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邬族所在的深山峡谷看似平静,实际上许多人一夜未睡。
苏溪若白天使用的鬼影十二针让大部分人失眠了。
不仅仅是乔家坐立难安,邬族这边也因为她掌握的能力而兴奋不已。
邬云白把邬文青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畅谈一夜,兴奋的布置了不少的计划,打定了主意要将苏溪若这样的人留在族内。
只不过毕竟是被官方和军部护着的人,邬云白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直接动手,只能静待时机,让邬文青先跟苏溪若勾搭上,等后期再找机会,从官方眼皮子底下把人弄到手。
就如周瞳一样。
这位年轻的影后失踪了两年多的时间,也不是没有警方的人跑到邬族来找过线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等把苏溪若弄到手后往深山里一藏,官方的人就算把族地挖掘十尺都找不到任何线索,到时候只要等风头过去,这个小姑娘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吗?
可惜他儿子早已经结了婚,跟宗族内的长老家闺女定了亲,不然直接让儿子娶了苏溪若也不错。
当然,邬云白也就是这么想想。
实际上对于苏溪若这种已经生过孩子的妇人他压根看不上,所以才会把这么漂亮还会医术的女人交给邬文青去处理。
邬云白的算盘打的极好,却不知邬文青在离开他家后,转头就找上了苏溪若的住处。
此时是早上七点。
邬文青一夜未睡,俊美苍白脸上有两团熬夜后的乌黑,看上去更像一个病态美人。
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族内食堂里拿过来的早餐,敲响了苏溪若住处的房门。
苏溪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她一回到住处就被陆霆川按着腰一通乱吻,何明几人十分识趣的离开了,害的她一整夜都没能睡个好觉。
也不知道丈夫昨夜里怎么会那么兴奋,就跟吃了大补丸似的。
“邬先生?”苏溪若靠在沙发上,支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早餐不都是云娆小姐送过来吗?你怎么过来了?”
邬文青淡笑一声,“正好从食堂路过,心里惦记着苏小姐您,所以就顺利过来了。”
男人将早餐一一放在矮桌上。
他拿的分量不少,摆满了一整桌,竟然大多都是苏溪若喜欢吃的东西。
陆霆川微眯着眼,盯着邬文青的眼神阴沉沉的。M..
果然老婆太优秀就容易让外面的野狗给盯上,这娘娘腔到底懂不懂什么礼义廉耻?苏溪若可是有老婆……不对,有老公的!
陆霆川眼神跟刀子似的,脸色更是臭的惊人。
邬文青扑哧一声笑出来,“陆先生,您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虽然族长那边的确有让我当你们之间第三者的意思,但我本人可没有要插足二位婚姻的意思。”
他话音一落,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苏溪若吃惊的瞪圆了眼睛,精致的脸上写满惊讶。
何明与齐淮不约而同的戒备着,只要邬文青稍有动作,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倒是陆霆川挑了挑眉,语气危险道,“你怎么知道的?”
邬文青语气笃定,显然早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也没打算给他们否认的机会。
不过这人既然知道他是陆霆川,那为什么没有上报给邬族?
要知道邬族那些所谓的族长长老之类的人对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可警惕的很,若知道督军处总司长到了邬族族地,只怕早就一惊一乍起来,哪还有现在的平静?
邬文青笑容温润,并没有被陆霆川冰冷的眼神吓到。
他找个凳子坐下,心平气和的说道,“我既然主动叫破了陆总司长的身份,并且没有将您的身份告知族长他们,就足以说明我的诚意不是吗?”
苏溪若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那邬先生是知道我们的来意咯?”
陆霆川淡淡的睨视着面前的男人,坐在苏溪若的身边,伸手直接搂着她的腰,表明了自己的所有权。
邬文青将他霸道性的动作看在眼里,低低笑了几声,随后才敛起笑容语气认真道,“虽然我并不清楚陆总司长不请自来的原因,但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冲着邬族来的,我今天特意过来是想告诉二位一声,我想跟你们合作。”
陆霆川和苏溪若对视一眼,“合作?你都不知道我们要对邬族做什么,你就要跟我们合作?更何况你是邬族的人,你们这样的人不是最骄傲自己的出身吗?明知道我们要对付邬族,你难道想大义灭亲?”
