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素还能怎么办?敢迟疑这个被激怒的男人,真的敢吃了她!

她可不想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吃掉了,万一有了孩子,想脱身就更难了。

只能求饶似地连连道:“有感觉,有感觉!我对王爷早就有感觉了!”

说的压根不是情意绵绵之语,好像被坏人欺负,大叫‘大侠饶命’一样。

凌墨萧又气又好笑,小丫头又是这样,认输认的极快,但下一回还给干同样的事。

主打一个,勇于认错,死不改过。

他确实很想两人现在就圆房,彻底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老天知道,他此刻忍的有多辛苦!

苦苦思念了一个多月的娇妻,此刻就这么躺在自己怀里,被吻的意识迷离,可却不能进行下一步。

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不过,凌墨萧异于常人的是,他忍耐了太多痛苦。

耐力早就非同常人,硬生生地忍着没有进行下一步,他是真的爱沈冬素,不想做出一点伤害到她的事。

也不想两人之间的感觉,出现一点瑕疵。都忍了这么久了,他不在乎多忍一段时间。

所以,凌墨萧很艰难地翻身起来,两人隔着两床被子,像隔着银河,红帐中的气息仿佛染上了春色一样。

两人都平复了许久,才让激动的心平静下来。

凌墨萧先反应过来,见沈冬素竟然乖乖躺在原地没有动,还吓一跳,忙撑着手臂看她。

结果见她一把扯过被子盖着脸,看来人没事,不禁奇道:“你不跑吗?”

一般这种情况,女孩子都会跑掉吧?

沈冬素无语:“我往哪跑?跑出去府上的人怎么看我?怎么看你?”

她可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到凌墨萧的话,她真跑出去,估计府上都要传,凌王不能人道了。

凌墨萧瞬间心就软成一团,小丫头懂事的惹人疼啊!

他伸手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手心揉捏,直揉到那缕发发烫,才道:

“我的心意已经明确告诉你,冬素,现在回答我,你,愿意做我的妻吗?”

“真正的妻!”

沈冬素的心嘭嘭狂跳,她头一回有了言情小说中,女主说的,小鹿乱撞的感觉。

她捂着胸口,扭过头不看凌墨萧的脸。

没办法,此时他的脸因激吻过后,双唇红的像涂了胭脂。

如玉的脸上染了一层樱花似的红,那双凤眸更是如染了秋水一般。

实在诱人的不像话,别说是他想吃她,她都想扑过去吃了他!

这脸张,在**,含情脉脉地看着你,跟你表白,谁都很难拒绝的啊!

幸好她还有一丝理智残存,这若是个普通帅哥,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这可是凌王啊!未来有可能要当皇帝的!

沈冬素你能当好王妃吗?能当好皇后吗?

又一轮激烈斗争之后,她犹豫地道:“我一定要现在回答吗?”

凌墨萧心一顿,就在沈冬素沉默的这片刻,他只觉每一息都像一万年那么长。

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有身边那个小丫头的气息,他想听到她的回答。

这个回答不是他想要的,但也不是拒绝,所以他再次追问:

“为什么不能现在回答?”

沈冬素实话实话:

“王爷,说起来咱们已经合作过好几次了。除了您总是不能兑现赏金这件事之外,别的事咱们都合作的很愉快。”

凌墨萧:……

不能兑现赏金,是因为我不想给了钱就和你断了联系。

“我答应王爷签下做三年王妃的合同,是因为我信任王爷。”

“不管您现在对我的是什么感情?又是何时,想让我这假王妃当真王妃的?”

“我还是觉得,咱们先把那三年之期给履行了。”

“如果您这一点都做不到,实在让我难以相信,你以后对我的承诺能做到。”

见凌墨萧沉默不语,沈冬素放软语气道:“请王爷您理解一下,我实在太害怕了。”

“咱们家世相差大太,您一根手指头落下来,对我就是一座山。”

“您让我当王妃,就像随便拉一个新入伍的小兵,去当将军一样。”

“你说他会不会吓的逃走?”

这么一说凌墨萧好像懂,他猛地道:“小兵身经百战,自然会变成将军。冬素你已经身经百战了!”

