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悠慢慢的回到十楼,心里正在打定着主意。
这几日,她除了和大家一起创作以外,还找时间查了查布料厂。
在网上找了数家布料厂,准备一一考察,最终选一家自己满意的。
随同出差的人,她想了想,就王萌萌最合适,活泼开朗的性格,鬼点子也多。
有了了主意后,离悠单独找王萌萌谈了谈。
谁知道那个丫头开心的不得了。
离悠定了明天去C市的车票,不过广告的事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她总觉得不放心,在要离开的前一天,她开了一个极短的会议。
“今天把大家聚集在这里,不为别的。我们服装前期的宣传,许婕还请麻烦你和宣传部一起合作。”
离悠用词是,我们,让众人心中不免有些归属感。
许婕点点头:“程总,不用担心。”
“还有,一定要注意我们主打的风格,走偏中性的路线,又要不失女人的柔美。”
再三强调,众人赶紧在本子上记着。
“那就麻烦大家了。”程离悠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哪里的话,程总,你才辛苦了。”
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让离悠有点受宠若惊。
下了班,离悠给章鱼打了一个电话。
“章鱼,你那里有赫连暮楚的电话吗?”她轻声问。
“对,有点事,你给我发过来。爱你呢。”
她若有所思的挂了电话。
过了几秒钟,一则简讯发了过来,离悠打开一看,快速拨了一通电话。
等了一会儿,对面传来一阵优质的男声。
声音潺潺如流水,温暖。
“喂?”
离悠怔了怔,反应过来:“喂,你好。我是程离悠。”
离悠大致讲了一遍,谁知道对方轻笑着:“那必须请吃一顿饭,才行啊。”
“也行,餐厅你选吧。”
“好,那我一个小时后,来接你。”
离悠挂了电话,她抬头看了看亚麻色的天空,叹了一口。
步伐轻快的回家了。
*
一辆宾利缓缓的停在公寓楼下,引得一群人驻足围观。
也有一群年轻的学生们,瞄了瞄,豪车啊。
赫连暮楚双手随意的搁在车盘上,那栗色的发,被打理的很有型。
他眯着眼睛,看着离悠背着包,手里拿着一把透明的伞,缓缓的向这边走来。
几日没见,离悠出落的越发迷人,一双还来不及脱下的高跟鞋,虽然不高,却也有一种无形的气质,化了一个淡妆,很是清新脱俗。
赫连暮楚用手肘碰了碰喇叭,一阵鸣笛,吓得离悠望着车的方向望了望。
灰色的暮霭中,赫连暮楚看着这样迷茫的离悠,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他降下车窗,吹了口哨,让离悠更加的不自然。
离悠来到他的面前,双手呈上伞,“谢谢你,那日帮了我。”
她一直有想还他伞,奈何身边总是接连二三的发生着别的事,一直耽搁了。
想着马上要出差,可能很久都不会见,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先上车。”他没有接伞,而是用下巴指了指副驾驶。
离悠愣在原地,她看了看副驾驶,想起傅臣凌的话,因为你是我的公认女朋友,所以,你可以坐我的副驾驶。
那既然她是他的女朋友,那她也要遵守,不坐别的男人的副驾驶。
虽然傅臣凌从来没有要求过。
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恩。”
她向后退,走到后面,拉开车门,整个人麻溜的钻了进去。
赫连暮楚眼眸闪过一抹复杂,他勾起一抹笑,开了车。
“我们今晚去春花楼,怎么样?”
他兴致不错的开口。
“可以。”
离悠回答的很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离悠双手绞着手,忍不住问道:“赫连暮楚,那个,洛昕她现在怎么样了?”
“洛昕姐?”他开着车:“她伤势不重,没伤着关键部分。你知道的,她一直身体不好。”
离悠心一惊:“她身体不好?”
怪不得,第一次看见洛昕,她就发现她的脸,很苍白,带着病态的美。
“恩,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怎么?对洛昕姐有兴趣啊。”
“没。”
她沉默了,想起了洛昕,其实她一点也不恨她。
虽然洛昕做了一些很极端的事,不惜伤害自己。
可是离悠真的恨不起来,如果没有洛昕,她和傅臣凌也不会纠缠吧。
“你和我大哥怎么回事啊?你喜欢他吗?”
“不知道。”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赫连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车缓缓的开到了春花楼。
这是城东刚开的店,和大多数店不一样,这里充斥着古风气息。
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那橙黄的灯覆盖在楼上,很美丽。
他们下车的时候,离悠还看见一对对年轻的情侣,他们十指相扣,举着手机,正在自拍。
进了楼里,离悠顿时爱上这里的装修风格,古香古色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有特色的是,这里服务生都穿着古典的衣服,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客官,你是打尖还是住店?”
