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放在哪里。”
华生医生一进门就看到自己乖巧?可爱,会给自己的下午茶做小饼干的侄女被自己朋友侄子的手,揽住了腰。(其实没有,只是刚刚碰到。)
“抱歉。”艾瑞克·福尔摩斯收回手,举起来,秉承着不管怎样先积极认错的原则说。“我的错。”
“约翰叔叔,你误会……呃。”打算解释的厄休拉被小福尔摩斯暗地里拽了一把。她转头看向他,只见对方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打什么主意,但是既然他都不介意承担怒火,那……厄休拉默默闭上了嘴。
“我让你们住在一栋屋子里面不是为了方便你们谈恋爱的!,”华生医生生气的咬牙说。“哪怕你们有了婚约也要保持距离。”
厄休拉炯炯有神地听着自己叔叔这套前后矛盾的论调。都订婚了,还要保持距离,不愧是亲叔叔。
“您误会了。”
艾瑞克·福尔摩斯顶着华生医生的激动和自己亲叔叔夏洛克看热闹的眼神,总算开口了。“其实我们在练社交舞。”
好理由,可还没等厄休拉给艾瑞克这个借口暗自点个赞。
完全不好糊弄的前军医就开口了。
“社交舞?”华生医生怀疑地打量着厄休拉和艾瑞克站位。“女方背对着男方的社交舞?”
“这个是探戈!”厄休拉灵感一来,开始胡说八道。“我对这个新舞种很感兴趣,想让艾瑞克教我。”
“那刚好,可以让我们这两个年纪大了的过时之人,欣赏一下这个‘新舞种’吗?”华生医生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继续追问道。
“……”厄休拉被被华生医生这套组合拳ko了。她对艾瑞克使了个眼神,快你上。
接收到同伴眼神的艾瑞克,给女巫小姐做了个看我的,放心吧的表情。
向前一步信心满满地开口了。
“当然可以!”
“哈?”厄休拉惊恐地看向小福尔摩斯。
“不过请让我们准备一下,毕竟才刚刚开始练一首曲子。还不熟练,下周可以吗?”
“哦?”华生医生眯眼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还妄图和他讨价还价的小子,无情地开口了。
“我觉得不行!(我觉得可以。)”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
“福尔摩斯?”华生医生惊诧地看向自己突然插话的朋友。
“总要给年轻人准备的时间啊。华生。好了快去收拾一下自己吧。艾瑞克,你的外出服还没换。”福尔摩斯先生打了个圆场,然后他那看透一切的目光落在了被束腰憋的呼吸不畅的女巫身上。
“还有厄休拉,你也快去换衣服,再不去就要晕过去了。”
“好!”两小只听完,飞快逃离现场。
在厄休拉抱着自己的肚子,艰难上楼的时候,还听见约翰叔叔在问夏洛克“你刚刚说厄休拉怎么了?”
她悲愤地向楼下望了一眼,偶像你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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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夏洛克。”艾瑞克一脸赞叹地说。“一眼就出来你被束腰憋着呢。”
“哦。”厄休拉兴趣缺缺的发出一个单字。
“怎么了。厄休拉。”小福尔摩斯扭头,笑起来“你怎么没和我一起夸夏洛克啊。”
“呵。”她又发出了一个单字,这次是充满嘲讽的。
“所以怎么了。”艾瑞克·福尔摩斯好脾气地问道。
“你敢还问我,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厄休拉在各种成分不明的视线里叹了一口气。拉低了帽子,遮住半边脸,压低声音质问道。
她和小福尔摩斯现在坐在一个这年头最时髦的丑国式酒吧里,可全场就她一个女孩,连招待都是男的。
可想而知,她是多么万众瞩目了。不过这正是他们两个想要的——引人注意。
厄休拉被盯毛了,干脆大大方方地一个个对视过去。让那些目光闪避着移开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然后她挑剔地看了一会,那酒吧老板引以为豪的酒瓶展示柜。又转向小福尔摩斯,这时候侍者已经来到了他们桌旁,递上了酒水单。
“当然是找舞蹈老师。”小福尔摩斯接过单子,看似很有逻辑的振振有词道“答应了要展示新舞步,怎么能不找老师?而新潮的酒吧肯定是艺术家聚集的地方。”
“那也不必带我来吧。”厄休拉郁闷透过帽子上面纱的看着认真研究酒水单的艾瑞克·福尔摩斯。“归根到底是你自己认下的锅。”
“可这里有鸡尾酒。不想尝尝吗?这可是我从(妖精)集市上弄不到的。”
“那,有百利甜吗?”厄休拉瞬间妥协。“没有的话,可以拿威士忌,可可和爱尔兰奶油给去做一杯吗?”
