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多方博弈
再时隔了五日，林子默就收到了韩雍派心腹之人送来的公和私信各一封。公，自己领导定然是要问及刘老虎一事，而私信，他的老师自然是要关心女儿韩彩衣。林子默是很早就明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自己浔州府所干的事情，早已经被别有用心的人替他是传到了省府。以方世仁为的利益集团和韩雍为头的利益集团，彼此之间不但是针锋相对的吵吵嚷嚷，而且相互倾轧起来。双方利益集团和联合各自京师的言官们，向上陈奏上去。
除掉刘老虎之事，林子默是先斩后奏。初，韩雍对方世仁说自己不清楚此事，使得对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护犊子，要来剪除自己的羽翼，然后达到独自“称霸”广西的目的。不能坐以待毙的方世仁那里会咽得下这一口气，定然要逼迫韩雍给自己一个说法。
虽然刘老虎他的眼就是一枚棋子，但是自己的门人无缘无故就被杀掉就是不给他面子，打他的脸，不把他放眼睛里面。自己要是不坚定的站出来，恐怕日后就没有人愿意跟随他，甚至为他卖命。他坚决的不相信林子默是没有韩雍的授意就会有如此的胆大妄为。所以，方世仁把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韩雍，认定对方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脑。
看完两封信的林子默，虽然被韩雍斥责，但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心里面还特别的得意，毕竟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的把他的老师拉入了水。自己心想，你们越是斗的厉害，那么他的压力就会越是减小。内心极好的他，不但没有拿送信人出气，而且还重赏了他十两纹银。
虽然林子默是想到了一个方面，成功得手并达到了预期目的，但是忽略了一个方面。他这一个级别的官吏，身边四周早就已经有了东西两厂的番子，暗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们的关注。林子默是桂平城内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必定遮掩不过去。整理好消息的番子，早就通过自身的渠道，用四里加急送往了京师。
一个能为于谦平冤昭雪，通过夺门之变，还以德报怨的皇帝朱见深，坐自己的龙**是翻看像雪片一样飞上来的奏折的同时，早就看过了鹰犬们汇报上来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广西外部不但不太平，而起内部也开始生了争斗。
多年的经验告诉朱见深，林子默除掉刘老虎一事，只是一个导火或者是他们争斗的一个由头。自己这一帮臣子的真是目的，就是想要借此来打击报复，甚至除掉对手而后快。他清醒的意识到浔州知府没有做错，而只是做过火罢了。
朱见深是深深地明白混乱的地方必定是要用重典之外，还有就是要用有手腕，有魄力，有胆识的人才。自己是对于林子默私自勾决人犯的手法，还是多少引起了他心的不快。他为了快平息朝堂，还要给各方面一个说法的同时不忘给浔州知府一个警告，便做下了带有和稀泥的朱批，毕竟自己心目为重要的事情还是平乱，好让广西境内恢复宁静。
朱见深没有打算让林子默背黑锅，做出了决定对他罚俸一年和进行口头申斥的惩处，而赵轩是被罚俸半年，毕竟他有“帮凶”的身份。关于刘老虎的相关事宜，身为高统治者的他，仍旧全权交由林子默是继续处理，毕竟自己瞧得出此人是为朝廷办实事。
“大老板”的回批，很快就了下去。韩和方两派的人得知这一个消息，便开始揣上意。有人会认为这是对林子默的警告，而下一次再犯，恐怕就是摆官和杀头的惩处了。有的人却认为是皇帝对林子默的宽容，或许是一种庇护，默认了他的这一种行为。无论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公正还是不公正，都算是给出了一个结果。
