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告状

感觉到被林子默戏弄的杨梦棋,瞬间就止住了眼泪,嘟起嘴巴是伸手就打他。心甘情愿受了她几下的他,左手揽住她的腰身,而右手依然在为其擦拭泪水。如同小鸟一般的杨梦棋,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腹语连连地嗔怪自己相公就是坏。

先一步坐在饭厅等待吃饭的楚寒露,瞧见他们二人没有来,于是站起身,亲自去叫两人吃晚饭。她走进北房里屋,敲瞧见林子默和杨梦棋正在你侬我侬。没有直接选择悄悄退出去的楚寒露,蹦蹦跶跶地出现在两人的眼前,特别开心的做起了一个大灯泡。

她是一面椅起脑袋,一面睁大了双眼注视她们,而嘴角两边悄然的往上面翘起道:“子默哥和姐姐,应该是不需要用晚膳了。我瞧得出你们都很饱啦!”

杨梦棋轻轻地挣脱开林子默,上前一步,捏住她的左耳朵,佯装生气道:“相公是刚刚地欺负完了奴家,而你这一个蝎西也跑来欺负我,实在可恨的紧。”

楚寒露连连求饶和辩解道:“姐姐真会睁着双眼说瞎话。你和子默哥是明明在郎情妾意,却非要说自己被他欺负。一直以来,你都告诉我做人要诚实。姐姐为什么不诚实呢?”

笑了起来的林子默,觉得她实在可爱,于是走上起一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道:“小丫头,你说得好,说得对。这一次,子默哥是全力支持你。”

胆子大了起来的杨梦棋,瞧见屋子里面就他们三个人,于是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右耳朵,自怨自艾道:“你们两个人是狼狈为奸,就知道合起伙来欺负奴家。”

“娘子,你这个样子对待自己的夫君,恐怕不妥当吧!”笑面不改的林子默,完全在说笑道:“难道,你就不怕为夫随便找一个由头把你给休了?”

瞧得出他是在开玩笑的杨梦棋,内心不害怕,而脸上自然呈现出一幅平静的表情道:“若是相公真休掉了奴家,我便可以不再受你和楚丫头的欺负,倒是一件不错的好事。”

全当在玩乐的林子默是乐呵呵地质问道:“娘子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如果你要是说自己不怕,为夫可就真要写下休书给你了。现在,你改口还来得及。”

轻轻地椅了两下脑袋的楚寒露,很是轻松便挣脱开杨梦棋捏住自己耳朵的手,笑嘻嘻地插话进来道:“我这就去给子默哥找来笔墨纸砚。”

知晓她是口不对心的杨梦棋,对准她的小屁股是稍微用力的打了过去,笑骂道:“死丫头,妄自我疼惜你这么久,而你就用这种落井下石的方法来对待我。你这一只白眼狼,已然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姐姐赶走以后,好让相公把你给扶正吗?”

受了一击打的楚寒露,向后跳将开来,先是做出一个鬼脸,然后双手揉起自己小屁股,笑哈哈道:“姐姐说对了。人家早就蓄谋已久,只待合适的机会落井下石。”

口中笑骂起‘死丫头’的杨梦棋,松开了捏住林子默的手,顺势就想去打她。躲闪及时的楚寒露,又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拔腿就朝房外跑。气和笑是混杂在一起的杨梦棋,双手提起襦裙的两边,小跑着追赶了出去,一度信誓旦旦地要教训小丫头。

林子默是望着她们两人远去打闹的身影,禁不揍心一笑,突发觉得自己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非常值得的。不急不慢的他是跟在她们身后走了出去。自己看见两人是一前一后的疯闹,却不觉得她们失去了本应该的身份和体统,反倒觉得家里就应该充满这种发自内心的欢乐之声,毕竟在他的思想意识里面,家就应该是这一个样子才对。

一家三口是分别步入了饭厅。抓住了楚寒露的杨梦棋,自是忍不下心用力打她,而是象征性的给了小丫头三下,算是对她进行了一个惩罚。受过罚的楚寒露,双手揉着自己的屁股,表现出一脸哭相,跑到了林子默的面前,要求主持公道。

拉着她左手的林子默,坐在饭桌前,微笑道:“你要是觉得屁股疼,那么就站着吃饭。”

楚寒露挣脱开他的手,一屁股就坐在边上的凳子上面,直接回答道:“人家的屁股不疼。”

面朝饭桌是走了过来的杨梦棋,缓缓地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含笑道:“既然你的屁股不疼,那么我们就开饭。等我们用完了晚膳,我再把你的屁股打疼。”

双手拉住林子默的左手臂是椅起来的楚寒露,求助道:“姐姐,她非要揍我,怎么办?”

