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风疾电掣般的驶过街道,过路的民众还沉浸在方才突然震动的恐慌中,察觉到警车驶过,内心的**竟是也被抚平了许多。
陆陆续续到达之后,林岱刚一下车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朝着车轮踹的晏景麒。朝着男人挥了挥手,喊了两声。
晏景麒从刚才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真的出点儿什么力所不能及的差错,还好林岱没出什么事儿。迈着矫健的步伐,人很快出现在了林岱的跟前,不由分说就把林岱上上下下捋了一遍。
被男人这一通摸,更何况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林岱纵使是心中急切也不得不缓下声音来开口说:
“别摸了,这么多人呢。”
晏景麒还是一脸的不放心,接连绕着林岱转了两圈后才彻底把心放了下来:“刚才的震动是怎么回事?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害得我提心吊胆的一路。”
“锁龙阵阵法松动了,按照推断距离阵法的真正运行也没多少时间了,现在江城市局调遣了绝大部分的警力都到这儿来了。”
林岱捡着重要的说。
晴曦则是跟着邹帅和黄兴起他们到晏景麒的后备箱里拿东西。
瓶瓶罐罐、黄符纸、朱砂之类的一应俱全,再拿上个招摇撞骗的幌子,活像晏景麒之前查封的好几个骗子。
邹帅跟着把这些东西搬到车下后,看着这地面上的东西也愣了许久,而后用一副质疑的目光朝着晏景麒看去:
“师父你从哪买的这些?看起来不咋正规呀,跟林大师之前都用的不一样。”
晏景麒朝着这小子的后脑勺就来了一巴掌,嘟囔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小子懂什么啊?我这都是挑着贵的买的。”
这下别说是林岱,就连靖初元的嘴角都跟着抽了抽,端着胳膊用一副看笑话的姿态凑到了他们的跟前,随手拿起了几张黄符纸在手中捻了捻:
“晏队真是财大气粗。”
男人早就把靖初元放在了情敌的位置上,被情敌说财大气粗这件事,那只有一个感觉:
爽!
可接下来的话就让晏景麒没那么舒坦了。
“我们道士做符,用普通的黄符纸就可以了,像这种所谓质量好的、价格高的,就是专门用来骗你们这种冤大头的。”
晏景麒快走两步,伸手扯过了他手中的符纸,凭借着自身的身高优势俯瞰着他良久,冷笑出声:
“靖大师,你也别太上纲上线了,觉得不好用你大可以不用。谁也没逼着你,非得用我买的东西不是?”
晏景麒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眼神中的嫌弃更是言溢于表,趁着林岱没注意到这边的功夫,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
“你最好离林岱远一点。”
靖初元嘁了一声,并不把他这句话放在眼里,转身就朝着林岱的方向颠颠的凑了过去。
邹帅早就看出来他俩之间的不对付了,二话没说就跟晏景麒统一战线,每每靖初元往林岱身前凑的时候他都一个马步插过去。
接连受到了晏景麒多次的眼神夸赞。
把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来之后,以程煊量大师为首的各位大师真正得以空闲时间坐下来。
大师们围绕起了一个圈,圈内放着的是一张当地的地形图,地形地势、植被河流无一不全面覆盖。
风水之事讲的不一定是玄学,天文地理、能量潮汐更是有所关联。他们围绕在这儿开始探讨的时候,还真有一种极度唬人的架势。
不知道的,或许还以为是市政那边派来进行开发建设的。
“小靖,阵法是你布置的,你自己应该清楚这其中的漏洞在什么地方,指出来我们也好少些伤亡损失。”
靖初元也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一想到是自己误会了各位大师、违背了师傅的遗愿、叛出了师门的指使,就觉得无颜苟活于世,奈何现在终究是有了这样一个痛改前非补偿的机会,自然是尽心尽力。
拿着2B铅笔在地图上接连画了三个圈,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三足鼎立之势。
看着周围大师的眸色微变,靖初元这里也有些坐不住,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说:“这三个地方,每两点之间的距离相隔五百米,设置阵法之时就是为了防止你们之间的相互帮忙。”
空气是那样的宁静。
林岱下意识的往前坐了坐,鞋底踩到石子的摩擦声都格外清晰。
靖初元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也跟着晃了晃:“还有就是,在龙湾湖附近龙首的位置。虽然你们已经破解了拘魂阵,但是苍龙的逆鳞已经被拔下来了。”
如果说前面的那段话让所有的大师陷入困顿之中,后面的这一句就像是在平静的海面上掀起了惊涛巨浪。
“什么?!”
晴曦到底是年轻,有些沉不住气。听到他这样说,竟是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
相对而言,穗源方丈行事倒是稳妥多了,一言一语间展现出来的都是岁月的沉淀。
靖初元朝着晏景麒的方向指了指:“他的血样我有很多,为了避免浪费几乎在设置每个观察的时候都用上了。”
神他妈避免浪费!
林岱听到这句话差点把引以为傲的素质给丢弃了,忍了半天才把那憋闷的想骂人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这样一来,几乎在阵法的每一处都进行了加固。三个阵眼、一个龙首处的逆鳞,满打满算有四个位置需要安排人手进行强力破除。
现场只有六位大师……
“诸位大师请听我一言。”靖初元缓缓抬起头来时,眉眼间全是坚定:“并不是晚辈托大,要是比在场所有大师的灵力,只有我和林大师能够单独撑起阵眼。”
这是事实,辩无可辩。
林岱也是这样想的,只有他和靖初元各自守着一个阵眼,另外两个阵眼分别有两位大师来看守,才是最为稳妥的。
“我不同意!”
程煊量皱眉寻思了半天,还是觉得这样做并不合理,他作为两个孩子的长辈,哪能让孩子们身处险境。
“程伯伯,”林岱朝着程煊量露出了一个较为乖巧的笑容,“我们玄学这个圈子里,向来不分年龄大小只以实力说话,相信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