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麒提起筷子就准备朝着那饭菜下手,被他这么一说,动作硬生生的就停在了半空中。
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解释,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而使办公室内气氛尴尬的罪魁祸首,依旧在外面高谈阔论。
“要我说,我师父他在搞一件非常新颖的东西。”邹帅说的那叫一个底气十足,“如果林大师是个女的,我敢保证他铁定已经盘算着如何同居的事儿了。”
晏景麒实在是忍无可忍,扔下筷子,抄起拐杖就要往门口冲。
被林岱一把拦住。
“啧,你放手。”
晏景麒拽了拽胳膊,没拽开,又不想太用力,只好放缓了语气。
“你老老实实吃顿饭行不行,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食不言寝不语。”
林岱已经习惯了在吃饭的时候安安静静,细细品味美食,乍然间跑出来个晏景麒这样的,还真有点不适应。
男人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嘴唇,随后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鼻音:“你嫌我吵?”
这个句式是多么的熟悉,就像前段时间,晏队诽谤他,说林岱嫌弃他老一样。
“你要是现在闭嘴,我待会儿就帮你正骨,把这石膏给拆了。你要是话继续这么多,你就带着他至少两个星期。”
林岱这句话无疑是必杀技。
按照晏景麒这胡蹦乱窜的性子,打着石膏真的是难为他了。
吃饱喝足后,林岱开始兑现自己的承诺:“稍微有一点疼,不过你一个大男人,这点疼要是忍不住就不像话了。”
疼是真的,要面子也是真的。
晏景麒果真是没喊疼。
那就怪了。
“卧槽疼,你慢点!”晏景麒倒抽了一口冷气,也没人说过,这玩意儿能疼到这种程度。
“疼什么疼,我根本就没用力好吧。”
在办公室外聊天的人猛地睁大了眼睛,林大师和晏队长在办公室里在搞什么幺蛾子!
这种虎狼之词真的是可以说的吗?
“卧槽,你别把手伸进去啊。”
正常的正骨不是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晃来晃去就给接上了吗,他怎么还把手伸进石膏里面了呢?
“我不把手伸进去,那怎么搞?要不你自己来,把这玩意儿脱了还方便点。”
林岱淡漠的把手从石膏的裂缝里抽了出来,医务室老赵那边的工具有好多是直接放在晏景麒办公室里的,美名其曰用着方便。
这下也确实是方便了林岱的动作。
“卧槽,卧槽!”邹帅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怎么会这样呢?我师父他,我师父他帅气多金呀,他是下面的?”
医务室的赵哥推了他一把,“你小点声,别让里面的人听见。”
嗡嗡的电锯声响了起来,这种切割石膏的锯片都是特制的,转速再快都不会伤及人。
林岱先是瞧了瞧晏景麒的位置,而后开口到:“你自己扶好了,我要开始了啊。”
“快点的吧。”
咱就是说,早死早超生啊。晏景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判决。齿轮缓缓而下,锯开了石膏,缺病位给其他部位带来伤害。
“我就说我这技术行吧,根本就不可能受伤,我很注意了。”林岱说出这话时,当真是满脸的骄傲。
男人目光微闪,看着面前这个看似绵软的林岱,心中骤然升起一丝不一样的火苗。
“别废话了,快点。”
石膏被切开后,**出来的腿竟是比另外一只肉眼可见的白了些。这种白嫩的颜色出现在男人的身上,也确实是让脸皮比城墙厚的晏队羞涩了些,说话自然也带上了些催促。
林岱在男人的跟前缓缓蹲了下来,伸手捏住了男人的腿。
“我倒数五个数,然后我就给你。”接上两个字并未说出口,但晏景麒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是独属于男人之间的默契。
“五。”
林岱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晏景麒的腿,力道大的吓人,若是仔细看被握住的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白色的印记。
“四。”
男人的腿在林岱的摆弄下微微晃了晃,晏景麒就以斜向下45度的角度看着林岱,夏天的衣物本就单薄,而林岱又处于下位,那白皙的脖颈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三!”
林岱话音一落,原本攥着晏景麒腿的那只手往前一推,伴随着咔嚓一声,骨头就给接上了。
“卧槽!不是说倒数五个数吗!你就这么……”晏景麒单手锤了锤办公椅,正骨这东西难道还需要声东击西吗?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推开,整个反邪办的人都直愣愣的摔进了晏景麒的办公室。
“那个什么……师父,我看你门好像脏了点,我给你擦门呢。”
该说不说的,这小年轻脑子转的就是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想好了借口。
“你们呢,也是来擦门的?”
晏景麒被这帮人一打断,登时忘了自己的腿还在疼着。
“不不不不……我们只是单纯的来听墙角……咳咳,那个什么……今天下午部门还要开会来是吧,都走吧,别堵在晏队门口了,这不碍事吗!”
老赵在此刻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其余人也状似一窝蜂的飞走了。老赵也准备顺势脚底抹油,却被林岱叫住。
“赵哥,你们刚才都干什么呢?听墙角还一起听吗,难道反邪办也不安分,有敌人混进我们的组织了吗?”
老赵把头摇的像是波浪鼓,“没有没有没有,同志们一心向党,从来没有不安分的时候。”
林岱回头的时候,晏景麒已经整理完自己的衣衫。虽说刚才的动作的确有点疼,但现在已经行动自如了。
“还是正骨管用,搞了这么多天的石膏,不如你掰的这一下。”
林岱对这样的夸奖很受用,“那晏队准备拿什么来谢我?要不……请我吃顿饭?”
晏景麒听到这个建议先是一愣,而后坦然一笑:“出去吃多没诚意呀,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今晚去我家,我给你露了一手。”
“哟,不错啊,晏队还会做饭。”林岱对会做饭的人充满了好感,他们就是会行走的衣食父母啊。
“我会做的东西还多着呢,以后都让你试试。”晏景麒笑的有些古怪,不过林岱一心注意在美食上,没看到男人眼底闪过的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