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集团近期的确出了点问题,之前一直深度合作且友好的林氏不知道为何,突然叫停项目,说是自己公司内部出了问题,需要内部审核财务。

之前多年合作,但项目金额都从未超过3个亿,鉴于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任何大问题,今年两家决定深度捆绑研发智能新锁。

江氏本身就是全产业链,但自从李生南执掌后,就将侧重点放在了人工智能上。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和着实,这些年人工智能大跨步往前,却都绕不过江氏的技术封锁。

有利便有弊,研究智能是需要大量烧钱的,来钱快烧得也快,真正留存资金有限,每到年底董事会都会拿这事来发难。

姜云商做事都习惯留三分,哪怕最鼎盛的时期也会在账上预留足够的备用金以防万一,这是他能快速在董事会赢得人心并站稳脚跟很重要的原因。

快而稳地往前发展,才是每一个投资人喜欢的公司前景。

李生南更激进些,上台便动用了备用金,这些年下来,公司账上资金流动量非常之大,吸引银行不断前来送钱。

一部分人眼红江氏的快速发展,还有一部分人则担心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出事,船大不好掉头,任何一个环节上出现闪失,资金链都会出现问题。

果不其然,林氏这一招几乎扼制住了李生南的喉咙。

林奇接到李生南电话时一点都不意外,女儿让他拖十天,十天就收网。

他给下面的指令是十五天,凡事不能掐着脖子来,抛除周末前后四天时间,这个周期很合理。

做事情上,林奇与姜云商极为相似,稳打稳扎是林氏这些年风雨不断,却一直稳步向前很重要的原因。

这次林氏与江氏牵手合作,彼此其实都看对了眼。一个需要技术,一个需要生产上的助力,与林氏合作可以省掉需要前期垫付的生产成本。林氏行事一直很大气,加上李生南晓得林奇稳健,重信誉,两家无论是私交还是公司合作上都很顺畅。

却不料,意外竟以这种蚂蚁啃大象的方式出现了。

李生南一度怀疑林奇是不是在自己公司高层安插了间谍,这个审计时间刚好就卡在一个付款节点上。

李生南对江氏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优势非常有信心,与林氏签约前,有人曾提出过这个担心,被李生南挡回去了。

当时甚至在董事会面前拍胸脯保证,林氏资金充裕且林奇为人谨慎且守诺,两家合作只会让江氏集团再生新高。

林奇提出十五天的财务审计时间在一个项目运转过程中,并不是特别显眼,但问题就出现在这七天刚好卡在江氏与另外一家芯片公司的投资款截止日前一天。

江氏的钱已经投进去了,客户订金都收了,这要是出现个齿轮差,一步错,步步错。

李生南怀疑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可现阶段更重要的事情是让林奇改变决定。

等着对方来,林奇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李生南注定只能无功而返。

李幼雪近期身体出意外,加上她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李生南担心的问题终于也出现了。

女儿外向,这么多年几乎就是把江恺沣的母亲当偶像,每一天都把自己当江家儿媳在要求。

自己这个父亲和江恺沣之间如果需要抉择,她会如何选?

不,他不会让这个选择题出现,李生南捏着一团黑色的雾把玩着,还有半年时间就成熟了。

他不允许任何计划外的事情出现。

他有种感觉,这次的危机与江恺沣脱离不了干系,哪怕他从未插手过江氏集团的业务。

“位置确定了吗?”

司机声音很奇怪,像夹着嗓子在说话,“确定了三个位置。”

李生南闭目养神,“说说”

“我几乎翻遍了江宅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姜云商和江恺沣的书房,还有牧场的一个屋子,如果不出意外,就在这三个地方。”

“我需要更准确的位置,黑奴,我们已经筹划了这么多年,不能失败!”

“是,老爷!”

一路上再无一句话,李生南手里揉捏把玩着黑雾,黑奴的五官一直在变化,再细看却又看不出变化。

如果李幼雪和江恺沣在这里,一定会惊讶,这个叫黑奴的长得和秘书一模一样。

快到家时,李生南突然冒出一句,“帮我留意李幼雪,她有些不对劲。”

车停稳,黑奴毕恭毕敬地开车门,“我正在犹豫有件事要不要跟您说。”

李生南厉声道,“对我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最近小姐的确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说?”

“每天我都会看见冯伯处理鸟的尸体,很多!”

李生南眼睛突然盯着他,“多久了?”

“我昨天才发现。”

“废物!”

一团黑雾打到黑奴身上,只见他浑身开始抽搐,五官乱飞,咬牙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直到李生南气消了些,才收回黑雾。

黑奴身子软得站不稳,却又不敢倒下去,双腿打战咬牙坚持着。

“找东西的事儿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去查清楚幼雪身上的问题,可以从冯伯身上入手。”

“是。”

说完,黑奴消失,很快秘书出现,跟在李生南身后,开始汇报工作,衔接得毫无痕迹。

言珠站在玄关处等着李生南进门,帮他换鞋子,人刚落座,热茶已经放到了他手上。

“谁惹着你了,气成这样?”

言珠仪态万千地靠过来,身后上的香味儿清清浅浅,随着身子轻轻依过来,刚好扑进鼻子里,李生南笑看着她,捏住轻轻敲打自己肩膀的柔夷,一把扯到自己腿上,在她身上深嗅一口气,“味道真好,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言珠一双手柔而无力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家里还有人呢,我刚从厨房出来,身上能有什么味道?难不成是葱花味儿?”

李生南一把抱起她,“我饿了。”

言珠被他亲得到处躲,“你饿了吃饭啊,哎呀,啊哈哈哈,好痒,你放我下来……你轻点儿,我衣服今天第一次穿,哎~你,怎么这么野蛮呢。”

秘书坐在楼下看文件,不看不听不闻,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三个小时后,言珠精疲力竭,倒在李生南怀里,手指头在胸口画着小花,被一把握住,“不够?”

言珠赶紧翻身下床,披上衣服后,开始帮他穿衣服,“我都快饿死了。”

“都怪我,没把你喂饱。”说完,一把将人拉回去,床再次吱吱呀呀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