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计划
五日过后,赵轩是亲自去请张驰校阅自己所训练的名义勇。对于他的提议,张驰满口答应下来,并且还邀请林子默,王鹏飞和衙门内的相关吏员随同他一起前往,毕竟他可不想浪费掉这一次出风头和树立威信的机会。
得到消息的王鹏飞是慌忙火急的找到林子默,想要问一个究竟。早就对张驰不抱有任何幻想的他,十分担心这一支人武装会成为知县老爷对付他们的利器,毕竟全衙门的公人都知道自己是林子默的人。他是知道林子默和张驰之间的冲突,使得内心有了一些忐忑。
对于王鹏飞的到来,林子默是没有感觉到意外,而是表现出了一颗平常心。他的淡定和从容,使得王鹏飞着实搞不清楚当下的情况。这一次,自己都能看出张驰的动机不纯,而目的就是要重树立他平南县当家作主的形象。
坐圈椅当的林子默,看了看仍心急火燎的王鹏飞道:“既然张知县叫我们同去,那么去就是。我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还是坐下来喝口茶,顺便休息一下。”
原地踱了几下步子的王鹏飞,一屁股坐椅子上面道:“连我都能看出张驰的目的,而你不可能看不出。我们去或者不去,都很麻烦。”
起身的林子默是面色平静,内心承受住压力道:“你别想得太多,和我同去就是。”
王鹏飞本想再说一些话,但是瞧见他神情自若,使得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二人是并肩走出了衙署,决定陪同张驰走上一遭。他们来到衙门内院,现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人,而这一些人的神情都透露出了一丝恍惚和忧虑。各自的盘算都是怀疑自己是否站错了队?
院子里站的人都和林子默是见过礼之后,就纷纷地走远,生怕再和他沾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站林子默近旁的王鹏飞对于这一帮子人的见风使舵是心生鄙视,出声的骂了一句‘白眼狼’。面容正常的林子默,阻止了他继续叫骂下去,毕竟没有必要丢这一个人。
不多时的工夫,张驰是从自己的衙署内,迈着四方步,缓慢的走了出来。站旁边的衙门众吏员是纷纷地聚拢到他的周围,使劲的表忠心和献媚。春风得意的张驰是一面接受众人的恭维,一面用眼睛的余光去看林子默。
他一群人的前簇后拥,溜须拍马之下,离开衙门内院,上了自己的七品官轿。坐轿子内的张驰,心情是相当的不错,摇晃着脑袋,表现出几分得意,心想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找一个好机会收拾掉林子默,毕竟自己的命门可不能捏他的手。
“呸,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再也忍不住的王鹏飞,朝着他们的背影是骂了一句道。
“不要为无关的人和事生气。”林子默反倒是呵呵一笑道:“走,我们和他们一起去看一看。”
这一支队伍是敲锣打鼓,浩浩****地从县衙门出,而走前头的是高举回避牌子的差役。姓们瞧见这一个架势,自觉不自愿的站到街道的旁边回避。走林子默旁边的王鹏飞,心情是极的郁闷,但是又无可奈何。
一行人是招摇过市,终是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让义勇们列队完毕的赵轩是早就等待张驰的大驾光临。一声‘落轿’以后,张驰是走了出来,仰阔步,官威十足的来了队伍的前面。他的表情是带有几许轻蔑的意味,环视了自己面前的这一帮子泥腿子。
“平南县的人义勇队已经被标下列队完毕,请张知县检阅。”心里有数,并且早就安排好了的赵轩是面无表情,双手抱拳道。
张驰是点了一下头,然后赵轩的陪同下,徐徐地走到了队伍的端开始自己的检阅。这人的义勇队伍是换了统一的明朝着装。为了区别他们和明朝正规军,他们的上衣前加上了一个‘勇’字。他们除了没有配置火铳以外,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备了几种冷兵器。
当张驰是还没有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楚二郎就带头义勇队伍里面鼓噪起来。随即,好几个人也跟着他是躁动起来。队伍里面的几个小头目早就得到了赵轩的授意,于是也开始煽动起各自的小队的人起来闹。
