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行人原地踌躇。

柳岩咬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看了看柳岩和柳志,低声问:“咱过去吗?”

意料之中的结果,两人没一个人理他。

柳岩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啧”了一声道:“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主子这么温柔的样子!”

柳安和柳志也有些感慨,但是两人话都不多,听着柳岩絮絮叨叨说着,忍不住出声道:“闭嘴。”

三人都是一直跟着夜阚承打仗的,自然对自己跟着的人了解的一清二楚,现在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夸凤九嫣厉害,还是该欣慰夜阚承冷血铁面的改变。

——

“那个,我们回去吗?”长长的一吻结束,凤九嫣头抵着夜阚承的颈窝,低声问。

之前是凤九嫣不认识路,如今夜阚承寻来,自然不想在这荒郊野-外度日。

夜阚承拍拍凤九嫣的背,温声回:“嗯,柳岩他们在不远处。”

凤九嫣一惊,连忙抬头看向不远处,果然,那里黑压压一片,全是人,脸色发烫的瞪向夜阚承:“你怎么不早说?”说完就挣扎着要从夜阚承的身上下来。

大手禁锢住对方纤细的腰身,夜阚承勾了勾唇角,在对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才含着笑说:“嫣儿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说啊。”

凤九嫣:“……”

这人真的太狡猾了,凤九嫣窝在对方怀里,默默的想。

两人都没有问分开的这段时间彼此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被牵着走到一行人面前,随后上了马车,凤九嫣才从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回过神来,看着坐在旁边的夜阚承,凤九嫣眨了眨眸子。

夜阚承给对方倒了杯茶,递到对方面前,笑问:“看什么?”

伸手端起茶杯,凤九嫣垂下眸子,轻轻摇了摇头,两人忽远忽近的关系,让凤九嫣有时候会有些恍惚,身旁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之间还会发生什么故事?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热气缭绕,带着淡淡的茶香,凤九嫣眉眼都染上了一层雾气,转头用一双带着水光的眸子看着夜阚承。

夜阚承愣了愣,没想到凤九嫣会主动问起,沉吟了半晌,低声说道:“这次的瘟疫是蒙国人干的,但是柳岩他们也从中查到了一些严旭的影子,所以,我猜,他们大概是结盟了。”

“结盟?”凤九嫣皱眉:“严旭脑子没问题?这可是叛国的大罪吧?”

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使用这种手段,到最后却不一定能捞着什么好处,一般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夜宏骁一直在防备我,膝下却只有夜邑临一子,太子非夜邑临莫属,但是夜邑临却以为夜宏骁看重我。”夜阚承眼里闪过一抹讥讽。

如此下来,皇后母家,严旭自然焦急万分,狗急了会跳墙,这是正常操作。

而夜阚承只需要看着夜邑临自己蹦跶,最后作死就好。

“那皇上就没有想过再生几个?现在要生的话,应该还能行吧?”凤九嫣眨了眨眸子,好奇的问。

端起茶准备喝的夜阚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声,默默将手里的茶放到小桌上,掀起眼帘看向凤九嫣,见对方神色认真,好像真的只是单纯这么一问,莫名有些头疼。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这么多年就夜邑临一个儿子,你为什么觉得皇上可以?”夜阚承悠悠问道。

凤九嫣摸摸鼻子,觉得两人讨论的这个话题有点怪,她为什么要在这儿讨论皇帝行不行这个问题?

见凤九嫣眼神有些躲闪,还知道害羞,夜阚承轻舒了一口气,看向凤九嫣道:“整个后宫,都在皇后的掌控之中,宫里每天那么多事,皇上就算知道,也不会去多管,因为他觉得一切又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高位站久了的人,都会有一种恶习。

自大。

所以,夜宏骁不知道的是,这期间,自己的儿子被皇后害死了多少个。

凤九嫣拖着下巴感叹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啊!”

说完又想起自己也是个女人,转头看向夜阚承,就看到夜阚承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瞪了对方一眼,凤九嫣抿了抿唇没说话。

凤九嫣虽然不认识路,但是大致方向是对的,所以夜阚承找人才找的很快,行了没多久,马车便驶进了权州城。

天色刚刚亮起,此时的权州城还格外的宁静,凤九嫣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神色有些困倦,这几天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知道自己没事了,放松下来之后,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累。

“先好好休息,起来再说别的。”看到对方眼底的青色,夜阚承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凤九嫣的头,低声说道。

到了权王府之后,夜阚承便直接将人安排到了自己院子里的一间客房。

凤九嫣住哪都无所谓,听到夜阚承的话,又打了个哈欠,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抬手擦了擦眼角,回了房间便躺下补觉。

细心的给人盖好被子,不一会儿,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夜阚承微长的眼睫闪了闪,勾了勾唇角,轻手轻脚的往外面走去。

柳安一直等在外面,见夜阚承出来,连忙走了过去,低声道:“主子。”

出门之后,夜阚承又恢复成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变脸神速,好在柳安早就习惯,静等着夜阚承开口。

离着凤九嫣的房子远了一些之后,夜阚承才淡淡开口:“人呢?”

“在地牢。”柳安连忙回道。

夜阚承点点头,出了院子,朝地牢的方向走。

地牢中。

阿芙四肢被固定在一个人行十字架上,浑身伤痕累累,显然受到了不轻的折磨。

黑风听到脚步声,看到是夜阚承,连忙走了过去:“主子。”

“嗯,怎么样?”夜阚承淡淡的扫了阿芙一眼,转头看向黑风。

黑风抿了抿唇,神色有些懊恼:“这人嘴硬的紧,好像一心求死,要不是属下提前卸了对方的下巴,现在估计已经咬舌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