沈冬素失笑道:“确实,就对外来说,我算是身经百战了。但对内,对于咱们俩的感情,我觉得还得慢慢来。”

“不如这样,三年之约还有两年零六个时辰。”

“这两年中,咱们就像情侣一样,相互了解,相互磨合。”

“两年之后,合约到期,再正式签订下一份,终身制的婚约!”

凌墨萧才不好忽悠:“那若两年中磨合的不对呢?”

沈冬素眼珠一转笑道:“王爷这么优秀,又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跟小女子磨合不好?”

“人家都说,聪明人是向下兼容的。王爷肚量大,自然容得下小女子啊!”

凌墨萧被逗笑了:“本王不及娘子聪慧。”

沈冬素坐起来道:“那咱们两个聪明人,更容易磨合好啦!”

凌墨萧单手撑着头道:“像情侣一样,是什么样的?”

“嗯,就像咱们现在这样!若在一起,就形影不离。若因事分开,就要时常写信。”

凌墨萧突然伸手拉她揽入怀:“那……”

沈冬素忙竖起一根手指印上他的唇,红着脸道:“洞房夜自然要到写婚约的那一天。”

“但在那之前,咱们就像现在这样,还是可以的。”她的声音跟蚊哼一样,凌墨萧却大受鼓舞。

小丫头并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对这段情感太没自信,那他就用两年时间来证明。

他对她的爱,是日益俱增的。

他再次将人扑倒,又一个细碎而温柔的吻犯到唇上。

这一次不是如狼吞食物一样凶狠,而是细细品尝一般,慢慢地,轻柔地,无限爱怜地……

直到沈冬素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王爷,我好饿,好像低血糖了。”

“低血糖?”

“俗称,快饿晕了。”

凌墨萧又好笑又心疼,饿晕的王妃,应该也是本朝第一个吧!

他忙起来让纪嬷嬷传饭,沈冬素则飞快地跑去补个妆,主要是不能被人看到肿起来的唇,还有脖子上的红草莓。

只是有点欲盖弥彰之举,凌墨萧扛她进房间的举动,全府人都知道两人在卧室干了啥吧?

她这是幸好没有婆婆,要有个多事的婆婆,再派个人来偷听,才叫个尴尬呢!

很快摆好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纪嬷嬷再次端来杨柳枝水来除尘避邪。

毕竟是从禁区回来的,全当是为王妃能平安回家祈福。

拿柳枝沾点水,在她肩膀和后背上轻扑几下,念几句:“平平安安、病灾皆除”之类的吉利话。

然后笑意盈盈地道:“王爷王妃请用膳。”

沈冬素和凌墨萧吃饭时,都不喜欢让一群婢女在一旁伺候,又是布菜,又是拿手巾,又是端盂盆。

据说有些讲究的人家,一人吃饭,得有八个人在一旁伺候。

沈冬素是自在惯了的,吃饭的时候有人在身边站着,总觉得像是监督她吃东西一样。

再好吃的饭菜也不香了啊!来到京城之后规矩又多。

之前还有个嬷嬷提醒她,什么菜都得王爷动筷之后,她才能动筷。

吃火锅的时候,凌墨萧自己涮的肉挟到她碗里,那个嬷嬷事后就提醒她说这不合规矩。

沈冬素啥也没说,但凌墨萧不知道怎么就是知道了,就把那个嬷嬷调去看花房了。

从那之后,他们吃饭身边就没人伺候了。

至于凌墨萧,比起被人伺候着吃喝,他更喜欢看沈冬素吃的香甜的模样。

还有光州的时候就是,看着沈冬素吃饭,自己也能多吃一碗。

故而今日纪嬷嬷一上好饭菜,就带着众婢女出去,沈冬素故意目不斜视装正经。

还是难感觉到婢女们害羞的浅笑,她心中狂吼,脑子里已经在上演她们的心声了。

肯定是,王妃王爷累着了,运动之后就要吃饭。

特别是纪嬷嬷还总往她腰上瞄,也不知是她哪一根宫绦禁步歪了?还是在祈祷她啥时候能生个小郡王小郡主?

直到几人走后,沈冬素才霸气地拿起筷子,对心情大好的凌墨萧道:“吃饭!”

“看菜,别看我!”

