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 不敢让人恭维
一边驾车在雪地上高速飞奔,赵忠就一边享受着身旁贝玛所来的惊呼伴奏。不管是在成为赛车手之前,还是在成为赛车手之后,自己身边坐过的女人都很少。但只要是女人,无一例外都会极力尖叫。
没空去多管身边贝玛的叫唤,赵忠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车灯边缘的‘乱石沟’上。为使吉普车不至偏离‘乱石沟’,他现在几乎是不选择任何道路地横冲直撞。虽然这有些像飙车族的行车方式,但无疑能减少车辆各方面损耗,何况面前都是清一sè雪地,他也没有更多选择。
“赵忠,你的速度能不能放慢一点,爷的状况好像有些不太妙,”
“啊,啊啊,,松巴哥你说什么,啊,啊,爷他怎么了,啊。。”
还在赵忠反应过来之前,贝玛就带着惊呼转脸回去,脸上薄薄的腮肉也微微耸动起来。虽然松巴也极为尊重蒲扎,但车上蒲扎的亲人就只有自己一个,对于自己的亲爷爷,贝玛心中不但有浓浓亲情,还有极高的敬慕。
身为一个受人敬仰的雪山向导,蒲扎几乎是站在高原顶点的人。不说每年、每个月,而是每周都会有不同雪山向导来家里拜望爷爷,一边交流、一边学习。比起客人数量,那可是更在自己的演员父母之上。每当这些淳朴的雪山向导来家里探访时,贝玛也是家中最高兴的人,因为她又可以听到各种新奇稀罕的雪山历险故事。
雪山向导需要在交流中才能不断进步,只有加大交流才能将这个伟大事业永远延续下去,这是蒲扎首先提出来的概念。正因为如此,雪山向导这个仿佛已经渐渐没落的职业才会在科学昌盛的今天再度成长起来。比科学还要可靠的雪山向导,这就是蒲扎现在的唯一追求。
“呼,呼噜隆。”
听到贝玛的惊呼声,赵忠立即将车子停了下来。因为车速减慢的关系,车轮一下沉入雪中,顶着地面积雪翻滚起来,几乎淹过了车身一半高度。
“怎么回事?”
“虽然呼吸和心跳好像没有大问题,只是稍稍急促而已。但你这么颠簸的行驶,他居然没有一丝清醒迹象,我实在有些担心。”
松巴先前一直没有阻止赵忠,目的就是想看看蒲扎在这么颠簸的状况下是否会醒来。可即便蒲扎的呼吸还很平稳,体温没有什么变化,心跳也只是稍稍快了一些,但他一直没有醒来的事实也让松巴无法放心下来。
“难道他已经陷入昏迷了,你给他脸上来一拳试试,看看能不能打醒他。”
“……,你,你说什么?你竟敢叫松巴哥哥打爷爷?你这个混蛋!哎哟。。”
对于昏迷,赵忠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医治方法,也不知道所谓的急救知识。他只明白,要想确定一个人是否已进入深度昏迷,最好的办法就是看看他对疼痛之类的身体伤害有没有反应。不是说要让他清醒,至少得让他恢复知觉。
还在松巴为赵忠的提议吃了一惊时,身旁的贝玛就蹿了起来。虽然她的身体还被安全带绑在座椅上,但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甩向车顶,“梆!”的一声,顿时疼得她开始叫痛。
“这个,能不能不用打的。。”
“怎么?你心疼了,你这时心疼又有什么用。你不打我来打,我可没听过山民还有什么深度睡眠状况。”
看到松巴脸上犹豫起来,赵忠立即去解腰上的安全带。不管蒲扎的状况究竟是什么回事,他在继续赶路前都得先行确定一下,如果对方情况真的很危急,他可不认为是该减速的时候。
至于自己还能不能将速度提到更高,赵忠还没来得及细想。
“等等!你说什么?……深度睡眠?爷爷他的确有深度睡眠状况,他说那是他身体里的自我保护机制,反正我们家是谁都叫不醒他,这点松巴哥哥也知道。”
虽然与赵忠接触不多,但在看到他伸手去解自己的安全带时,贝玛毫不怀疑他是否会给自己爷爷来上一拳。这或许只是种女xìng直觉,但她还是伸手拽住了赵忠胳膊。深度睡眠?听到贝玛与赵忠的争执,松巴也回想起来。许德的确对自己说过蒲扎很能睡,甚至还有传说他早年在山上遇熊装死时,甚至就这样直接睡了过去,之后还差点被雪埋了的糗事。
想到这里,松巴连忙说道:“赵忠,我也听班长说过,爷的确有深度睡眠状况,你有没有确定爷是否深度睡眠的方法。”
对于贝玛的纠缠,赵忠可以不在乎,但松巴既然说这是许德嘴中的话,赵忠也不得不信了。左右摆脸想了想,赵忠才说道:“要不我们看看医药箱里有什么刺激xìng药品,捂在他鼻上试试。如果他有反应,那就说明他脑部和呼吸道是没有问题,……再不然,我还是觉得来上一拳比较快当。”
“你敢!……松巴哥哥,把药箱给我,我来找药。”
没想到这时赵忠还在惦记着要揍自己爷爷,贝玛立即狠狠瞪了他一眼,向后座上的松巴伸出手去。知道赵忠不喜欢多事,更讨厌绕弯的脾气,松巴也没有与他计较,直接就将脚边的医药箱传给了贝玛。不过他的心中却有些微微怀疑,这么不喜欢绕弯的赵忠,怎么还有可能在赛道上获得冠军?
“……好,松巴哥哥,你拿这个给爷爷试试。”
“松巴,手上憋紧一点不要紧。如果他有挣扎,那就是身体还有自然反应,应该。。”
在贝玛将一瓶药水递给松巴时,赵忠又在旁边添了一句,不过没等他将话说完,贝玛直接就给他脸上来了一拳。虽然贝玛的拳头是小了些,但怎么都是含恨而击,她也从没见过这么可恨的人。
“嗷!你干什么。”
当赵忠捂脸大叫出声时,松巴只是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帮他劝阻贝玛的意思。这家伙的心思固然是在救人,但方法却实在不敢让人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