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怜雪映梅立即跟上。

“好!”发现她意识还是清醒的,颜瑾黎立即照她所说,点了她几处穴道,而后,再点了怜雪映梅二人的穴道。

“王妃,冰馨小姐说的话您别介意,主子的心思全在王妃身上呢!”映梅思索了片刻,大着胆子说了句,语气轻柔,心底却忐忑不安,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让王妃开心些,但也担忧适得其反,毕竟以前主子对冰馨小姐很好。

映梅怜雪立即妾身,“是!”

刚准备开口,便听身后传来怜雪的声音。

“王妃,这——”映梅立即小声开口,她可不想节外生枝。皇宫人杂,难保人人心胸坦**,更何况今日是中秋节,更是马虎不得!

“馨儿她自小与王爷相识,先皇曾有意许给王爷的,只是馨儿年纪尚小,所以才——”贞妃察言观色了片刻,发现这个静怡公主说话逼人,馨儿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只好先如此说。

走在宽敞的大道上,薛岚萱再好沉默的往前走去。忽的瞧见迎面过来两位貌美的女子,不由一愣,抬眸望去,将两人的神色纳入眼底,驻足,看着走过来的女子。

“王妃,本宫妹妹自小口直心快,让王妃看笑话了!”贞妃忙说了句,调解失控的气氛。

闻言,薛岚萱微蹙黛眉,但还是闭眼不做声,只听着车外的热闹声还车轮的咕噜声,希望以此来平复心里的躁动。

颜瑾黎立即将那些花接过来,不知该怎么弄,看着昏迷过去的薛岚萱,无奈的摇了下头,只好命太医以金针刺穴,强迫薛岚萱醒来。

“哦!”薛岚萱低头应了句,忍不住心里腹诽一句:皇宫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薛岚萱思忖了片刻,忙应承下来,“那劳烦娘娘带路吧!”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找上的自己,既然知道她们来者不善,探究到底也不失为一个法子,最起码知道日后如何应付。zVXC。

薛岚萱的目光停留在泡茶的颖儿身上,微微一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娘娘心意静怡心领了!只是,紫檀木做的茶盘要更好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才不会那么轻率。

两丫头相视一笑,立即回话,“也不尽然,皇室人很多,这还是能来的,远的宗亲,赶不来的,只得捎份贺礼聊表敬意,今年来的人算是多的了,往年也热闹,这是再平凡不过的了!”

贞妃莞尔一笑,“这是沉香木所制的茶盘,本宫特意命宫人雕琢的!王妃若喜欢,本宫赠与王妃一套便是!”在皇宫里,她和慕芷柔二人平分秋色,她不介意联手这个陈国公主共同对付慕家姐妹。毕竟,自己的威胁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以后,谁又能说得准!

进入皇宫已是申时,正是清爽之时,凉凉的秋风袭来,轻拂脸颊,混合着浓郁花香果香,甚是怡人!

“你——”贺冰馨一时语结,不知该说什么,哥哥也曾说王爷并不喜欢自己,只当自己是妹妹,可自己一直都没有接受,难道当真如此吗?

薛岚萱喘了口气,继续将下午的事娓娓道来,“刚刚折来的花叫醉仙灵芙,本身无毒,那个宫女端来的茶盘有着淡淡的木香,原以为是沉香木所制,其实不然,是产自西北昆山的奇鲮香木所制,本身也无毒,但与芙蓉一类花香相遇,往往能使人沉醉数日.如不即行消解,毒性大损心肺.更不可运息用功,否则花香侵入各处经脉,堪有性命之忧。而醉仙灵芙根部有深紫色的长须,一条条须上生满了珍珠般的小球,碧绿如翡翠,是解此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之毒的解药。万物相生相克,这就是大自然的奇妙之处吧!”本来,她是不知道这么多的,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陈国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宫廷里的奇鲮香木,便好奇翻阅了一下关于奇鲮香木的的书籍,也因此,知道一些这些事。

身旁的贞妃许是看出薛岚萱的眼里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此处地气温和,不远处有处温泉,是以要比其他地方暖一些,这些花九月份才会谢!”