又过了数日，身桂平城的林子默是才得知了终结果。既然自己没有被降级，那么就是好的结果。他本就不靠那一点儿微薄的俸禄过活，所以心甘情愿的就认了。至于朱见深派人对他的申斥，自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有听见过。
刘老虎的案子，基本已经算是有了一个了解。虽然审理的过程难免有对人犯过重的惩罚，但是完全不可避免，毕竟此事不是头等大事，而林子默是要把主要的精力用军事上面。他让王鹏飞把所带来的人又一个不少的带回了平南城。自己看见他们如此敬业的份上，免不得放给了他们一些“奖金”。拿到白花花银子的他们，一个个是欢天喜地的高呼着离开，而林平之是带上家眷和任命书，一并随他们去了。
被罚了半年俸禄的赵轩，完全没有放心上，便来府衙门找寻到自己的义兄，便问如何彻底了解刘老虎一案。内心已经不太担忧的他，坐林子默的署衙内是一边喝茶，一边等待批示，毕竟自己军营内还有三，四号人需要进行终的处理。
坐圈椅的林子默，思前想后的说出一大堆没有营养的话道：“应该入监的就入监，应该流放的就流放，应该杀头的就杀头。至于相关人犯的家私，统统地是应该进行抄家，清点，然后再上报。我们带上人马这就去细细地查抄刘老虎的家产。”
坐椅子上面没有起身的赵轩，徐徐地放下茶盏，反问道：“兄长，用不着这么着急？”
早已经从圈椅上起身的林子默，话有话的笑道：“赶快，我还急着去财了。”
没有再废话的赵轩，急忙起身就随林子默是离开了府衙，直奔军营而去。他们点好了两人马，就再一次奔向了刘老虎桂平城的全部产业。虽然已经被停业，被查封，还有两兄弟的亲信下手带人看守，但是丝毫没有消减林子默急于查抄的念头。
第一站，他已然选择了刘老虎的大宅，而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翻找出账本和相关官吏来往的书信。至于银钱，古董，字画等等，自己还真是放了第二位。林子默是相信有了那一些东西，才能清楚的知道府衙门内哪一些人收过刘老虎的好处，而哪一些人又是他的眼线和内鬼。
撕开大门上的封条的他们，直接就闯入了进去。除了一部分人守外围以外，其余人都是按部就班的对刘老虎家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抄家。坐外院椅子上的林子默，再三叮嘱心腹下属去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而赵轩是亲自带上军书对查抄的物件进行清点和登记。
实际上，刘老虎同一些官吏，大户，三等人物之间的账目，书信等等重要的东西早就已经落入到番子们的手里。至于他们如何得到，那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毕竟吃这一碗饭的人对于查找重要的东西可是非常的专业。不敢直接查看的各级番子，直接是报给了他们的皇帝主子朱见深，要不然林子默是不会那么容易的的得到脱身，轻和信任。
感觉到屁股是坐得有一点儿疼的林子默，活动筋骨的走到赵轩的面前，瞧见都是他们兄弟的心腹，毫不掩饰的直截了当道：“轩，有看的东西没？要是有，就拿去便是，不用登记册那么麻烦。”
监督查抄了一阵子的赵轩，还真没有看见一件入的自己法眼的物件，便纳闷道：“说来也奇怪。按照常理，刘老虎家总应该有一点儿稀奇的东西算做是镇宅之宝，但是我就真没有瞧见一件稍微好的。这里所查抄出来的大小物件儿不但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身外之物，而且折合成现银的总数也不大。”
林子默是知道刘老虎是大老粗，自是不喜欢字画和瓷器之类，定然是喜欢的东西还是黄白之物，地契，房契等等直接的身外物，而没有急的他，大胆猜测道：“别着急，慢慢来。雅的东西定然会没有多少，而银子之类的东西应该会不少的。”
摇了一下头的赵轩，和盘托出自己内心所想道：“说不一定，刘老虎只是某人布置桂平城的一颗棋子。他的主要作用就是替幕后之人聚敛钱财和收买人心，然后再呈交上去没有花销完的多余银两。实际上，落他手里面的东西，恐怕就不会太多了。”
他这一说，真是提醒了林子默。他立即想起刘老虎既给自己送来五千两黄金，那可是等同于五万两白银，又给自己送来他人的人头一事。林子默是察觉出刘老虎很有可能是收得多的同时，而花销出去的银钱也不会少数，使得积存下来的钱财就变得不多。刘老虎所干的营生，少不得保护伞，要不然早就容不下他桂平城内胡作非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