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谙笑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男女成亲,睡在一处,不就会怀孕生孩子。”
景瑞惊得掉了下巴。
“你当真以为男女只要睡在一处,就能生出孩子来?”
“不、不然呢?”
景瑞的表情太过夸张,韩谙都有点不自信了。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景瑞无奈地摇着头,“你等着,我教给你。”
他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鬼鬼祟祟地回来了。
把头伸出去,左望右望,确定屋外没人了,才关上了门,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来。
“这是什么?”韩谙可太好奇了。
小册子的封面上什么都没有,他随便翻开了一页,瞥见画着两个关着的人。
正待细看,景瑞却合上了小册子。
“这可是我珍藏了许久的好东西。借给你看看。你可千万要藏好了,没人的时候才能看。别说我没提醒你,让人发现这东西的存在,咱俩都得玩完。”
韩谙听他说得严重,便塞回了小册子。
“这么严重,那我不看了,你还是收好吧。”
“不行。你得看。你不看,你怎么能知道男人和女人怎么生出孩子来的。你不看,就不知道为什么你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景瑞说着,便走出了屋子,关上门前,再三叮嘱:“记得一个人的时候看。”
韩谙虽然觉得景瑞可能是逗自己玩,或者吓唬自己,但确实又很好奇。
于是,他翻开了那本小册子……
*
养心殿,灼湛风批阅完了最后一本奏折。
他捏了个响指,一名侍卫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陛下,娘娘那边,一切安好。”侍卫跪地回禀道。
灼湛风点点头,道:“一定要严密监视兰心殿,不准慈安殿的任何人靠近兰心殿。”
“是。”
侍卫是灼湛风派去保护舞希月的安全的。
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舞希月,便一定要做到。
他挥退侍卫,又喊来一个小太监。
“景瑞,朕让你去做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景瑞答道:“回陛下,那韩谙与娘娘的关系,果然不一般。他竟然幻想着,日后能娶娘娘为妻。还说,这辈子非娘娘不娶。”
“呵呵,”灼湛风笑了,“一个太监,竟然妄想娶妻生子,可笑。”
景瑞也笑了:“陛下,他还是一个孩子,以为男女只要睡在一张**就能生孩子呢。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了。让他下定决心要娶娘娘的理由也很可笑,竟是因为小时候过家家,娘娘扮新娘子,他演新郎倌。”
灼湛风挥手,让景瑞退下。
他竟然因为这样一个傻子吃醋,大可不必。
他心情大好地站起来,大声喊来李玉。
“李玉,这几天,娘娘都在做什么?”
李玉道:“陛下,您可算想起来娘娘了。娘娘日日盼着你去兰心殿呢。”
“她这几日,没有去景阳宫吗?”
李玉摇头。
“娘娘一直在兰心殿,从不曾出门。闲来无事时,娘娘便画画写字。”
“哦?”灼湛风心情大悦,“那朕必须去看一看,朕的爱妃,都画了些什么,写了些什么。”
仪仗浩浩****朝着兰心殿而去。
舞希月听闻皇上来了,忙收起了桌案上正在画的画,小跑着出来迎接。
“陛下万福金安。”舞希月屈膝行礼,灼湛风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舞希月抬头,便撞见了皇上充满情意的眼神。
“陛下,今日能留下来陪臣妾用膳吗?”
算起来,已经好久不曾和皇上一起用膳了。
舞希月感觉,自己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妃子。
在其位,谋其职,毕竟还是要好好维护一下夫妻感情的。
“好,朕也想爱妃了。”
灼湛风拉着舞希月就往桌案前走。
“听说爱妃这几日在作画。不知画了些什么。朕可能一睹大作?”
舞希月谦虚地笑。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陛下看了,可不能笑话臣妾。”
她画画是在家里自学的,不过是画着玩儿。
走到桌边,展开画纸,一幅充满生活气息的画作呈现出来。
她画的是家乡一条寻常的小巷子里的黄昏时刻,邻居们坐在家门前,一边吃饭一边拉家常的画面,有鸡鸭在主人的脚下,啄食主人掉落的饭粒,大黄狗趴在地上,啃着骨头,三两儿童,嬉闹游戏其间,院墙的顶上,喇叭花向阳而开,远处的屋脊上,炊烟袅袅升起……
“臣妾技法生疏幼稚,未曾经过名师指点,让陛下见笑了。”
舞希月口中谦虚着,但其实很自豪,自己作画的技法虽然不怎么样,但画的内容,还是很有生活气息的。
这是她十分珍视的一幅画,看到这幅画,便仿佛回到了家乡。
可好一会儿,也不见皇上有任何的反应,舞希月抬头,见灼湛风表情严肃,眉宇间隐隐有不悦。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觉他盯着的,是画上正在戏耍的一双稚童。
舞希月仔细看那两个儿童,画得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啊。
“这就是过家家的游戏吗?”灼湛风忽然问。
“是。”舞希月点头。
忽然想起来,似这等民间的游戏,皇上自然是从未玩过的。
或许,他的心里,也很羡慕民间儿童能拥有快乐的童年吧。
舞希月兴致勃勃地介绍起这个游戏来。
“小孩子都喜欢玩这个游戏。几个孩子一起玩儿时,各自扮演一种大人的角色。不过,大家都争抢着要当新娘子和新郎倌;随后便扮演大人娶亲的场面,拜堂,掀盖头,入洞房,……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孩子们玩这种游戏时,都十分认真,一招一式俨然与实际生活中的大人无异。然而现在想来,那场面真是使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也不知道小孩子为什么都那么喜欢长大。”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的大笑,深深地刺痛了灼湛风。
他盯着那画上过家家的两个儿童,那个女孩,分明就是想要,而那个男孩,面相上,也与韩谙有八分相似。
她就这么怀念和韩谙一起扮新娘新郎的日子吗?在心里怀念还不够,还要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