“这些映梅刚刚已经说了,你只说怎么好端端的中毒了?”颜瑾黎急切的说。伸手,状似无意的拨弄了下耳畔的秀发,得体一笑道:“娘娘也说了,那是以前的事,咱们做女人的,尤其是皇家的女人,不得有容人之量么,娘娘都能和后宫这么多妃子一同伺候皇上,我又何必介意令妹‘以前’的事呢!”她说以前二字咬的特别重,就是要告诉她们,以前的事她不会放在心上,至于自己心里怎样,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绝不会让她们知道。

闻言,怜雪映梅二人立即提起心来,因为,贞妃说的是真的,十年前的寿宴上,那时主子还在皇宫,先皇见到贺冰馨甚是喜欢,开了句玩笑说,有意将她赐给主子当王妃,虽是玩笑的话,可到底君无戏言,后来此事便不了了之,主子娶了王妃,贺冰馨怎会甘心?当然,这件事她们是听王府里的嬷嬷说的。

“就这样!”

薛岚萱试图睁开眼睛,眼前是那张熟悉而朦胧的俊脸,带着浓浓的关心,甚至,还有些害怕。

这样想着,怜雪映梅便也放下心来。

“你先放心睡会儿吧,一个时辰后我叫你!”颜瑾黎亲自拉高被褥,不放心的说了句。这次的事给了他一个警醒,他一定会彻查这件事,敢在宫中下毒,此人胆子不小啊!

两丫头被一语道破心思,忍俊一笑,她们虽说的是真话,可到底是为主子说话,不可置否!节穿而人。

怜雪映梅松了口气,立即跟上去!

贞妃由贺冰馨搀扶着率先迈进亭子,随意的说道:“此乃醉仙灵芙,极少有的品种,本宫时常来这里坐坐,倒也落个清净。”说完,便坐在正八边形的石桌上。

若是现在薛岚萱有力气,一定狠狠地打他一顿,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问这问那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毒啊!

看着出事了,太后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的镇静下来,将三人安置好。

颜瑾黎瞧出她脸上的疲倦,忙关切问道:“累了吧?”

怜雪立即打帮腔,“当然是真的了,王妃您不知道,自从主子从幽云十六州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可是自从王妃来了,主子变了好多呢!”

贺冰贞瞧着怜雪映梅二人站在薛岚萱身后,冲身边的近身宫女颖儿道:“你去准备茶具去!本宫请王妃品茶。”

贞妃得意的一笑,不再作声,颖儿泡好茶便下去了,三人喝了茶水,薛岚萱说了句“好茶,多谢款待”之类的话,便和怜雪映梅离开了。

正当薛岚萱思虑之际,耳畔传来女子挑衅的话语,同时,也验证了薛岚萱心里的猜测。

“虽小妹说的有些不得体,但也是实话,公主和亲到我金国,以后大家就都是姐妹了!”贞妃笑盈盈的拈着手帕说道,眼角的余光瞥向拿着茶具过来的颖儿,淡笑了下。

走了片刻,薛岚萱微蹙黛眉,脚步渐渐地放慢了,之前的一幕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未散去,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的怪异。

贞妃暗自打探了下薛岚萱,发现她竟无一丝介怀,不禁暗自思忖,到底是她真的不介意,还是只是被她很好的掩饰掉了。

屏退了宫人,只留三两个宫女伺候,颜瑾黎等人出了寝殿,商议着此事如何处理。

颖儿眸光闪烁,内心仿若经历了艰难的挣扎般,呼吸亦跟着急促起来,但还是应了声,躬身退了出去。

“王妃!”身后,传来映梅怜雪的低语提醒的声音,薛岚萱立即明白过来,许是来者不善吧,又或许,她们是刻意再次等候自己的,毕竟,皇宫里的消息往往会不胫而走,她们想要知道自己的行踪是轻而易举的。只是,她们是冲着什么来的。

“是么?”薛岚萱驻足,幽幽的说了句,若是真的,为什么他要去他的妾侍哪儿?他不知道自己会很伤心吗?

