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震惊回头,他特意没拿便当,就是担心祁驯去找林衍的麻烦,结果贺筹这个傻蛋给他拿来了!

还大张旗鼓地喊出来!

但现在再说什么也不合适了,反而搞得像是**。

他只能横了贺筹一眼,“给我放下。”

祁驯眯着眼睛,确认了便当盒是林衍今早带出去的,周身气压都变低了。

他的老婆给别的男人做抄手,就在他们家里!

好样的!

江律双手接过来,把便当放到一边,他和祁驯这个前任之间的竞争,不需要林衍知道,也不用林衍心烦。

更重要的是,江律不想让林衍再见到祁驯,老情人之间总会有难以言喻的情愫,到时候又勾起丝丝缕缕的情愫,复合了怎么办?

“林衍呢?”祁驯把报纸放到一边。

被他拿过的地方褶子明显,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了。

江律:“无可奉告。”

祁驯气急而笑,“你跟我老婆牵牵扯扯地干什么?”

江律不满蹙眉,祁驯真的是他见过的最不要脸的人,“祁总,分手了就别叫什么老婆,你不要脸,我们林老师还要。”

祁驯蓦地笑了一声,怪异又悚然。

江律盯着他,还不忘给林衍发消息让他别出来。

祁驯面对江律,就像是面对一副刀枪不入的盾牌。

这人知道林衍跟了他四年,也知道他们现在牵扯不断,却还是要追求林衍。

这人就不会在意他这个前任带来的影响。

祁驯看着便当盒,忽然笑了,“我们小夫妻闹别扭,苦了江总这个中间人。”

江律意识到什么,飞速扫了一眼角落里观望的人,急速上前两步,低声呵斥他,“闭嘴!你想坏了他的名声吗?”

祁驯却只当这是情敌害怕了,变本加厉地刺激他。

“毕竟昨晚他在我怀里哭着求我别走的时候,我发现得太晚,不然也不会跟我闹别扭,也就不会把做给我的抄手送给江总了。”

江律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在祁驯肚子上!

“我让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还昨晚上!你们分手三个月了,你还来纠缠他!你还要给他扣一顶出轨的帽子!祁驯,你真不要脸!”

江律怒火攻心,他现在恨不得把林衍捧在心尖尖上宠,要星星不给月亮,结果祁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败坏林衍的名声!

还是在林衍工作的地方!

江律不敢想象,如果这时候再传出林衍修复垂髫祝寿图的事情,林衍的名声会有多差!

什么走后门,贿赂,卖屁股……

江律手臂颤抖,但他下手半点不留情!

祁驯从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他也红了眼睛,给了江律肋骨一个肘击。

骨头的闷响在门口奏交响乐,两个一米八八的男人长腿乱飞,手臂横砸,拳拳到肉,只想把对方打死!

祁驯偏头吐了口血沫,“江律!他是我老婆,你现在是在当小三!”

江律杀了祁驯的心都有了,他辛辛苦苦给林衍铺的路,眼看就要毁在祁驯的三言两语中,火气愈发大了。

祁驯见他不回答,怒从胆边生,勾唇冷笑,“还是说江总就喜欢被睡过的男人?四年了,我睡了他四年了,早就睡烂了,随便动一下都知道他……”

江律一口血闷在喉咙上,眼前都是血红一片,“闭嘴!祁驯!你他妈闭嘴!”

桃色新闻,没有人理会真假,只关心够不够刺激。

林衍古籍修复的未来刚刚开门,祁驯就要给他毁了。

江律忍无可忍,把自己查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出来,及时阻止围观群众发散思维。

“你他妈放屁!明明是你先出轨,冷暴力,联姻,逼着林衍给你当家庭煮夫!他才跟你分手的。

“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你控制欲多强啊,他甚至都不敢出门工作!祁驯,你就不是个人,现在你们分手了,你还要来败坏人家的名声!”

祁驯反手给了江律一手肘,腰上也挨了江律一膝盖。

两人都在喘气。

祁驯还要说话,他偏头却看到了脸色堪比白纸的林衍,忽地脑子一阵惊雷劈下,胃里倒腾起一股清凉,直冲心脏底部。

完蛋。

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好像……

他好像把林衍的名声给整臭了!

祁驯赶紧推开江律,爬起来去拉林衍,“老婆,我,我错了,我刚刚是乱说的……”

“乱说?这就是你对我们曾经感情挽回的方式吗?”林衍骤然开口。

他声音粗哑干涩,像是沙粒在柏油路上滚动,然后被碾压。

江律撑着发抖的膝盖站起来,“林衍,别激动,我来处理,我来!你回去,你去茶水间喝口水,等我……”

“被戴绿帽子,被出轨的,被情人找上门的是谁?是你吗?”

林衍抬头直视祁驯,“你确定是我的错,我导致的感情破裂?你确定你要别人听到,你祁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祁驯嘴唇动了动,他不敢。

他的事业已经岌岌可危,他不敢再乱来了。

他看过林衍的日记,知道林衍在这一年里受的委屈。

林衍指着门口,心里翻涌起一股累来,不是生理上的。

“滚出去。”

祁驯微微弯腰,半晌直起腰来,“我不走,我有正当理由。”

江律两步上前隔开两人,“什么正当理由,跟我说,我是老板。”

“我指名要林衍老师修的图……”

“我们不修,祁总的图,我们不敢修!”江律直接打断他,反手把林衍不停往里面推。

祁驯额角青筋直跳,他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保护在身后,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烧穿了!

“垂髫祝寿图。”

江律和林衍的表情骤然一僵!

林衍手指握紧,没有再问江律,你不是说大家都不接吗?为什么是祁驯指定的?

这肯定是祁驯匿名送来的图,江律一看到就想要给他,又害怕他不要,所以才贴心地编了个谎话来哄他。

祁驯上前,站在江律肩旁,侧头问,“林老师,我现在能去你办公室详谈吗?”

林衍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点笑,与他平日带着攻击性的美不同,现在脆弱又破碎。

他指着对面的咖啡店,“祁总,我没有办公室,委屈您跟我去咖啡厅详谈吧。”

祁驯点头,临走时又看了眼江律,警告和得意交杂。

江律只觉得累,他没有想到这东西出自祁驯之手。

这幅画……价值连城真不是说来玩笑的,是真的价值连城,祁驯是怎么弄到的?

他回头,拿起凉掉的抄手便当盒,想着要不要回去找自己父母帮忙。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

季访的公司垮了!

他马上摸出电话打出去,迫不及待地问,季访的公司估值多少。

得到大概数值时,江律无声笑了,祁驯竟然是拿自己妈的全部钱,买了一幅画来给林衍修。

祁驯真是脑子不清醒,舍不得放手又把人弄得遍体鳞伤,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他目光投向正在过马路的林衍,林衍会心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