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挚的感情流露,让宋烟愣了一下。
“跟他离婚吧,他真的不适合你。”
“宋总,我可没见过哪个父亲一回来,就劝自己女儿赶紧离婚的,我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宋烟的事,你让我们离婚总该有个原因吧?”
傅砚辞突然而然的声音传来,清清冷冷,带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宋烟抬头,发现他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单手撑着她身后的靠背,独属于他的气息也跟着一起袭来。
宋父表情凝重了一些:“傅总,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和我女儿不太合适而已,不管是身份背景还是性格方面。”
“哦?”傅砚辞挑了一下眉:“那你的意思,你是觉得你很了解我,还是很了解宋烟呢?”
宋父僵了一下。
他当然不能说了解傅砚辞了,他甚至没有和傅砚辞有过任何接触,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所谓的了解都只是外界的那些传闻而已。
如果这么说的话,傅砚辞就有更多的说辞等着他了。
而他也不能,或者说是不敢说他了解宋烟,事实上他也的确从来都没有试图了解过。
傅砚辞唇边的弧度加深了一些,也更加嘲讽:“看样子宋总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说辞了,当然,如果我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再来找我的麻烦,无可厚非,但在这一切没有发生之前,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他的手已经从椅背挪到了宋烟的肩膀上,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料传达给了宋烟。
宋烟从头到尾只是默默听着,此刻也只是站起身来跟宋父道别,继而和傅砚辞走了出去。
她没有去关注宋父的悔恨,反而看了一眼身侧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仔细想来,他确实帮过她很多忙了,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好像在执行自己作为丈夫的职责。
“你……”
“怎么?”傅砚辞应声,眸底深处笑意隐隐浮现。
“作为合作伙伴,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出色,日后如果有除了爷爷以外的其他事,你也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得到。”
傅砚辞眉心一动,像是被气笑了。
她竟然又琢磨出来了个这?
不过宋烟已经没去关注傅砚辞的表情了,自然也没有考虑到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脑海中已经不由自主的反复回**起刚才宋父的一言一行,还有他说过的话。
几乎所有人对宋夫人的评价都非常高,她是个温婉美丽、大方的女人,仪态万千,同时又强大独立,而且出身一般,却和大人物有来往,甚至能让对方给个面子。
这样充满传奇色彩的人,怎么可能会像现在的宋夫人那样竭斯底里,粗暴愚蠢呢?
所谓性情大变,判若两人,如果不知道的,恐怕真的要觉得这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等等!
宋烟脚步一停,可脑海中浮现的那个想法,难道?
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但除了那样,似乎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傅砚辞和宋烟回到傅家,宋烟老师要回去休息一下,傅砚辞则是上楼进入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正独自一人摆弄着棋盘,傅砚辞坐下之后直接将黑子接了过去,两人就这么安静的你来我往进行博弈。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突然拍了一下棋盘:“不下了不下了,你这小子每一步都给我挖一个坑,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却又总是在最后一刻给我一个活口。”
他瞪着傅砚辞,满眼怒火:“你当我是什么了?猫抓耗子是吧?”
傅砚辞将棋子慢慢收回:“如果一招毙命,就没什么可玩的了,特别是那些招惹了我的人,如果真的让他们一时爽快,那我的不爽又有谁来承接呢?”
傅老爷子嗤了一声。
傅砚辞虽然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他的能力他的确非常满意,可这恶劣残酷的性子,却不知道是随了谁。
“行了,知道你不是特地过来陪我下棋的,直接说到底又有什么事吧,你最好别给我找麻烦,否则看我不教训你!”
“您跟吴老交情很好,曾经有没有听他提到过什么特殊的事,在他尚且年轻的时候。”
傅老爷子疑惑,但没有立刻追问,沉思了许久:“我也不知道这事算不算特殊,那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吧,有一次我们一起下棋时,他跟我闲聊时提到过,他早些年出任务,九死一生,有人救了他的命,他才活着回来的。
“是谁?”傅砚辞快速追问。
“他对此三缄其口,我当然也不好深究了,不过他都在任务中九死一生了,那个人能够闯进去,将他救下,其能力不容小觑,能有这种本事的人不多吧,想筛选并不是查不到。”
傅砚辞沉静下来。
不,他反而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毕竟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不是所有强大优秀的人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比如他在没有见过宋烟之前,从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我还有事,您休息吧。”
傅老爷子轻哼:“走吧走吧,看着你就碍眼,还是我的孙媳妇好,等下让她过来陪我下棋。”
“知道了。”
……
顾家,偌大的客厅围满了人,可他们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主位上严厉的男人则是顾家掌权人,也就是顾澜延的父亲。
他双目锁定顾澜延:“你分明很清楚那个项目对我们顾家到底有多重要,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开拓海外市场,你信誓旦旦说自己一定能够搞定,现在呢?”
项目莫名其妙暂停了,也不知道背后是谁动了手。
“可这个项目出问题您也是知道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动了手,我们连动手的人都没能查出来,我没有办法让这个项目继续下去,也不能完全怪我吧?”顾澜延仓惶解释。
旁边有人嗤笑了一声,语调阴阳怪气:“小顾总,你好歹是继承人候补,每次遇到这样的大事都是这副态度,你觉得谁还能跟着你,谁又敢跟着你?”
“是啊,作为掌权人,总得有点本事吧,现在大家都看不到你的能力,谁还敢跟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