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结完账,删除完消息以后,傅晏臣还没买到。

她干脆在超市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男人提着两杯沙冰走来,将口袋递给她,然后接过菜。

菜不多,他拿在手上轻轻松松,只是周身的气质和这些东西格格不入。还好回去的路上人不多,大家也都注重隐私,不然第二天傅晏臣买菜的消息就要上热搜了。

到达别墅,傅晏臣径自走进厨房,将东西放上去。他没忘记大妈的提醒,在手机上找到心目中的溏心蛋图片,展示给云栀:“我想做这个。”

“什么?”

云栀看着傅晏臣手机上的图片,一头雾水:“这个是早饭吃的吧?你怎么突然又要学做这个了?”

“我就想学。”

“真拿你没办法……”

云栀只能将其他菜先放在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

“这个鸡蛋不能打散是吧?”

“做简单的煎蛋也一样啊,非要这么严格吗?”

傅晏臣认真看着云栀,眼神回答了她。

紧接着,男人将蛋壳敲碎,把鸡蛋打进碗里。他的动作优雅,不像做菜,反而感觉下一秒就会弹出一首钢琴曲。

闲适的动作差点让云栀觉得他会做菜。

但打完鸡蛋他就不再动作,看着云栀等待第二步指示。

“先热锅倒油,油热了再下鸡蛋,火不能太大,不然蛋就糊了。”

“要多少油?”

“我来吧。”

云栀想拿过装油的壶,但傅晏臣轻巧地抬手,躲了过去。

紧接着,将女人拉到面前,对着锅。云栀前方是灶台,身后微微贴着傅晏臣,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教我就行了,不需要代劳。”

这个姿势虽然亲昵,但也确实很方便教学,谁叫傅晏臣刚好比她高一个头呢。

“那你少倒一点,就这么多……”云栀用手比了个圈。

“好。”

傅晏臣打开炉火,等了许久,见他没有动作,云栀疑惑:“你倒油啊?”

“锅热好了?”

“……”

搞半天是这个。

“好了好了,再烧下去都要燃了。”

傅晏臣无奈地摇摇头,倒了一小圈油下锅。云栀就是仗着自己现在腾不开手,稍后再慢慢收拾她。

“烧得差不多就可以下鸡蛋了,碗低一点……就现在!”

云栀全神贯注地看着锅,比傅晏臣还认真。见时间差不多了,担心傅晏臣不动,她还特意戳了戳男人的腰身。

傅晏臣眼神微暗,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决计待会儿让她知道不能随便对男人动手动脚。

将鸡蛋下进去后,云栀关小火。

“把锅铲放在下面垫着,偶尔铲一下,别让蛋糊了。”

蛋已经成型,但中间的蛋黄还是**,接下来就是漫长细致的烹饪环节。

没想到做一个鸡蛋还有这么多步骤,但傅晏臣看着锅里的溏心蛋,心中满足。

他把锅铲竖起来,刚想用角在蛋黄上戳一戳,手就被云栀按住:“你干嘛!这么完美的蛋,别乱动啊!”

女人的手掌温热柔软,力道并不大。

傅晏臣按住她的肩膀,温声解释:“我就是想看看熟没熟,放心吧,不会戳破的。”

他说完把锅铲横放,用整个面按了按蛋黄。

蛋黄QQ弹弹,但那层薄膜始终坚挺。

蛋的周围已经有一圈焦皮,内里的蛋黄也差不多了。云栀于是关掉火,看着面前的鸡蛋,笑颜如花。

“鸡蛋就是要趁热吃,待会儿我做完饭肯定已经冷了,现在吃吧。”

“行。”

傅晏臣找了个盘子把鸡蛋装进去,圆形的盘子内,形状完美的鸡蛋黄白相接、香气扑鼻。

将盘子端去客厅,放在桌上。

见云栀没跟上,傅晏臣把人往外拉。

“你干嘛?”

“这是我做的第一道菜,你不尝尝?”

“谁稀罕啊?”

云栀说完,却被傅晏臣一把拉到腿上按住。

“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现在说不稀罕?”

“你……不要脸!”

“我说这道菜。”

傅晏臣拿起盘子边自己顺手薅的叉子,将蛋黄戳破,用蛋白沾上,叉起一块喂到云栀嘴里。

“味道怎么样?”

现在的蛋还是温热的,蛋白焦脆却不焦糊,加上流心蛋黄做酱,味道并不比云栀之前吃过的差。

她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乖乖点了点头。

“好吃。”

傅晏臣也叉了一块放进嘴里,虽然没有加盐,但确实不错。

“你松开,我做饭去了。”

“我和你一起。”

“你又不会做饭,别瞎捣乱。”

“我学得不快吗?”

云栀沉默了。

不得不说,傅晏臣的学习能力很强,第一次煎蛋,自己只是在旁边指挥,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答应让傅晏臣跟进厨房。

“你把鸡翅拿出来洗了,土豆削皮,这是削皮刀……”

既然说是来厨房帮忙,那就不可能瞎站着,云栀也丝毫不客气,上来就指挥傅晏臣削土豆皮。

不过傅晏臣倒是很享受这种相处模式,拿起削皮刀乐颠颠地跑一边去了。

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加上傅晏臣的动作麻利,两人很快就准备好了所有前菜。

“等等。”

云栀说完走上二楼,拿了件长袖衬衫穿在身上。

室内虽然有空调,但厨房内可没有,而且大火灶台边也不可能穿这么多。傅晏臣看着云栀这独特的造型,一脸疑惑。

“虽然肉和菜都洗干净捞出来了,但还是有水,油锅会溅油的。”

云栀见傅晏臣看着自己的衣服,好心解释。

她把袖子拉长盖住手掌,这样就算有油飞溅出来,也不可能烫到她了。

只是傅晏臣看着全副武装的女人,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你真的会做菜?”

“做菜和我穿长袖衬衫有什么关系?我这是合理规避,既然能不被烫到,为什么还要逞强?”

“娇气。”

“我就是怕疼。”

云栀理直气壮。

傅晏臣想起女人之前流产时候的痛苦,还有手被硬生生打断泼硫酸……那该多疼?

心疼感油然而生,而云栀已经开始做菜,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对傅晏臣产生了什么影响。

正如云栀所说,她虽然穿着长袖衬衫,但正因为有了保护,也就有了底气,所以做出来的菜丝毫不差。

虽然比不上五星级大厨,但也色香味俱全。

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云栀满意宣布: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