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都知道白允溪等人不会消停,在她们身上留了个心眼。

她没喝宴会上的酒水,也不打算逗留太久。

不过,环视一圈下来,似乎少了点什么。

“知知,你小叔没有来?”

温瑾言是温家的掌权人,按理说,该出席一下,撑撑场面。

毕竟,知知这一辈,只有一个女孩子,一年当中,也就办一次小辈的生日会。

这都不来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温知知没怎么在意,“小叔他很忙,除了我爷爷的寿宴,别的宴会,他都不参加。”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小叔不来的话,更好,她不用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原来是这样。”戴都点了点头,“没事,我就是随口问一句。”

看来,温家小叔不喜欢热闹,人际关系也简单。

合作的话,挺合适的。

“小戴都,你是不是对我小叔有意思?”温知知凑到戴都耳边,尽可能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调笑的意味,“要是喜欢他,我可以让我爷爷牵线搭桥。”

相比于沈总,她觉得小叔可能更适合自家好姐妹。

小叔性格清冷,但莫名地和戴都很配。

“没有,别多想。”戴都笑着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就算以后和你小叔有交集,也是因为工作。”

一直以来,她都没想过会和温瑾言发生什么故事。

也不知道知知怎么会以为她对温瑾言有想法。

“话不要说得太早。”温知知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色,“说不定,你们真的有可能。”

小叔这么厉害,她还真的想不到,谁和他能成一对。

看到戴都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就得是戴都这样耀眼的人!

实力超强的软妹,谁不迷糊?

“不说这个了。”戴都笑着摇头,“今天你是寿星,去招待一下其他客人吧,我一个人在这就行。”

两人已经待得够久,要是知知还不过去,难免失礼。

温知知也意识到这一点,微微点头,“好,等会我再过来找你。”

说完后,她看了一眼白允溪等人的方向,“小心她们,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嗯。”戴都回以微笑,“去吧。”

说来,白允溪她们今天安静得有些过头。

要是平时,这几个人肯定会过来挑衅,或者找茬,不会像现在这样,她都进来这么一会了,还这么太平。

她刚这样想着,宁微就端着一杯酒走过来。

“戴小姐,刚刚就想过去和你打招呼了,见你和知知聊着,就没过来打扰,之前的事,都是误会,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宁微说着,扬了扬酒杯,喝了一口,之后一直看着戴都。

康娜娜笑着搭话,“微微专门过来,喝酒赔礼,戴小姐不喝,是不接受吗?”

白允溪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这样的场合,她不会出面。

反正,有愿意出头的人。

孙静妍揪着手指,抿了抿唇,不敢说话。

不管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还是站在家族的角度,她都没有资格参与这些事,更没资格对宁微说教,或者帮戴都说话。

戴都嘴角微微勾起。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招?

事情总要有了了结,不如,就趁现在。

她抬眼看向出头的宁微,笑得人畜无害,“既然说是赔礼,那接不接受,就是我的选择了。”

“也就是说,戴小姐不愿意接受?”宁微皮笑肉不笑,“戴小姐是想借助这点小矛盾,表明自己的合作立场?”

这句话一出,边上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了。

白家,宁家,康家,孙家,加在一起的话,算是京海市的半边天,戴都是要公开和这四个家族对抗?

这样的话,还真是精彩。

温知知听到后,赶紧走了过来,想帮戴都说话。

戴都递了个眼神给温知知,示意对方不要开口。

这里是温家的宴会,要是温家人与客人产生矛盾,那就是给其他家族看笑话了。

“合作立场?”戴都笑了笑,“要谈这个话题,麻烦宁小姐让宁家的当家人和我谈,用女孩子家的不愉快上升到公事,不知是宁小姐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一句话,将她和宁微等人放在两个不同的层面,还顺势将矛盾转移,暗示宁家借题发挥,怼得宁微哑口无言。

宁微气得不行,“我是宁家人,戴小姐这么不给面子,是对我们宁家有意见?”

“原来,宁小姐能代表整个宁家。”戴都了然地笑笑,“宁小姐屡次找我的麻烦,原来是因为,宁家对我有意见。”

她笑着看向白允溪几人,“白小姐,康小姐和孙小姐也是?”

这句话一出,谁也不敢说话了。

戴都代表的是万淮。

虽然京海市的大家族都看不惯万淮,不想让万淮入驻京海,分一杯羹,但明面上的平和还是要维持的。

谁也不想得罪万淮,不想把万淮推给其他家族。

宁微还想说话,被父亲宁天临打断。

“微微,站到一边去。”宁天临对着戴都笑得客套,“戴小姐误会了,微微在开玩笑呢,女孩子间的玩笑,算不得数,还请戴小姐不要介意。”

这是在说,宁微的意见代表不了宁家。

白宗万等人也在一旁,听到这话后,也开口表明,这只是孩子间的玩笑话而已。

被宁微当众拆台,宁微强忍着怒气,才没有愤然离场。

计划还没有完成,她不能半途而废。

想到这,她上前一步,趁戴都和别人说话,拉着戴都的手,“戴小姐,我爸说得对,我刚刚和你开玩笑呢,是个误会,你不要在意。”

戴都嫌弃地推开对方的手,“一次是误会,两次也可能是误会,但这么多次了,还是误会?宁小姐和宁先生还真是有意思,是不是对其他人也这样,还是说,只是对我这样,以表达对万淮的不满?”

她垂眸看了一下掌心,明明没有任何异样,可总觉得不对劲。

或者说,从宁微找她说话的那一刻,事情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