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麒在林岱家赖了一晚,龟缩在沙发上好不可怜,早上随着闹钟响起,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晃了晃已经睡到僵硬的脖子。
虽说这林岱住的小区老旧,但人情味儿也浓郁了不少。
不少大爷大妈都趁着这个稍微凉快一点的时间下楼散散步,仔细听,还有不远处那健身公园里甩鞭子的声响。
“林岱,早晨吃啥?我看楼下有卖豆浆的,给你带一份回来不?”晏景麒不是很熟悉这边的环境,也就把自己的晨跑计划给搁下了。
林岱在吵嚷之下翻了个身,顺带用被子把脑袋给盖了起来,迷迷瞪瞪的开口道:“不吃,不吃。”
晏景麒习惯了早起,也不想让林岱赖床,在他的房门外站了许久,猛然之间有一种老父亲叫儿子起床的即视感。
而后就猛地托起了自己这个想法,两人差距不过四五岁,这种代沟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连叫了四五声,一开始那卧室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到后来像是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波浪,晏景麒表示自己已经对林岱起床这件事,不抱希望了。
男人带着自己的洗漱包去卫生间里洗漱一番,照着镜子刮了个胡子。还好他一直有在车里放备用洗漱品和衣服的习惯,在卫生间里捯饬了半天,换上了那剪裁精致的西装。就算是再称职的刑警,也无法知晓他昨晚是在别人家里过的夜。
收拾好一切,悄悄留了个门,溜达着就到楼下去买饭了。
楼下卖包子的老板娘格外热情,“小伙子新搬来的吧,之前没见过你呀,长这么俊,有对象了没?”
晏景麒笑着摆了摆手,“哪能呢,我这是昨晚睡到同事家里去了,不常来。”
老板娘将手中的包子递给其他顾客,转过身来继续招待他:“小伙子长这么帅早晚会有对象的,不着急。来看看吃什么。”
晏景麒要了三个酱肉包,又要了两个甜豆沙的,打了两杯豆浆就要离开,就听卖包子的老板娘跟旁边的卖煎饼果子的打趣说:
“他的小年轻就是害羞,还说什么去同事家住,什么男同事大早上吃俩甜豆包啊。”一边说着,眼神中还带着探究,吁出了一口气。“难不成还真像岩泽和林岱他们兄弟俩一样,嗜甜如命啊。”
晏景麒掂了掂手中的甜豆包。
嗜甜如命,老板娘这话说的贴切。
晏景麒把那包子和豆浆往茶几上一搁,隔着房门说了一声,就驱车去了反邪办。
这段时间打击邪教封建的活动开展的如火如荼,还有不少的群众自发的去稍偏僻的地方宣讲这些的危害,在极大程度的减少了反邪办的工作。
处理完前段时间遗留下来的工作,晏景麒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端着枸杞茶杯,就在办公室里来回晃**。
邹帅和小季俩实习生不知道在暗地里吐槽了多少次,到最后练就了,只靠眼神传递,就能明白心中所想的默契。
两人一起祈祷着能来个神灯,给他们这无所事事的上司找点事干。
功夫不负有心人,晏景麒办公室里的固话响了起来。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了进去,随后咚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电话内容十分简洁,大致意思就是说让他尽快出差去晋城。当然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不许单独行动,至少有一个随行的人。
晏景麒心中猛地显现出一个人影,然后又想了想,这次去调查危险并不小,如果连林岱的人身安全都保护不了就把他带去,那自己就有点太不负责了。
男人把反邪办的同事的免冠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了桌面上,摸着下巴挑选合适的人选。直接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形成一串有规律而又穿透人心的声响。
嘴中也念念有词:“邹帅,不行,这小子太年轻了,做事毛毛躁躁的。”叹了口气,又把视线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霞姐,不行,她家孩子还在幼儿园待着,不能让她出差这么长时间。”
出差的人选一直决定不下来,男人心里也是一阵慌乱,这种苦活累活找谁去都不合适。
还不等他找出合适的人选,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廖严打来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晏景麒焦急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专业的,你让他跟着去干什么?”
非专业人士林岱,此刻正在打包东西,刚才已经跟杜岩泽通过电话,让他在那边做好迎接的准备。
听着那边轰隆隆隆机器运作的声响,林岱就知道那边的环境如何了,果断的又扔了两包口罩在行李箱里。
整理完这,一切把自己硬生生的摔进了沙发里,拿出手机摆弄着,从微信聊天框中发出了这样一条消息。
[你一定要最大限度的保留证据,要明白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有其他反常现象也要一并记录下来。]
很快,手机传来了叮咚一声消息提醒。
[多谢林大师指点,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我儿子回来,我会起诉他的。]
跟林岱发消息的这个人就是魏晨勇的母亲,林岱私下里瞒着陈先生加了她的联系方式,将一些不方便透露的消息告诉了她。
找到孩子是早晚的事情,魏晨勇的气息并未消散,有问题的是陈国栋。他身上弥漫着的煞气晦气实在是太过浓郁,甚至面相上还亏了阴德。
[魏姐不必担心,小勇没事的,相信警察,也相信你找他回来的那份坚定的心。]
有了林岱那具体定位的帮忙,警察们去营救的时候也顺利了许多。
那天中午的阳光很好,甚至不像往日里那般的炽热刺眼。那座破败的工厂里,旁边就是一些荒废的池塘,池塘中此起彼伏的是一阵阵青蛙的叫声。
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强行突破,闯入工厂进行研营救。
魏晨勇果然是被绑架了,绑架他的劫匪一见了警察就吓破了胆,都用不着带回去审问,刚一按到地上,就争先恐后的要交代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