邬文青那双仿佛天生就会笑的眼睛里闪过是森冷的寒意,自嘲道,“大义灭亲?不,这里哪有我的亲族?生活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能称为人了,我只是想要为我那可怜的母亲报仇而已。”
苏溪若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陆霆川倒是知道一些东西,他意外的看着邬文青,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以为你会很喜欢邬族这样的生活,对你这样的天才来说,邬族对你的待遇不是挺好的吗?”
邬文青笑笑,他拿起矮桌上的一个小馒头咬了一口,“先吃饭吧,吃完我们慢慢聊。”
邬文青的母亲和周瞳一样,也是被拐卖进来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其实已经怀孕了,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儿后才又怀上的他。
不幸的是,邬文青的母亲并不像周瞳那样好运气,以至于连邬文青的父亲是谁都无法确定,对于邬族人而言,只要这个女人还能够生育,那么就还有活着的价值。
像邬文青这样不知生父是谁的孩子在族中从小就过的十分艰难,从小吃百家饭长大,饥一顿饱一顿,好在他还有母亲和妹妹。
从小邬文青就是看着她的母亲被邬族内的男人折磨着长大的,犹如一个妓子般,什么时候那些男人需要,她就得立即张开双腿,否则就是一顿毒打。
为此邬文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母亲在十年里不停的流产,最后在某天夜里死在了河边。
那个时候他十一岁,姐姐十三岁。
再后来,他姐姐年满十四就被族长指派嫁给了一个买不起老婆,年近四十的邬族男人。
那个男人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最后他姐在刚成年的时候就挺着个大肚子进了后山,再也没出来过。
邬文青去找的时候,只在后山找到了她离开时的衣服碎片以及满地的血水。
从那以后,这偌大的邬族中就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邬族那些害死我母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教训。”
一起用过早餐,邬文青便直接道明了自己的目的。
他淡淡道,“这样的罪恶之地,早该被铲除个干净,而且有一个秘密我想你们应该会非常感兴趣。”
陆霆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
苏溪若靠在自己老公的肩头,看着邬文青不紧不慢的将邬族的秘密说出来,整个人都不能理解。
“你怎么就这么信任我们?”苏溪若不明白,“我好歹也是你们族长邀请来的客人,你就不怕我们去跟邬云白告密吗?”
邬文青低低笑出声来,“如果我说邬云白已经把主意打在你身上了呢?”
邬文青简单的把昨晚上邬云白与他密谋的那些一系列计划都说了一遍,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邬族能在夏国存在这么多年,所拥有的人脉完全是官方无法想象的庞大,族长既然这么盘算,就一定有必胜的把握,所以陆总司长,您应该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觊觎吧?”
陆霆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们曾经调查过邬文青,据消息传回来说,这个男人极为优秀聪明,从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一步步成为邬族内的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不说,甚至还获得了光明正大进出邬族族地的机会。
当今族长能够坐稳现在的位置,邬文青功不可没,再加上是邬云白从小看着长大的,二人情分不一般,甚至邬族内部私下都有不少人将他称作邬云白手里的一条忠狗。
现在看来,那些人是完全被邬文青给骗过去了。
“成交。”
陆霆川冷冷道。
邬文青笑了笑,实则也暗暗松了口气。
别看他在陆霆川面前表现的如此轻松自在,可实际上整个人都紧绷的不行,生怕这个外界传言心狠手辣的男人会不愿意答应他的合作。
好在,他将真话全盘托出,不管陆霆川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至少邬云白的谋算的确触及到了这个男人的逆鳞。
“既然你说要合作,那么你对邬族私下做的那些事情又了解多少?”陆霆川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是邬云白的心腹,深山里面藏着的秘密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邬文青愣住,随后勾唇笑了笑,“看来陆总司长你们知道的东西也不少,深山里山洞的秘密我只知道个大概,虽然不清楚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但那些东西的确是邬族最大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们进去的通道入口所在,但别的就帮不上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