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泽源很理解吴二苟的心态,在苏家村奔丧被人诬陷遭到毒打差点没命,这口气是个人都忍不了,因此不反对他协助警方打击走私犯罪。

“二苟,既然你这么执着,我支持你,游艇买回来后,让郝队安排几个警员跟你们一起活动,这样合法合规,再遇到昨天上午那样的情况,警员可以直接开枪,不用你们冒险。”

“这个提议可以,我提供设备,你们出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苏家村海域露脸执法,白天晚上都盯着他,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对与曾泽源的这个建议,吴二苟欣然接受,至少安全上有保障,昨天上午被八艘快艇围攻,他们能逃脱真是侥幸。

郝东海拿出一张图铺在茶几上:“吴总,游艇买回来后我们不能盲目监控,真正具备走私条件的渔船其实不多,你看这就是苏家村的八艘远洋捕捞船和两艘渔获运输船 ,特点是大吨位,有冷藏和加工设备,只要把这十艘大船监控起来,就很容易发现他们的走私活动。”

吴二苟仔细看了一下,二叔苏正雄家的船只就在其中。

“既然你们知道这些船有问题,为什么不采取措施呢?”

吴正有些不解。

“有几个原因,一是我们的队伍里面有内鬼,我们的行踪几乎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第二就是我们的船舰被他们反监控了,只要出任务就会被他们察觉,非常被动,否则昨天也不会动用海警部队。

第三,我们的舰船太显眼了,起不到跟踪监控的效果,所以借助你们的游艇实施跟踪取证效果更好。”

郝东海将他们执法的弊端毫不隐瞒的讲了出来。

吴正不觉得奇怪:“我们在西南边境缉私缉毒的时候也有内部人员抵不住**,被犯罪分子金钱收买,正是有这样的人,我们的缉私缉毒才变得被动艰难,曾局,郝队,其实我们在岸上还有一班人在监控,并且有一些证据。”

曾泽源有些意外:“是吗,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参与,让郝队登记一下,统一作为警方线人受到保护。”

郝东海点点头:“好,吴正,你说说有哪些证据?”

“我们专门买了一辆房车,长期在苏家村附近巡游,用无人机远距离监控,发现了几个问题。

第一,他们的生猪养殖数量没有十万头,一万头都不够,而且都没达到出栏的标准,这是我们通过红外热成像仪对养殖场进行扫描统计过的。

第二,他们每天从外地运进加工厂的成品生猪数量平均只有一百头左右,可他们每天要拉出十多车肉制品,我们跟踪过一辆冷冻运输车,卸货的时候,车厢里装得满满的,按每车五吨算,十车就是五十吨,而一百头生猪也就十吨左右,所以进出的数量严重不符。”

吴正这一番介绍,让曾泽源和郝东海大为惊讶。

“你们竟然观察得这么仔细,比我们的侦察员还专业呢。”

郝东海由衷赞叹。

“我们可是花了大代价呀,高级房车,长航时的工业无人机,高清摄像机,进口顶级热成像仪,配套的电脑设备,还有高额的人工工资和生活费用,当然,这都比不上游艇的费用。”

“还是有钱好啊,这些设备我们可消费不起,办案经费不允许啊,这是沾吴总的光啊。”

吴二苟摆摆手:“我说了,对付苏家村我准备砸一到两个亿,不把这个团伙搞掉我不会收手的。”

曾泽源哈哈一笑:“好,有二苟强大的经济支持,我们更要加大力度,早日端掉这个危害多年的走私集团,郝队,把二苟他们拉入专案组,尽快制定新的跟踪监控方案。”

“是,我们明天就开始实施全方位的跟踪取证。”

郝东海起身敬了一个礼。

从市局出来,吴二苟和吴正就去造船厂提游艇,购买相关设备。

苏家村。

苏正坤急匆匆的赶到弟弟家里,来不及看望老爷子,就找苏正雄了解情况 。

“老二,发生什么事了,瑾瑜给我打电话说苏家村的人今天凌晨烧毁她家的游艇,一千五百多万的游艇一把火就烧没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苏正坤乘坐过那个游艇,很是喜欢,也是在游艇上跟女儿缓和了关系。

“哥,你还不知道吧,昨天发生了两件大事,昨天上午,吴二苟亲自开着游艇用无人机对南极岛侦察,保安队去找他询问,他竟然亲自开枪打死了正浩家的儿子苏齐,尸体掉进海里都没找到。”

苏正雄参与了搜救,但并不知道真实情况。

苏正坤大吃一惊:“二苟开枪杀人了,不对呀,他要杀人了,警方为什么没有抓他,瑾瑜说他今天去公司上班了。”

“可能是尸体没找到没有人证吧,村里没有报警,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跟二苟有关系。”

“没有报警应该是不能确认苏齐的死跟二苟有关系,就为这就烧掉二苟的游艇?”

“晚上又发生了更大的事呢,警方把南极岛上的化工厂端了,抓了二十多人,打死三个,正春主动自首了,你说出这么大的事,正阳和柱子他们会放过二苟吗?”

苏正坤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重,那会不会牵连到你们还有养殖加工厂?”

“应该不会,正春一个人把锅全背了,警方已经在全村范围内进行走访调查,我担心二十多年前的事又要重演,上次是你媳妇把我们送进了大牢,这次又是你女婿搅得苏家村鸡犬不宁,哥,你想想怎么面对苏家村人吧。”

“我说他怎么突然买游艇呢,原来是为了专门对付苏家村的,他这是要报上次被打伤的仇啊。”

“你找他谈谈吧,让他放手,烧游艇只是个警告,再闹下去,柱子他们会做了二苟,甚至会对瑾瑜和孩子动手。”

苏正坤摇摇头:“没用的,吴二苟这个人我了解,他只要下决心做的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轻易改变不说,而且都会成功,以前多少还会听一些我的意见,现在已经劝不动他了。”

“哥,你想过没有,二苟再要继续盯着苏家村,真有可能重演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出,我们父子三人要坐牢不说,瑾妍也要受牵连啊,她替苏家村洗钱,会判得比我们还重,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苏正雄的语气有些严厉,也是一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