薛岚萱脸色一凝,眼里划过一道错愕的神色,不可思议的看向贺冰馨,自己猜的出来,颜瑾黎不喜欢贺冰馨,可不知道,他竟有心上人,是之前的事吗?怎么从未听他说过,韩谦禹也丝毫未提过一个字眼?但

回去的路上,怜雪映梅大致的讲了下贺家的情况,薛岚萱只觉得疲惫的很,本来她是打算去歇息的,没想到竟碰到贺家姐妹,说话简直就是折磨人。

“是,王妃,奴婢二人记下了!”

薛岚萱淡淡的点点头,边走边嗅着空中的香味,漫不经心的说:“这应该不是普通的莲花吧,香气要比一般的莲花浓郁一些。”

出了崇华殿,薛岚萱走的都累了,瞧着过往的宫女太监忙碌着,不由抿唇一笑。

一个时辰后,颜瑾黎又命太医给诊了脉象,发现毒解了,这才放下心来。

“姐,她就是陈国公主了。”贺冰馨一脸得意的看向对面的薛岚萱,趾高气昂的说了句。她才不怕她呢!陈国公主又如何?王爷根本就不待见她,更何况,在金国,贺家满门荣耀,而她,却孤零零的没有一个靠山。

在陈国无事的时候,她就翻书来看,对古代的茶艺了解了些皮毛,闻这味道,应该是极珍贵的君山银针茶吧。

女子的话语瞬间将薛岚萱游离的思绪拉回来,不由抿唇一笑,他的心上人死了,不会说的是自己吧!原来,那家伙还这么说,不过想想也是,在他心里,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是任谁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自己吧!

薛岚萱强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把球茎弄下来,和水便可解毒!”

薛岚萱怔了下,立即失笑,故作大方温婉的一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又干你何事?”俗话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说的便是这个妹妹了。

此时,贞妃开口了,“王妃,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本宫知道附近有处好去处,地气温和,不比这里清凉,王妃可否赏脸?”

贞妃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被她很好的掩饰了,扬起一抹自然地笑容,道:“平南王妃好聪慧,既如此,那本宫就直接开门见山了!”能一眼看出她们是来找她的,的确不简单,看来馨儿以后要遇到劲敌了!

望着女子离去的纤弱背影,颜瑾黎无奈的叹口气,瞧着她的背影消失了,这才转身迈了进去。

一路上,马车里静寂的可怕,气氛异常的怪异,薛岚萱靠在马车上,眼睑轻覆,小巧挺立的琼鼻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颜瑾黎何其精明之人,怎会不知她是在装睡,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做声,偶尔会说几句话,不是调情的,只是关切的叮嘱。

“每年过中秋的时候,皇宫都这么热闹吗?这么多人?”薛岚萱随口问了句,当她迈进崇华殿还当真吓了一跳,没想到皇室这么多人,什么王爷郡王,皇姑皇舅,那叫一个家族庞大啊!

薛岚萱瞧着怜雪映梅的不卑不亢的样子,忍不住的摇了下头,给了她们一个眼神,再看向贺家姐妹,抿唇一笑道:“的确,我是打算去母后宫里歇息的,娘娘好意怕是静怡要辜负了!”说完,再微微一笑,绕过她们就要往前走。

商量的语气听在薛岚萱的耳里,却多了几分不容拒绝。只是,自己到现在还猜不透她的来意,自己是陈国公主,碍不着她们什么事,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王妃身份?

薛岚萱默默地跟在颜瑾黎身边,先去了嘉寿宫给太后请安,而后便直接去崇华殿会见各位皇室宗亲,整个过程中如木偶般,只得体的微笑着。

当薛岚萱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眼便看到颜瑾黎捧着一束好大的花来,是了,就是这个了!

