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祭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好话，如同仙乐一样，容易让人飘飘欲仙。杨羽所说的话不是马屁，的的确确是半真半假的实话，毕竟楚寒露可爱模样足以担当得起玉女二字。另外一半的假话就是，他认定她是林家的千金小姐，所以说出口的目的，就是争取对方的好感，毕竟自己要这里居住和生活下去，必须和各方面的人搞好关系。即使不能做到面面俱到，他也要做到不让他人讨厌，毕竟流浪和行乞的生活，或多或少滋生出了一种不安全感。
天生就馋嘴的楚寒露，看见满桌子的珍馐佳肴，又听见有人如此的夸奖自己，内心很是开心，缓慢的坐了下来道：“你说我像观世音菩萨身边那一位双手抱着水晶玉净瓶的童子。你的心目，谁又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呢？”
杨羽是用左手背，擦拭了一下满嘴的油花，直截了当的回答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姐姐杨梦棋了。你仔细看一看，我姐姐是不是同寺庙里面的观世音菩萨一个样？”
耷拉着小脑袋的楚寒露，侧过身子，注意力已经是全部集到了杨梦棋的身上。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情的杨梦棋，可不会如同楚寒露一样，全当两个小孩儿之间的对话，毕竟童言无忌。如若杨羽这话是从林子默的口说出，她定然会嘴巴上面不承认，还要说自己的相公油嘴滑舌，但是内心里面比被灌了两斤蜂蜜还要甜蜜。
重坐好的楚寒露，没有表现出贪吃的模样，‘哎呀’了一声，甜甜地笑道：“我觉得自己应该像观世音菩萨才是。不过，能当菩萨身旁的玉女还是很不错。既然姐姐已然是了，那么我就只好安心当她身旁的小跟班啦！”
摇了摇头的杨梦棋，真是自己面前她这一个小家伙没有办法道：“你的嘴巴是越来越甜了。”
‘嘿嘿’一笑的楚寒露，看了看吃相不太雅观的杨羽，便好奇的问她道：“我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一个人？他到底是姐姐什么人？”
感觉能同住一个屋檐下，同一张桌子上面吃饭便是自家人的杨梦棋，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避嫌和守礼道：“这是我的堂弟杨羽。”
机灵的杨羽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楚寒露见了一个礼。没有调皮捣蛋的她，同样是站起身，还了对方一个礼，然后再行坐下。重坐下的杨羽，从自己堂姐的口得知她名字是楚寒露。自己感觉先前的认识有所偏差，改正为她不是自己姐夫的亲妹妹，而是表妹。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不成，急于想见你的子默哥？”笑容灿烂的杨梦棋，说笑道。
‘哼哼哼’过的楚寒露，神情不自然，撅起小嘴道：“才不是呢！我是来找姐姐玩儿的。”
杨梦棋看见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觉得好笑。本来极其保守的她，自然不好揭穿楚丫头的假话，使得下不来台，毕竟杨羽还旁边坐着。自己是清楚的知道，楚寒露和林子默是有一份儿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们二人除了男女之间的情感之外，其还掺杂了大量兄妹之间的特殊感情。她看得出来和感觉得到，楚丫头对她们的相公还是特别的依赖。
“楚小姐，我今后就要住这里，希望你多多地关照。”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不少货的杨羽，没有再不要脸不要命的山吃海喝，而是变得斯道：“既然你也叫杨梦棋姐姐，我也叫她姐姐，那么我可否直接叫你妹妹？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这样可以显得近亲一些。”
随即，用手挡住小嘴的楚寒露‘咯咯’的笑了起来，而杨梦棋就赶紧纠正了自己堂弟对她的称呼道：“杨羽别瞎说。我可以叫她妹妹，你却不能那样喊。她和我一样，都是伺候同一个夫君。虽然楚丫头的年纪比你小，但是你也应该尊重她，并叫一声姐姐。”
嘴巴张得老大的杨羽，完全没有料想到楚寒露竟然会是林子默的妾侍。自己本以为她的年纪很小，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并且只是暂时性的住林家，或者如同他的情况差不多，毕竟身为知府的林子默，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身边的近亲。
