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没完了是吧?”许冬至无奈道,回过头,“老调戏我干嘛?你……”

可这时才发现,上官清的面容真如边上的火堆一般,被浓烈的赤红彻底覆盖,而眼神却似乎隐约之间有些迷蒙。

……还真是烧糊涂了……

许冬至无奈苦笑,将上官清缓缓放下,而后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给后者披上,自己只留下了一条裤子,随即站起身。

可上官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明明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竟还是下意识伸手拉住他,声音轻弱。

“别走。”

“不走,睡吧。”许冬至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苦笑道。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黏人?

而后便靠在上官清边上躺下,这样或许能暖和一些。

至于那些带回来的药物,许冬至并不打算给上官清使用。守墓人的培育方法有些古怪,所说的话,也未必属实,在弄清楚这些药材的情况之前,给上官清使用只怕会有些影响。

别看这小妞如今柔柔弱弱的样子,好歹是天云州战神殿的五虎中唯一的女子,以地境境界便能抗衡天境的存在。不过是一点发烧而已,休息一晚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许冬至想着,望着天际之中被渐渐掩埋的星点。

明日应该就是与药家比斗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道戴着狐脸面具的娇小身影。

这些年的恩怨,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一夜,许冬至倒是睡得相当不安稳。

至于原因……

丫的上官清你就不能有点地境强者的风范吗?别老是把腿压我身上啊!每次将那条修长**挪开还不到十秒钟,便会再度靠过来。

以至于到最后许冬至已经放弃了,一脸爱咋地咋地的表情。

好好的冰山美人,不至于因为一场高烧就转了性子吧?

许冬至发誓,要不是手机没电了,他一定要把上官清如今这幅八爪鱼的模样拍下来,日后再拿出来嘲笑她!

就这般过了一夜,次日清晨。

当上官清揉着眼睛缓缓醒来的时候,脑袋里的眩晕感似乎好上了不少。

伤势也微微有所好转,总算是有些自保的能力了。

感受到身体的情况,上官清如释重负的一笑,伸出手想要撑着地板站起来,。

“嗷!!”

但下一刻,她便发现了不对,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哑铃?

随后便听到一声凄绝的哀嚎,连忙转过头看去,只见许冬至单手撑着下巴,颇为哀怨的盯着她。

“你能先放开手吗?”

“啊!”

“欸!欸!不是……你……”

上官清这才明白自己意识到的异常,究竟是什么情况,下意识拿起外套扣住许冬至的脑袋,场面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片刻之后,许冬至摸着脑袋,看着眼前一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模样的上官清,把这个小妞活撕了的心都有了。

明明是自己被占了便宜,怎么被打的还是自己?

有没有点天理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你说呢?”

“谁让你靠的这么近来着,还只穿着裤子,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下意识就……”

许冬至无语。丫的不是你说冷吗?!

满脸怒气顿时垮了下来:“算了,我不跟你斗了。碰到你就没什么好事。”

说着拿起地上的外套和衣服,穿戴整齐之后,背起麻袋朝着树林之外走去,边走边说道。

“你要是恢复好了,也该早点离开了。这地方有些诡异,不是你能处理得了的。”

看着许冬至远去的背影,上官清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些发闷。

难道我舍不得他?

上官清闻了闻纤指上残留的许冬至的味道,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顿时给自己吓了一跳。

屁!鬼才舍不得他!

要不是这个贱人,自己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又好色又不要脸!还怂!

心中这般恶狠狠的骂着,但眼神还是没办法从许冬至的背影之上离开。

远际的树林之中,许冬至和他的声音一样若隐若现。

“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此后天云州不会再有你这号人物。”

“你此后,最好也不要和武协战神殿那群家伙扯上关系了。”

“我暂时还不想,亲手杀了你。”

……

药宁城之中。

今日的药宁城几乎是数十年来,最为热闹的一天。

城市最中央的广场之上,早已经被除了临江之外的各地之人挤得人山人海,每个人都拼了命的往前挤着,只图能够近距离看一眼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炼药对决。

毕竟即便是药宁,炼药之术这种上古术法,也近乎到了失传的地步,大多数人不过只是简单的配药而已,只有药家之中的寥寥数人,还掌握着炼药的法门。

而公认天云州第一炼药师的药凌云,却是十来年,未曾再出过手了。

今日当众比斗,自然是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

“你听说了吗?药家主今日居然要出手炼药了。”

“据说是因为一个临江来的乡下人……”

“临江?那里不是变成……”

“嘘!别多说!”

众人繁杂谈着今日的比斗一事,只是对于敢和药凌云比试之人,并不是很清楚。

但对他们而言也不需要清楚。

在众人的印象之中,敢和药凌云比炼药术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便是天云州里那几名天境,也不敢在这方面和前者叫板!

一个从临江那种小地方来的无名之辈,自然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广场中央,一座高台早已经搭建完成,上面摆放着两张药鼎。

此时药凌云便站在其中之一边上。,冷笑看着场下为他欢呼的众人,眉眼不是飘向远处,手掌在药鼎上一遍遍的摩挲。

许冬至啊许冬至,你若是敢现身,今日此地,便是你折戟沉沙之处!

若是放在之前,药凌云只敢说自己有九成的把握。

但现在嘛……

他看了眼手下映着古朴铜色光彩的药鼎。

药凌云敢说,只要许冬至敢来,便是必输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