瞧着她醒来,颜瑾黎立即将手里的花往前一递,急切的问:“岚萱,你说怎么解毒?”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道大门口,颜瑾黎颜瑾易相谈着走过来,看到三人软下去的身子,颜瑾黎大叫一声岚萱,同时立即飞快的跑过去,将薛岚萱的身子从六棱石子路上扶起来,眼底是熟悉的如同当日女子被蛇咬伤后昏迷时的恐慌,皇帝不可思议的看向他的举动,立即跑过去。

只听女子的那一句话,薛岚萱便猜出,她们肯定是冲自己来的,否则,不会说这么一句话。

贞妃立即拉扯了下她的手臂,不悦道:“馨儿,不得放肆!”人家在怎么说也是堂堂公主,就单不说公主的身份,也是平南王妃,身份摆在那儿,自己一个妃子都不能太过,更何况馨儿她无封号,这不是落人口舌吗?

谁知,这话刚说完,怜雪映梅二人也觉得头昏沉沉的,扶着薛岚萱手臂的手无力的垂下,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三人便瘫软在地。

“嗯!”薛岚萱无力的点点头。说不累是假的,走了一路,她都快虚脱了,这是她第一次以王妃的身份会见皇室人,马虎不得,又逢中秋佳节,更是严谨周全!

“说了这会子话,喝杯茶润润嗓子吧,颖儿,奉茶!”贞妃递给石阶下的颖儿一个眼神,而后看向薛岚萱道:“王妃尝尝看,这是皇上才赏的君山银针,听闻王妃在陈国以才学闻名,可要好好品一品!”

眼前再次闪过以前一直令自己怪异的一幕,这才想起哪个环节出错了,忙说:“瑾黎,我,我中毒了,先带我离开这里,先抑制住毒性,封住我的穴道,待会儿我跟你说是怎么回事!”

“静怡公主,想必你也知道王爷娶你的原因所在吧?”贺冰馨高傲的说。虽然自己很讨厌他娶王妃,可知道他喜欢的人已经死了,心里不免有些安慰。至于眼前的这位陈国公主,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谁知,刚走出不到数十步,便听身后传来女子娇脆的话语,薛岚萱脚步一怔,立即回头,有些不悦的看向贺家姐妹。

忽的,贺冰馨想到什么,立即话锋一转,扬起一抹笑道:“我的事不劳公主挂心,就是不知道王爷可否说过,他有心上人之事?”

薛岚萱强打起精神点下头。

皇宫大道上,薛岚萱淡笑着看着喜庆的皇宫,知晓日落后会有宴席歌舞,这个时候,是难得的偷闲时候,要不然晚上有的她受。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便又太医连跑带飞的赶来,也是,太后宣召,谁敢懈怠分毫,刚给薛岚萱把完脉,确定是中毒了,但一时没诊断出中了什么毒。

走了许久,薛岚萱发现脑袋晕晕的,很是沉重,脚下的步子也跟着缓慢下来,最后直接停下来,单手撑着前额,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薛岚萱感觉全身力气被抽走了般,只想瘫软下来,唇畔艰难的一张一合,断断续续的说:“我,我也不知道!”

闻言,众人皆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没人察觉出来,可见此人下毒的功夫高明。

颜瑾黎立即吩咐寝殿内伺候的太监去滴翠庭折些花来。

薛岚萱立即摸向自己的脖颈处,这才想起曾经他送过自己那块玉石,后来被二皇兄留在德州了,想必现在又到了颜瑾黎的手中,想来这阵子自己和他有些嫌隙,忘了这件事了!

