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心举起右手三指,赌咒发誓:“娘娘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若是娘娘需要帮助,奴婢也能帮忙。”

舞希月将柳岸心从头看到脚,“你真的肯帮我?”

柳岸心笑道:“自然,娘娘走了,或许,奴婢就能在陛下的心里,有一席之地了。”

舞希月望着柳岸心,柳岸心也望着舞希月,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同时仰头笑了出来。

“哈哈哈……”

此后,舞希月依旧每日往养心殿送养神汤,见到了灼湛风,也会笑着打招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她越是这样,灼湛风就越是不想见到她。

宫人们都说,兰心殿的娘娘,已经失宠了。你看她日日去皇上面前晃悠,可皇上连见也不愿意见她,就算见到了,也没个好脸色。

可只有李玉知道,其实,皇上不是不愿意见娘娘,而是不敢见娘娘。

帝后大婚的日子,终于到来。

前朝的太极殿,庄严肃穆的仪式正在举行,舞希月在兰心殿,喝得酩酊大醉。

夜幕降临,皇宫里依然繁忙。

皇后的景仁宫内,宫女和太监们在准备着帝后沐浴的水池。

宫门轻启,一股混合着淡淡花香与龙涎香的气息迎面扑来,预示着今夜的不凡。

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幅繁复精美的壁画,它们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而此刻,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于那方即将迎来帝后共浴的华丽水池之上。水池以汉白玉砌成,边缘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池中温水氤氲,升腾起袅袅热气,如同仙境中的云雾缭绕,让人心生向往。

宫女们身着轻纱罗裙,步履轻盈,如同穿梭于花丛中的蝴蝶,她们手持金壶玉盏,小心翼翼地往池中倾注着特制的香汤。

那香汤,是由御医精心调配,融合了上百种珍稀药材与花卉精华,不仅能够舒缓疲劳,更能滋养肌肤,使肌肤如丝般柔滑。每一滴香汤落入池中,都仿佛是在编织着一个关于美丽与尊贵的梦境。

而一旁的太监们,则是严谨而高效,他们或搬运着巨大的冰块,以调节水温,或手持拂尘,清扫着每一个角落,确保一切尽善尽美,无丝毫瑕疵。他们的动作虽不显山露水,却透露出一种无声的庄严与敬畏。

灼湛风如一个木头人一般,任由宫女们卸下身上的锦袍。

面前同样大红宫装的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可他看到她那张脸,便觉得作呕。

他扭过脸去,不看莫雨霏。

莫雨霏看到了皇上眼中流露出的不屑,她轻嗤一声。

那又如何,皇后之位,她已经得到了。

皇上的心,她早晚也会得到。

忽然,宫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陛下,陛下……”一个小宫女的声音,“奴婢是兰心殿的宫女,娘娘受伤了,请陛下去看看我们娘娘吧。”

兰心殿,莫雨霏听到这个名字,胸中便升腾起怒火。

“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这儿是什么地方?还不快把外面那个不懂事的奴才打出去?”她怒斥道。

可灼湛风听到小宫女的话,却离开朝外面走去。

“陛下。”莫雨霏顾不得矜持,一把死死拉住了灼湛风的衣袖,“那不过是后宫争宠的把戏。臣妾敢肯定,舞希月根本没有受伤。陛下不要被她骗了。”

灼湛风自然知道这一点,可一想到她有可能真的受伤了,他的一颗心,便早已飞到了兰心殿。

他甩开莫雨霏,“朕去去就来。”

莫雨霏的手中空了,心也空了。

她不甘心地嘶吼着:“舞希月,我和你不共戴天。”

……

“希月,希月……”灼湛风急急地寻找着舞希月的身影。

很快便找到了她。

只见她坐在桌前,一手提着一壶酒,一手捏着一只精美的酒杯,正自斟自饮。

看到她安然无恙,根本没有受伤,灼湛风松了一口气。

随即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他忍不住转身,见她摔倒在了地上。

他无奈地上前搀扶起她,随即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气。

他皱起眉头问:“你这是喝了多少?”

她醉眼朦胧,身子软得如一条蛇。

“嘿嘿,我、我没醉。我还能喝。”

灼湛风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拉过被子,盖到她身上。

最后又看了她一眼,依依不舍地转身。

却被舞希月自身后紧紧抱住。

“陛下,别走。别走……”她带着哭腔地念叨着。

灼湛风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好,朕不走,朕陪你。”

他便由着自己的心意,转身坐在床榻边沿,任由她抱着自己。

“陛下,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我?呜呜……我好想你。”

或许是因为醉了,今夜的她,很粘人,说出的话,也很合他的心意。

仿佛之前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不愉快,都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抚摸着她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希月,若是你一直这样懂事,该多好?朕又怎么舍得冷落你?”

她扬起脸,脸上笑容灿烂,望着他,似乎听不懂他说什么,只念叨着:“陛下您来了。我不许你走。陪我喝酒……”

这时,李玉走了进来,凑在灼湛风耳边小声说道:

“陛下,景仁宫那边在催了。”

灼湛风舍不得走,可终究是要以大局为重。

他轻哄着舞希月,道:“希月,朕明日再来陪你,好不好?”

“不,”舞希月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放手,“陛下走了就不会再来了。我不让陛下走。陛下,别走……”

喝了酒的她,竟然这么任性。

可他竟然莫名地喜欢着她的任性。

“好,好,朕不走。朕再陪你一会儿。”

他的脸上浮上笑容,朝着李玉挥挥手。

李玉只得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舞希月就那么抱着灼湛风的腰,睡着了,可睡着了,也不肯放手。

灼湛风便任由她抱着,带着笑地看着她的脸。

这几日慢着大婚的事,他也有些累,不知不觉便靠着舞希月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灼湛风睁开眼,见舞希月正盯着自己。

她没有再抱着自己,从她的眼神里,他也能看得出来,她的酒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