楚寒露瞧见他一幅呆头鹅的表情，忍不住是调皮的笑道：“快喊一声姐姐来听一听，别不好意思嘛！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吃亏。我连五十多岁的儿子都有了，所以不差你这一个大我一岁的小弟弟。赶快叫，我还等着呢！”
“死丫头，不许胡闹，要不然我把此事告诉给相公听。”杨梦棋是假装吓唬她道。
跳下椅子的楚寒露，面向杨梦棋和杨羽，吐出小舌头，双手把脸拉将下来，扮了一个鬼脸，一阵风似的跑将出去。没有多想和乱想的他，继续不注意吃相的大口起来。杨羽感觉到自己姐姐的面前就不会有心慌，心乱和不安全的因素存。
大院内，彩月的亲自监督下，命令林家级别低的仆从和丫鬟，准备好了祭奠亡人的全部东西。钱纸元宝，蜡烛，香，三牲，各种纸糊的小厮和丫鬟，车马，房子等等一一都准备的妥当，只等主人们前来遥拜他们死去的亲人。
林子默是虽然没有见过杨梦棋的叔叔，婶婶等人，但她是自己原配的关系，必须前来走一走过场。站大院子内的他是双手拿住三支香，带领杨梦棋和杨羽，面朝二龙山的方向，鞠躬三次以表哀思和敬意。朝桌案前放着的香炉走了过去的林子默，稳稳当当地把手的三支香是插了进去，返身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娘子，情不自禁的一次流出了眼泪。
杨梦棋祭奠自己堂弟枉死的全家人时，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自己同样是枉死的父亲。她控制不住心的悲伤，使得泪眼是不断的从眼眶内滚落了出来。身为晚辈的她是跪拜地，朝着远方三叩头，而杨羽是跟随自己的堂姐，双膝跪地，‘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林子默的身份是官，只可拜天地君亲师，所以他不便行此大礼，只得站一旁观看，而楚寒露就是一个跑来凑热闹的主儿，毕竟她和杨羽家的人加不带什么关系。
彩月是亲自把自己的女主人杨梦棋搀扶起身，而刚站起身片刻的杨羽，面朝林子默是块走了几步，便‘扑通’跪倒地，声泪俱下的哀求道：“姐夫，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全家报仇啊！他们实是死的太惨和太无辜，而那一帮恶贼连我只有岁的小妹都没有放过。”
林子默是先让站旁边的小厮把他给搀扶起来，不急不慢道：“此事要从长计议。”
听到这种模棱两可话的杨羽，面朝自己堂姐，眼神传递出寻求帮助的意思，而杨梦棋是深知自己相公的性格，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安慰道：“不要着急，你姐夫自会有主张，定然会为死去的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主持公道。”
相信她所说的杨羽是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双膝跪地的为死去的家人烧起了金银纸箔。
“姐姐一定会请来高僧来为其超，想必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也不至于成为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同样跪了下来的杨梦棋，一边把纸钱放入火，一边哭说道。
内心没有半点儿异样感觉的林子默，瞧见四周所站的大小丫鬟和小厮们，一个个地用袖子去擦拭眼睛，而且还能听见他们‘呜呜呜’的声音。自己是不相信他们是真哭，真悲伤，而是挨于杨梦棋的身份，所以不得不做出一个样子来。
不想破坏气氛的林子默是悄悄地走到楚寒露身边，好奇的轻声问道：“你又哭什么呢？”
楚寒露一面擦拭脸上的泪水，一面实话回答道：“既然姐姐哭，那么人家也得跟着哭。”
不好再问的林子默，回头再瞧了瞧这一帮子人，哭得真叫一个投入。自己不想打扰他们的“聚会”，便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走去花厅路上的他，脑子里面想来，一个盘踞二龙山上三十余年都没有被剿灭的山贼，定然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存活这么长的时间。真要是彻底剿灭这一帮无恶不作的山贼，恐怕得费一番周章才行。
临时改变主意的林子默，没有去花厅闲坐品茶，而是去了前衙。他命人去找来衙门内一个十分熟悉当地情况的捕头来问话。自己不问不知道，这一问便真是吓了一跳。盘踞二龙山上面的山贼，具体人数虽然不清楚，但是估计不会少于五人。
他们不但抢掠和惨杀过往的老姓，商贾，路人，而且还胆敢抢-劫官府。这一群山贼是依仗山高，林密，地形险要，岔路又多，山洞又分散的特点。这三十余年内，他们同官军周旋，寻找到机会便击退，击败官军和义勇等等的次数就已经不下次，使得坊间流传起一句话：经过二龙山如同经过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