“平南王妃真会说笑,这样吧,这是风口处,风大,还人多口杂眼杂的,我们重新找个地方聊聊,王妃不介意吧!”贞妃瞧了眼身后的红漆大门,拈着丝帕说道。

薛岚萱抬起手臂,也不回头,只说了句“无妨”,便随着贺家姐妹绕过一道拱门,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怜雪映梅只好立即跟上,想来也是,即使贞妃再胆大,也不敢在皇宫下手,更何况,还有她们二人呢!

本来今日找她聊聊就是为了馨儿的婚事,试探一下平南王府的事儿,没想到自己这边倒先乱了阵脚。

此时,坐在一旁的皇帝开口了,轻声嘀咕了句:“滴翠亭,那不是贞妃常去的地方么?”

听薛岚萱这么问,映梅立即回话,说:“王妃也注意到了,奴婢也看着怪异,可又找不到破绽,就没提出来。”

贺冰贞扫了一眼薛岚萱,看着她身后的怜雪映梅便知她的身份了,只是,没想到这个静怡公主这般沉静,黑白分明的眼珠透着几分让人看不到的睿智。只见她身着一袭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高贵典雅,将身体优美的线条勾勒出来,发髻简约而淡雅,圆润饱满的珍珠点缀于鬓发间,看上去甚是高贵逼人!

“刚刚那个叫颖儿的宫女,我总觉得她眼神怪怪的,眸光慌乱闪烁,又透着几分害怕恐惧,你们有没觉得?”薛岚萱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

正当薛岚萱陷入一片愕然中,贺冰馨的话又传入耳畔,“虽说他的心上人死了,但总归有过,就算王爷不中意我,也不会中意你!”

走了近乎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迈过一条鹅软石小路,走过一个穿廊,来到一个亭子里,亭子上方高悬滴翠亭三个隶书大字,亭子的不远处有一片翠竹林,一侧则是一片人工湖,令人讶异的是湖中竟是满湖的莲花,水仙清新宜人。

怜雪映梅立即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子,急急地关切问:“王妃,你怎么了?”

怜雪瞧了下天色,开口问道:“王妃,现在是去嘉寿宫?还是回去找主子?”说完,还特意加了一句,“算算时辰,主子应该谈完事了吧!”

“待会儿见到他别说我见过贞妃她们,省的他担心!”薛岚萱走在前面说了句。

王府门口,薛岚萱看也不看身旁的男人一眼,更不发一言,直接钻进了马车。

贺冰馨立即不知如何开口,也是,这是人家夫妻的事,干自己何事?可是,若不是她,自己就是未来的平南王妃,这叫自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忽的,薛岚萱抬眸,看到贞妃眼底的得意,立即掩饰掉眼底的失落,她还真是不好对付,一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却真正的刺到人的最深处,那自己就偏偏不如她们的意。

贺冰馨跟着坐在贞妃的旁边,薛岚萱亦跟着坐下,环视了一眼周围的景致,道:“娘娘好雅兴,寻得如此好去处。”

薛岚萱再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太后瞧着这个画面,立即想到什么,这才命人去取太医来。

薛岚萱瞧着这个架势,只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复又一想,许是将要说的话题有些隐晦吧。

“先别问这么多了,快让人去,去滴翠亭旁的湖中折几支花来,记得,一定要连根折来。”说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的力气。

手背上传来痛意,贺冰馨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忙低头敛下高涨的情绪重新坐下。

瞧着薛岚萱眉梢眼角的笑意,贺冰馨一时迷惑了,她竟一点儿也不介意生气吗?这女人还是不是人啊?