凌墨萧的人设崩成渣了,彻底由冰山变成一地碎冰。

就像爱上南方小土豆的哈尔滨,高冷、孤傲啥的全没了,总是盯着她看。

还给她夹菜,鸡腿还拿自己的帕子包住腿骨处递给她:

“娘子用手拿着吃,更香。”

沈冬素一点也不斯文,真的接过来,跟小孩子一样啃鸡腿。

凌墨萧却笑的更开心了,一双眼睛眯成月牙一样。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计了?这家伙一开始的目地就是想跟她亲亲、抱抱,所以才提出要她当真正的王妃。

自己不同意,他就退一步。

就像鲁迅说的,你要说开个窗,大家都不同意。但你要说把房顶掀了,大家就会劝你‘开个窗’。

这家伙,好像用的也是这一招吧?

不管是开窗还是掀房顶,他都不吃亏啊!

沈冬素欲哭无泪,发狠似地咬着鸡腿,好像在咬某人一样。

饭后,幸好他失去理智到要继续贴贴,他去准备去幽州之事,同进也为沈冬素去江南救治瘟疫做准备。

又下起了雪,好像年三十必下雪一样,就为明早放红鞭炮好看。

她吃饱喝足犯足,为了不睡午觉,准备远行工作。

她坐到廊前抱着手炉,看那红梅白雪。不知何时,月见悄悄坐到她身边。

学她一样双眼放空地看雪景,沈冬素在思考凌墨萧的问题,他的理智脑,好像长成恋爱脑了呢!

她问月见:“你们王爷好像很爱我,你觉得这正常吗?”

一个堂堂亲王,会爱上一个农女?

诚然,她也知道自己的特殊之处,但就凭这个,能让一个见过那么多美女的王爷,爱上?

月见比她还诧异,不过月见诧异的点不同:“王妃这么好,王爷再疼爱王妃都正常啊!”

沈冬素猛地转过头看着她,好像在说,我不信!

月见一急,脑子一懵,说出一句:“可惜我是个女子,我若是男儿,我也会深爱王妃的!”

“咳咳!”背后传来一声惊咳,是甲四。

他用很怪异的表情看了两人一眼道:“月见,王爷唤你。”

月见竟然用一幅被人抓到奸情的表情,匆匆逃走了。

甲四也用一种‘被我发现了哦’的小表情,看一眼沈冬素,行了个礼,也跟着走了。

留下沈冬素在原地无语噎咽,你们俩在想什么呢?

凌墨萧突然长出了恋爱脑,已经够让她烦了的,这恋爱脑还会传染?

还没到傍晚,沈冬素就知道为什么中午饭时,凌墨萧一直劝她吃多点。

因为晚上竟然是宫宴!为示皇家和谐,连太后都从西山接回来一起过年。

不知道打入冷宫的皇后会不会出席?

同样,太子和太子妃也会出席,还有几个皇上的兄弟家眷,和几个年纪小的皇子公主。

说实话,到现在沈冬素都没搞清皇家的亲戚有哪些,只知道有五个皇子,七个公主。

就这样还总有人说皇帝子嗣单薄,都当爷爷了,还总有美人送进宫。

自从上次参加了东宫的宴会,沈冬素是真惧这种宫宴,那么多人,哪又不认识。

明明背后都斗的你死我活,表面上还要表演的歌舞升平、兄友弟恭。

据说也吃不饱,饭菜都是半温的,坐的靠后还是冷食。

也是,皇帝在上面说话,你前面一个小火锅咕嘟咕嘟地叫着,总不合适啊!

这大冬天的,除了火锅,啥菜上来都冷了。

庆幸的是凌墨萧说,不管她是跟着去幽州,还是去江南治理瘟疫,都是初二就出发。

初一祭祀大典必须参加,初二一早就离开长安。

她下江南是坐船,去幽州是坐马车。

也就是说,她根本不可能跟宴上的人发生什么交集,只是一顿饭的交情。

皇后才得了个大教训,就算出席了,要对她发难,也不会怎么样。

太子更不必说,肯定装乖儿子哄皇上开心。

听凌墨萧这么一说,她才有了精神,由着纪嬷嬷穿里八层外八层的宫装,抱着手炉,披着厚厚的大氅。

她的大氅是黑皮红毛领,和凌墨萧的一模一样,低调奢华,贵气难掩。

纪嬷嬷看着两人站在一起,就喜不自禁,直夸两人太般配了。

如那芝兰玉树一般,不管站在那里,都让人看的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