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都微微仰头,看到了沈珩满含怒气的脸。

历史惊人地相似,上次和秦佑在俱乐部,也是这样的情形。

她没来由地心虚,后突然想到,她和沈珩,是金主和小白脸的关系,这人没资格管她,而且,他亲口说过,互不干扰。

这么一想,她伸手想掰开沈珩揽在她腰间的手。

哪知,那手像是铜墙铁壁,纹丝不动。

感受到戴都的抗拒,沈珩更加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又换一个,能耐了。”

见戴都被禁锢着,梁丘淮冷着脸,沉声道,“沈先生,放开她。”

他没想到,众目睽睽下,沈珩都能做出这样的事。

听到梁丘淮的声音,沈珩反应过来,这是那天在电话里的那个男人。

怪不得当时他觉得有几分熟悉,原来是万淮的老熟人!

“我们夫妻的事,还轮不到梁丘先生干涉。”沈珩把戴都按在怀里,“梁丘先生还是另请舞伴。”

他说着,一把抱起戴都,往外面走去。

梁丘淮被沈珩的保镖拦住,没法上前,眼睁睁看着沈珩带走戴都。

他一贯温和的脸难得染上了愠色。

戴都被沈珩突然的举动惊到,拍打着沈珩的胳膊,“放我下来。”

被整个宴会的人围观,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有点难为情。

偏偏,抱着她的人没脸没皮。

“放你下来,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沈珩语气冰冷,眼神却满是怒火,“下了我的床,就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当我是死的吗!”

当着这么多的面说这种话,戴都条件反射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明明是这狗男人说混不吝的话,怎么丢脸的是她?

见小姑娘面色绯红,神色焦急,还带着羞赧,沈珩心里再生气,也不忍心让她着急,没再说话。

小姑娘掌心柔软,覆在他唇上,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抱着人,快步走出宴会厅。

见沈珩已经离开,众人这才敢议论。

参加个生日宴,还能看到两男抢一女的戏码,真是劲爆!

而且,这两个男人,还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

这世界也太梦幻了!

“我没看错吧!沈珩和梁丘淮抢同一个女人!”

“没想到,沈珩在账号上发的动态是真的。”

“戴都之前不是傻子吗?怎么会认识梁丘淮?”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沈珩和梁丘淮都喜欢她,要不是现场这么多人,只怕要大打出手。”

......

听着众人的议论,又看到一脸不悦离开的梁丘淮,顾芷简直不敢相信。

她跟在沈珩身边这么多年,清楚沈珩的性情,知道他生性凉薄,很难相信人,也很难让人走进内心。

可是现在,他竟然匆匆赶来宴会,从别人手里抢走一个女人,而那个传闻中永远温润清朗的梁丘淮,竟然在人前生气了!

她没法相信看到的一切。

白允溪和周安颜牙齿都快咬碎了。

心里的想法出奇一致,绝对不能继续留着戴都这个女人!

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白崇九当即出来主持大局。

很快,宴会恢复正常。

此时,戴都被沈珩摁在车后座上,动弹不得。

她抬起脚想踢人,被沈珩按住。

戴都气恼,“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不会管我,互不干涉,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看着小姑娘怒气冲冲的小脸,沈珩冷着脸反问,“刚从我家离开,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不要面子的吗?”

戴都眉头微蹙,“你一个小白脸,要什么面子?”

是他自己提出当小白脸的,可怪不了她。

沈珩被气笑,“那梁丘淮又是什么?也是你的小白脸?你就不能专一一点?”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戴都有些晕乎,“梁丘不一样,不要转移话题,你要是再管我,就是违约,我要终止三个月的约定。”

还是公司大老板呢,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梁丘淮不一样?”沈珩把人抱在腿上,近距离凝视着戴都,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后退,“他是你什么人?”

他的手碰到了戴都后背的肌肤,想到前不久,梁丘淮搂着戴都跳舞,他就嫉妒到发疯。

穿这么少,和野男人在宴会上跳舞,真是能耐了!

见沈珩的脸越来越阴沉,戴都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梁丘是我特别重要的朋友,你不能干预我和他的事。”

她和梁丘的关系,不亚于和衿音,是她生命中特别重要的人。

就算她和沈珩是夫妻关系,沈珩也不能干涉,更别说,现在的他们什么都不是,顶多算个契约的床|伴。

沈珩知道戴都和梁丘淮关系不一般,但听戴都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堵得厉害。

得知戴都和梁丘淮一起出席宴会,他马不停蹄赶过来,就是不想让他们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现在看来,还是太晚了......

他伸手抚在戴都的后脑上,眼里难得露出了一丝脆弱,“你和他,是不是在乡下的时候就认识了?”

戴都刚离家的时候,他就让手下调查戴都在乡下认识了什么人,可惜,痕迹都被人为抹去。

现在看来,能做到这些的,恐怕也只有梁丘淮。

戴都没见过沈珩这样脆弱又疲倦的眼神,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忽略这种异常,微微点了点头,“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沈珩不受控制地收紧揽着戴都的那只手。

在乡下就认识了,怪不得梁丘淮对小姑娘这么特殊。

他压抑着心底的不甘,沉着嗓子,“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两人靠得太近,近到能在对方瞳孔里清晰看到彼此的倒影。

戴都莫名心虚,嘟囔了一句,“你也没问。”

一开始,她和沈珩都在隐藏彼此的身份,现在,沈珩已经掉了马甲,她的还紧紧捂着,有点难为情。

沈珩苦笑,“他对你好不好?”

想到自己陪在戴都身边的时间,比梁丘淮少了这么多年,他心里嫉妒,又没底气。

戴都摸不清楚沈珩的想法,隐约觉得他身上笼罩着失落和悲伤。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忍心,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如实相告,“很好,一直都很照顾我,像个大哥哥。”

想起以前的日子,她还是有些怀念的。

戴都眷念的眼神击溃了沈珩最后一丝幻想,他把额头抵在戴都的额头上,闭上眼睛,语气里带着哀求,“那约定的这三个月,能不能少和他联系?”

他知道,以他和戴都的关系,没办法越过梁丘淮。

既然这样,最好的办法是让小姑娘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