捏了捏她粉嫩小脸的林子默,明白她们姐妹是在玩游戏,轻描淡写道:“凉拌。”

松开双手的楚寒露,故意的撅起小嘴,嘟囔道:“我就知道你心里面没有人家。”

坐在旁边的杨梦棋,深知她的性格就那一个样子,于是面向采月示意了一下,可以上菜了。懂得自己主人意思的她,自是嘱咐身边的小丫鬟们传菜。站起身的杨梦棋看见菜肴被小丫鬟们纷纷地端上了桌面,于是双手拿起面前的酒壶,亲自为林子默斟满一杯酒。

习以为常的林子默,端起酒杯来是一饮而尽,然后杨梦棋是又给他斟满了一杯。没有说话的他是再一次拿起酒杯,喝了一个滴酒不留。和自己相公是心有灵犀的她,感觉得到他有心事。不多嘴多舌的杨梦棋,默默地为其倒满了第三杯酒。

林子默是刚要端起来喝,却被她阻止了一下道:“喝寡酒伤身,还是先吃一点儿菜垫底为好。”

伸出左手的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自己知道了。林子默是收回了右手,拿起旁边的筷子,夹了两口菜吃。看见自己相公听劝的杨梦棋,放下酒壶是徐徐地坐了下来。双眼已经发出亮光的楚寒露,满脸幸福样子的动起手开吃。

饭到中途,脸上挂着苦相的采月,双膝跪在他们三人的面前,告状道:“老爷,夫人,毛管家辱骂奴婢。他不但说奴婢是狗仗人势,而且还说奴婢长得跟吊死鬼一个样子。”

停钻子的林子默,早就知道毛用的嘴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而采月也不是一个本分的女子。自己还没有把外面的事情给摆平,就又听见后院蹦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和杨梦棋是早已经分工明确,于是没有不想去理会采月对毛用的控诉。

现在不想处理这一事的杨梦棋,只想好好地陪同自己的相公用晚膳道:“我知道了。”

听得出她口气显冷的采月,不得不站了起来,低下头是站到了一边。虽然有一个小插曲的发生,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一家三口的好胃口。最先吃完饭的林子默,没有用茶,便起身去了书房。自己是找出那一幅朱皇帝御笔的一团和气图,缓慢的展了开。他是一面若有所思的鉴赏,一面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如何才能让你好,我好,大家好。

用好了晚膳的杨梦棋,一面用饭后茶,一面让小丫鬟把毛用找来道:“你和采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给我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收起了平常笑脸的毛用,大打悲情牌道:“小人冤枉。采月姑娘是先骂我是狗腿子,只会阿谀奉承,拍马屁……然后我才出于无奈的骂了她。”

放下手中茶的杨梦棋,知晓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却引起了他们两人这么大的反应,足以说明背后深层次的原因,恐怕就是二人之间在府中的权力之争。自己深知他们是奴婢中有本事和有脑子的人,却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懂得奴才听话不好用,人才好用不听话道理的杨梦棋,不问对错的先给两人敲警钟道:“老爷的烦心事情已经不少,所以你们都给我消停下来。你们千万不要在这一个当口搞出事端来,扰乱了老爷的心绪。既然你们都是聪明人,那么想必不用我再多说。”

采月和毛用的脑袋瓜子一转,立刻意识到这是给他们事先打招呼。杨梦棋的潜台词便是你们不要太过分。如果真要搞出一些事端来,她可就不念及长期主仆和两人各自功劳的情面了。深懂自己主子心的采月,唯唯诺诺地急忙应承下来,而不甘落后的毛用,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杨梦棋为了防止两人权限不明,于是进一步给他们分工道:“小丫鬟,老妈子,帮佣等女眷的事情,还是以采月的意见为主,而小厮,轿夫,伙夫等男丁的事宜,便以毛用的看法为主。你们两人都给我听明白没有?”

内心‘咯噔’了一下的毛用,听得出她话中是看穿了两人的心思,于是不得不佩服她这一女中诸葛亮道:“小人没说的,全听大夫人的安排行事。”

不敢怠慢的采月,感觉到自己主子这一番话是有意的提拔和明确了自己在林府中的地位,便感恩戴德道:“奴婢明白,决计会好好地干,而不会给您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