原以为贞妃会开口,没想到竟被身旁的女子抢先开口,让薛岚萱无奈的笑了下,任谁都看得出,这位姐姐要沉稳干练些,不过想想也是,在皇宫里摸爬滚打的人是要有些心计,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只见一女子身着红粉色的锦缎长裙,绣出了一朵朵素丽的樱花。白缎金边的丝带束紧细腰,瓜子型的脸上白嫩如玉,淡抹胭脂,簇黑细长的眉毛,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清澈的眼眸,显得灵动可爱,令人迷醉的神韵。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和翠绿色相见的玉镯,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脖子上的那根珠制的细项链,隐约有些粉色的光泽。女子唇角挂着邪邪的浅笑,手臂扶着身边的女子,眼角浮动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累了就去母后宫中歇歇,本王有些公事与皇兄谈,待会儿过去找你!”颜瑾黎瞧了眼身后的崇华殿,不放心的说。

“馨儿!”贞妃不满的开口,想要阻止她,可贺冰馨现在头脑发热,哪里还听得进去。倒是薛岚萱,一副悠闲的看着姐妹二人,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你们两个跟着,不准出半点差池!”颜瑾黎的视线扫向身后的映梅怜雪,沉声严肃的吩咐道。

“娘娘谬赞了!”薛岚萱颔首一笑道,的确,以前的薛岚萱才学确实非凡,这种话她听得不下数十次了。

瞧着宫女将所有的茶杯清洗了下,薛岚萱便放下心来,喝一壶茶,杯子也是洗过的,想来没什么问题,不过想想也是,就是妃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放松的同时,薛岚萱将视线移到石桌上的茶盘上,忍不住出声道:“这个茶盘做工精细,雕刻的花纹也甚是别致优雅尊贵,还有淡淡的木香味,可谓匠心独到,别具一格。”

“见过贞妃娘娘!”身后的怜雪映梅立即躬身问安。

贺冰馨本来欢欢喜喜的,可听到这儿,心里立即如堵了石头般压抑,也不顾后果的起身,失了理智道:“静怡公主,就算你是平南王妃,王爷根本就没拿你当王妃!”

薛岚萱瞧着宫女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但也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好静观其变,贞妃嫣然一笑,看着颖儿将茶盘放下,开始以热水浇了下茶具,并且熟练的泡茶。

“怜雪映梅她们也中毒了,快给她们喂下去!”薛岚萱重新躺下,想着她们也中毒了,忙说了句。

薛岚萱咬着下唇瓣点点头,也许是她多心了。深吸口气,薛岚萱抬头,继续往前走去,轻松道:“算了,不烦恼这件事了,就当没发生好了!”

贺冰馨挣脱了下,脸蛋儿被薛岚萱的沉静气的鼓鼓的,直接对贞妃说:“姐姐,我又没说错,王爷前些天还跟我说了,他是为了给禹王爷报仇才娶她的!”

“我离开你后,打算来母后宫中歇歇脚,半路碰到贞妃和她妹妹,说是有事跟我说,想着也无碍,便随着去了滴翠亭,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没想到还是中了毒了!”薛岚萱先大致的说了下。

薛岚萱闻言,莞尔一笑的上前一步,微妾身,再起身看向贞妃及身边的贺冰馨,刚才恍然一瞬间,她似乎觉得女子的话音有些熟悉,不过,现在她没工夫去追究了,得体的一笑,道:“不知贞妃娘娘有何贵干?”

身后是男子温厚有力的胸膛,男人的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一时间竟沉醉了。

“冰馨,不可胡言!”贞妃使劲掐了下贺冰馨的手背,以眼神示意她镇静些。

只见她先是妾身行礼,而后不卑不亢的说:“回贞妃娘娘,王爷要王妃在太后寝宫歇息,恐怕不能陪娘娘一叙了。”她也知道贺家姐妹的来意,无非就是想说王爷的事儿,这种事,还是多一件不如少一件的好。

贞妃又命伺候的宫人退出数丈远,此时亭子里只剩贺家姐妹,薛岚萱和怜雪映梅等人了。

薛岚萱径直走到她面前,审视了贺冰馨片刻,问:“你什么意思?”

薛岚萱醒来时,怜雪映梅也醒了,身上有了力气,便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微微一笑,将整件事说清楚。

想及此,薛岚萱抬眸,看向贞妃身边的贺冰馨,瞧着她的眼神,立即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岚萱,岚萱,你怎么了??”颜瑾黎惊慌失措的摇晃着女子的身子,视线扫向身边的两丫头,一时间迷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好端端的晕倒了?该死!!