穿着古典服装的老板娘,笑意盈盈的问他们。
打尖?
离悠不懂,微微皱着眉。
赫连暮楚一笑说道:“吃饭的意思。”
仿佛他看懂了她一般,离悠不由一阵羞涩。
有人指引着他们,他们缓缓的入座了,离悠也按捺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
她睁着一双纯净的眼眸,四处环顾着。
最终视线落在赫连暮楚那张俊逸潇洒的脸上,心里不由一阵暗沉。
如果他在,就好了。
饭菜端了上来,赫连暮楚点了一罐酒。
“听说这里,桃花酿特别醇香。”他为她掺了一杯。
“我不喝酒。”
她说的有点干脆。
“这桃花酿,不醉人。”赫连暮楚笑着,双目温润。
“就喝一点。”
她讨价还价。
赫连摇摇头,没有再劝说。
吃饭间,离悠已经喝了几杯桃花酿,她从来没喝过酒,却不知道酒这么好喝。
甜甜的。
“赫连暮楚,我想问你。”她醉意薰薰,双目染上迷蒙的醉意。
“恩?”
“你。”她轻轻的打了一个嗝,不由脸色又红了几分。
“你当日为何送我伞?”
她呼出的气息也带着热热的酒气。
赫连暮楚手一顿,他仰头,喝了一口酒。
一向自由懒散惯了,此刻他却认真的看着离悠细细的眉眼,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半,眉目都生情。
离悠不是那种一看就张扬妖艳的美丽。
她就像傲然的雪花,不能去沾染,不会落入世俗一般。
这种美丽,需要时间,需要细细品味。
适合被保护的好好的,任何人都不能指染。
“为什么呢?”赫连暮楚喃喃道。
“离悠,你相信,一见如故吗?”他对于离悠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谁知道,碰的一声,离悠一头栽在桌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
迷迷蒙蒙中,离悠感觉有人再拉扯她的衣服。
她想睁开眼睛,想看看那个人是谁,可是眼皮很沉重。
她有一种意识,感觉自己遭遇到了危险。
她想要大叫,却感觉声音像卡在喉咙上的鱼刺,喊不出。
喝了酒,她全热滚烫,她忍不住张嘴,想呼吸一口清新冰凉的空气。
一阵软软的触感,紧接着是一阵水流,就像沙漠里的水源,离悠大口大口的喝着。
她睡得很香甜,她感应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直紧紧的抱着她。
这一晚,离悠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清晰,纠结。
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床前,他很高大,黑色的长裤,看不清上前。
他压着她,轻轻的吻着她的耳垂。
起初,他似乎压抑着,只是轻轻的舔着耳垂。
而后,他变得狂猛。
离悠想要挣脱,连脚趾头都颤抖到蜷起,想要推开,可是这个男人的力量令她动弹不得。
是谁?
天蒙蒙亮了,离悠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只有她一个。
她头痛的厉害,她怎么回来的?
她吓得赶紧打开被子看,除了外套被扔在凳子上,她穿戴的完好无损。
想起昨天晚上,是赫连暮楚送她回来的?
那赫连暮楚呢?
她赶紧下床去拿包包,去翻手机,亮亮的灯光有点刺眼,她一看。
已经八点半了。
想着她定的车票,是九点半,只有一个小时了。
她赶紧给王萌萌打了一个电话。
“喂,程总。早上好啊。”
电话的那端,王萌萌的声音,活力满满。
“起床没?记住九点半的车,到时候车站见。”
“啊啊啊。”王萌萌的声音带着激动:“程总,我昨晚兴奋了很久呢,今早七点就醒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坐等你。”
离悠莞尔:“那好。挂了,注意安全。”
挂完电话,离悠急匆匆的去了洗漱间,慌乱的早晨,以至于她忽略了**的被单很褶皱。
还带着一点温润的潮湿。
收拾完了,离悠不经庆幸,幸好昨天,她提前回来收拾了东西,不然一定晚点。
至于昨晚的事,她没有再给赫连暮楚打电话,伞她已经还了,应该不欠人情了。
对了,饭钱!
离悠拍了拍脑门,饭钱谁给的?她醉的不省人事。
于是她赶紧检查了自己的包包,里面五千块钱,依旧原封不动的放在里面。
这是她为了请客,特意取的钱,居然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