搞不清楚情形的张驰是面色铁青的问道:“赵户,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标下也不清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赵轩,佯装出一脸茫然道。
“快来看,这一个就是我们逃跑的县太爷。”队伍是传出一声大喊道。
很快,一大群人是一面不断的躁动,一面的呼喊道:“青天大老爷,你逃跑的速真是够快。”
“兄弟们,我们怎么可能让逃跑的县太爷率领呢?”一个声音是高声道。
“你这就不懂了。”另一个声音是伴随着笑声,讽刺道:“他可以教我们如何逃跑保命。”
笑声,口哨声,喊叫声,讽刺之声……是声声入了张驰的双耳。短短地时间内,他的脸色是不断的变换颜色,后失去仪态的破口大骂,声称要重办这一群刁民。张驰这话是一下子就把义勇们心里压着的积怨给点燃,使得紧握手的武器他们真是有一些激动,并且开始朝他靠了上来。
“你们想干什么?快给本大人都退后。”张驰是忘记了灭火,而是官威十足的添了一把柴道:“你们再不给我退下去,就是谋反。我不但要杀你们的头,而且还是砍你们全家老小的脑袋。”
“妈的,什么东西。”一个声音是激动的大骂道:“老子杀了你这一个狗官也是替天行道。哪怕我就是要谋反,你又能耐我何?”
而站边上的林子默,立刻瞧出场面有一点儿失控,并且已经看见有人把刀是从刀鞘内拔了出来,于是急步上前阻止,毕竟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小,而自己可是谋划者,自然脱不了干系。他的本意是要夺取义勇的指挥权,而不是众目睽睽之下让人杀了张驰。
林子默是自然不愿意自己的目的和事实背道而驰,于是走到义勇们当,高声喊道:“你们还是我大明的子民吗?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还是,那就站原地不要动。”
赵轩和楚二郎看见他站了出来,于是暗示各自的人,劝住四围的人。他们有人认得林子默,知道他就是那一个带领众人守城的好官。各方的努力下,喧闹的场内是逐渐的进入了平静,而一部分义勇也不再朝前面走动,站原地是处于观望状态。
连连后退的张驰是早就吓的面无血色,身体都有一点儿哆嗦,毕竟他感觉自己是鬼门关走了一趟。至于衙门的其它吏员,有人见到苗头不对,转身就已经跑了,而留下来的人也是本能的朝后面退,随时准备向后跑。虽然王鹏飞站原地没有动,但手握刀把的他是随时准备拔出刀来自卫。
手心里面全是汗的林子默,朝前是走了两步,想要平熄道:“既然你们愿意做我大明的子民,那么就不应该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的举动。我广西浔州府平南县的好男儿是不能背负上反叛朝廷的罪名。你们即使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家人想一想。难道,你们愿意活着的时候没脸去面对自己的妻儿和双亲,死了没面目去见地下的祖宗吗?”
情绪特别激动的人听到这话以后,慢慢地开始琢磨起来,毕竟自己来当义勇的目的就是为了养家糊口,没有想连累家人的意思。身为义勇的楚二郎等人自然是不会忘记喊话来迎合林子默的演讲。他们这样里里外外地配合,使得收到的效果是出奇的好。
林子默是真要控制不住局面的后果就是命丧此地。不过,自己知晓他们不是真心想反叛,而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他察觉出统率军队果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搞不定的结果就会被他们调过头来对付自己。
林子默是清醒的意识到,要想掌控住他们,那么重要的就是要他们的心里树立起威信,于是说完冠冕堂皇的话,紧接着说出一些实实地话道:“你们的姓名,家住何处,家有几口子人等等都一一记录了县衙门。所以,大家就不要做出傻事,毕竟那样值不得。”
停下话的他是观察他们的反应,如若现苗头不对,他就得改变策略。自己瞅见手拿刀的某几个人是纷纷地把刀还了鞘。内心松了不少气的林子默,知道事情已经开始朝好的方面展,使得自己背负的压力得到了不少的缓解。
“我和你们都是平南县人,所以不会害你们。你们要把自己的勇武的一面用保卫县城的正道上面,那样才对得起生养我们的这一片土地。”林子默是再一次运用这种乡土关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