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州躺在病**,痛苦地捂着胳膊,眼泪挂在眼下,气若游丝,“兰姐,你别这样,林总很忙,我这点小伤,你别打扰他。”
祁驯收起手机,讥讽道,“怎么不打,是担心在他心里不重要,所以不敢打吗?”
文州错愕。
兰姐本就心情烦躁,盯着医生给文州手臂上拇指大小的伤口包扎。
现在一听这话,气得直接叉腰骂,“不重要?你算哪根葱?又是谁?在这里冷嘲热讽什么!”
文州闭眼,“兰姐,别说了。”
兰姐不认识祁驯,也不知道文州和林衍的交易。
她只当文州是得了她们家林总的青眼,以后都能抱大腿,说不定还能做男朋友。
当时就气得不行,“什么别说了,你就是太心善!这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东西,也敢在你面前闹,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林总!”
文州假意拦了两下,就随她去了。
祁驯静静看着他们演戏,他真想跟林衍说,换个招式吧,这种不管用,他已经有抗体了。
兰姐的电话很快拨通,她颠倒黑白地给林衍告状,志得意满地等着林衍给他们主持公道。
最重要的是可以借此宣传文州的后台背景。
但祁驯清楚地听到林衍的声音,“一点小伤口去什么医院。”
旋即电话就被挂断了。
祁驯心情大好,“看来你们在林总心里也不怎么样啊。”
“那你又算什么?”兰姐气得脸色发青,她不能对着林衍发火,祁驯撞上来,她就要给点颜色瞧瞧。
祁驯启唇,“情人。”
兰姐:“啊?!什么!”
文州这下也不娇弱了,翻身爬起来,死死盯着祁驯,嘴唇动了下,最后还是没开口。
祁驯笑着把手机揣回兜里,下楼去办理出院了。
他一路哼着歌,想去林衍院所接他下班,借口嘛……
肯定还是他的乖儿子花生了!
但他刚刚开到院所,就看到冷瑜等在电梯口。
祁驯深深蹙眉,心知今天没戏了,冷瑜这小舅子就是林衍毒唯,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但他没走,他想看一眼林衍。
电梯门打开,林衍和江律并肩走出来,言笑宴晏。
祁驯宽慰自己,我是大气的正宫,大气的……过气的还差不多!
他心平气和地捏碎了手里提着的小猫磨牙棒。
林衍笑着送走江律,跟着冷瑜一道走向骚包的红色跑车。
“怎么又是这个车,你自己开。”林衍早就看这车不满了,当时转身就要走。
冷瑜抓住他的手,发力把他摁在车门上,在林衍惊愕的目光里俯身,一个吻落在他脸颊侧。
祁驯肝胆俱裂,冷瑜真的喜欢林衍?!
他心平气和不了,冲下车去。
还没等他动手,林衍已经把人摁在地上左右给了两拳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现在就给你挂个脑科!”林衍抓着他领子甩开,手指颤抖,“你给我滚远点!”
冷瑜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被揍肿的脸,“我不,今天你还得跟我一起回家吃饭!我今天生日,你要是不回去,你就自己跟妈解释。”
林衍抬手就要再给他两巴掌。
冷瑜也不躲,“哥,文州有什么好?你几年前把人带回家那会儿,我就说不好,现在他混得这么差,你还要把资源都给他!当初可是他自己走的!连说都不跟你说一声!”
林衍气得头晕,“关你屁事,你给把狐狸尾巴收好,之前你说了的,只要我不跟祁驯在一起,你就做个好弟弟!”
“我后悔了。”冷瑜放下手,直视林衍。
林衍气得胃痛,他指着冷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要骂他祖宗十八代吧,他两祖宗是一样的。
要打吧,打坏了自己心疼,况且,今天还是寿星。
左右都不对。
林衍只想现在天上滚滚劈一道雷下来,把他砸死就好了。
“哥,让我追你吧,我比江律好,我的钱都是你的,而且是法律保障的,我们还能一起赡养父母。
“我比祁驯好,他还会气你,我不会,我打骂随意,我只爱你,我从十五岁起就爱你,一心一意,不曾改变!
“我也比那个文州好!他会不告而别,我不会!我永远都在。”
林衍怒喝,“闭嘴!”
他脑子一片混沌,幸好现在车库没人,幸好他是最后一个下班的,幸好……
幸好个屁!
家门不幸!
“我今天不回去,你自己过生日!”林衍说着,手指颤抖地摸出车钥匙。
冷瑜面无表情的上前拦住他,“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给你表白吗?”
林衍眼睛眨了眨,一种强烈的、不妙的感觉从脚底窜上来。
冷瑜说,“文州来了家里。”
林衍捏紧钥匙,脸色寸寸裂开。
他每一个字都是喉咙里挤出来的,“文州去了家里?”
“对啊,他来了家里。”冷瑜幽幽道,“他不仅仅来了,他还带了礼物,我能赶他走?他说是你的朋友,这次的生日,我谁都没请,就想着要一家人吃顿饭,结果他来了,你说爸妈怎么想?我怎么想?”
林衍心下一紧,看着冷瑜脸上被他打出来的红痕,头疼死了。
冷瑜走上前,死死瞪着他,“哥,你真的不回去吗?”
林衍别开脸叹气,“回。”
谁知冷瑜听了这话反而气得更凶了,喘了两口粗气,“他就这么重要?我都给你表白了,你还要回去?!”
林衍:“???”
林衍抬手抓住他发顶,压到自己跟前,“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不回去?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我让你别喜欢我,你怎么不听?!”
冷瑜:“哦。”
林衍差点被气得翻过去,“哦?你哦什么?!”
冷瑜抿唇,“你不是专门为了他回去的就行。”
“我就是为了他回去的。”林衍撂下这句话,转头上了自己的车,“下次不准开着这骚包的红在我面前晃!”
冷瑜抓着车门,足足半分钟,才压下去想要把文州弄死的心。
他摔上车门,追着林衍回家。
两人吵得太激烈,都没有注意到对角处站着个祁驯。
祁驯从两人的只字片语中,听出来了两个信息。
林衍和文州的关系……见过家长?
文州离开的时候林衍应该很伤心,而且是不告而别,那……那张照片……
祁驯浑身发抖,难道林衍是听到文州离开的消息,所以特意跑去送机?
“嘶……”
他低头发现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他没管,摸出电话给陈助理打过去,“再深挖文州在渝城大学期间和林衍来往的细节。”
陈助理震惊,“这不是演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