薛岚萱耷拉着脑袋,小声咕哝着说了句“我走了”,便提脚离开。怜雪映梅立即跟上去。

“主子们说话,哪有奴才们插口的份儿!”贞妃立即拿出妃子的架势来,大声训斥了怜雪一句。

在萦碧园用了早膳午膳,歇了下,不得已才出了萦碧园,因为是进宫,颜瑾黎只命怜雪映梅二人陪同进宫。

而女子身旁的女人要显得雍容华贵些,说是女人,因为她是盘了头发的,薛岚萱猜测,这人大概是宫里的那个娘娘吧,否则身后也不会跟这些宫女太监。只见她一身淡紫色的玫瑰长纱裙,上边点綴着点点淡色的粉色花瓣。头发微微挽起,一只累丝镶宝石挑心簪插于鬓发间,金镶倒垂莲花步摇随着女子的步伐而晃动着,在夕阳的照耀下,甚为高贵优雅。裙后有一个褶纹,美丽的锁骨正好轻轻露出,**美丽。一只碎花簪斜插头上,簪上垂下一缕缕紫色的坠子。脸上的胭脂衬的女子容颜更为姣好。皮肤若雪,将脸庞衬托得更为娇嫩,令人神倾魂绕。

只听贺冰馨不满的冲她说:“静怡公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平南王爷的事吗?”

“你笑什么?”贺冰馨不悦的问出声。

薛岚萱微微一笑,道:“娘娘说的是,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劳烦娘娘照顾了。倒是冰馨小姐,若王爷真的中意,怕是早娶了小姐,也不会与我陈国联姻,本王妃好心劝慰冰馨小姐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小姐还是快刀斩乱麻,另寻夫君的好!”她看得明白,这个冰馨太过爱慕颜瑾黎,恐怕不是好事,女人的嫉妒心是个可怕的,足以摧毁人的良知,她还不想有这么一个敌人,虽说皇宫处处充满危机。

“娘娘说哪里的话!”薛岚萱抿唇一笑,好轻柔的看向贺冰馨,说:“冰馨小姐快人快语,实属难得!”

薛岚萱躺在大**,眼皮有些撑不住的睁着,看着众人,断断续续的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出来,“我们中毒了,你派人到滴翠庭的湖中折几支花来,这样就能解我体内的毒!”

与此同时,薛岚萱一时也怔住了,她没想到,之前他是有内定的未婚妻的,虽然说这个未婚妻有些牵强,可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芥蒂。

“不知娘娘想说什么?”薛岚萱直接问。

没料到薛岚萱会这么大度,丝毫没有因自己的话受影响,反而还将了自己一军,当真难应付。

薛岚萱一时愣住了,她也知道颜瑾黎在遇到自己后变了许多,以前他总是一脸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样子,后来,自己与他相爱,他的确变了很多,听她们这么说,一时心里竟没了主意,只好咕哝了一句:“你们是他的人,自是替他说话!”

“这么说,是贞妃下毒了?”皇帝咬牙痛恨的说了句,他最讨厌宫里的勾心斗角,这也是他不急着立后的原因之一。

“那也未必!”薛岚萱立即说,从贞妃和自己说的话便知,她向来谨慎,不似无头脑的人,若自己真的中毒而死,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就是她,她还没那么愚蠢,而贺冰馨更不可能,虽她记恨自己的身份,但决计不会想到如此毒计,那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是个阴谋,而自己,就会这场阴谋中的牺牲品。

颜瑾黎立即问:“怎么说?”这丫头今日当真让自己开了眼界,初认识她的时候,原以为她只是普通女子,没想到竟懂得军事上的战略战术,利用天时地利的优势,短时间内想出破解铁骑军的法子,今日更是让自己对她刮目相看,竟破解了如此高明的下毒手段。请记住我们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