“谢谢,给她一杯无酒精的。”小福尔摩斯合起菜单对等候在一旁的侍者说。“我要一杯威士忌戴兹。”
然后就被厄休拉在桌子下踢了一脚。
“不好意思,我要一样的。”女巫小姐笑眯眯地透过面纱对侍者说道。
她带了一顶可以遮住脸的黑纱帽子,只露出涂着酒红色唇膏的嘴唇与和精巧的下颚。
这种暗红如血的唇色连酒保也看呆了一下,这里偶尔还是会出没一些离经叛道打扮让当下的时尚都出乎意料的女士。但是这样的好似深红色的魔女的妆容,他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了,小伙子。”她开口,自进入这个酒吧,她就换成了用一种成熟嘶哑的女声。也就是俗称的烟嗓,为了这个声音,她灌了自己三瓶味道感人的魔药。
“啊,失礼了,女士。我只是第一次见您这么迷人的女士”那位侍者虽然年轻,单不愧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酒吧里面见过世面的,顺势送上一句马屁。
“咯咯咯。”厄休拉做作地笑起来,被黑色蕾丝长手套覆盖手臂,撑在橡木桌面上,她把下巴放在了交叠的十指上,用一种甜蜜蜜地语调说。
“甜心,你真会说话。不过你说的对,要不是我那么迷人,这位先生也罢不会抛下自己可爱的未婚妻和我来酒吧买醉啊。”
一下子听到这种大爆料的年轻侍者愣住了,周边原本在偷偷摸摸打量他们这桌,窃窃私语的其他人,也瞬间安静下来。
一时间,这块区域的原本人声鼎沸的气氛仿佛凝固了。
“安娜!”
小福尔摩斯无措地,带着责备呵斥她。“别胡说八道。”
安娜是谁?
厄休拉瞪大眼睛看向艾瑞克,为什么用这么普通的名字!这不符合我华丽如黑玫瑰的人设。
明明说好的我要叫安娜斯塔西娅!
太长,绕口,我可以配合你突然的加戏已经不错了。小福尔摩斯的眼神这样回过去。
“还有……别的需要吗?”侍者看着这两个突然抛下一个大秘密,就开始对视起来的两个人,感觉气氛有点焦灼,本着专业态度,还是努力问了最后几句。
“没有了,谢谢。”厄休拉保持微笑说,她很满意现在的发展。
摆她这副操作所赐,大家不再打量她这个万绿丛中一点红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身边这位据说抛弃未婚妻和漂亮小姐姐约会的男士。
酒吧里还偶尔会出现的先锋女女士哪有八卦有趣。
小福尔摩斯故作愤怒地扫视着酒吧,让那些好奇的视线悻悻地收了回去。实则在在观察每个人的神态,然后他的目光突然在一点停了下来。
“喔吼~”艾瑞克低声发出了一声感叹。“我找到了我们的舞蹈老师了。”
“在哪。”厄休拉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眯眼看去,只见在吧台角落的位置上,有两个高大的身影,沉默地坐在那里对饮。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丝毫没被其他人热闹的氛围影响。
“嘿,伙计。”小福尔摩斯转而重新招呼侍者。“给那两位深沉的先生上两杯他们正在喝的酒,我请客。”他掏出一先令压在了桌子上。
侍者显然很习惯这种突然请客的事情了,他看了一眼艾瑞克所指的方向,便笑着接了单。
不一会,吧台上的那两位比厄休拉还和酒吧气氛格格不入的先生就收到了两杯酒。
一个看起来对酒的来源,毫无兴趣,直接一饮而尽。另一个则好奇地转过头来。
然后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啊哈!”厄休拉掩住嘴既惊讶又觉得好笑。“是艾尔·曼奈!他不是应该和艾丽莎小姐一起卿卿我我吗?怎么大晚上的在这里喝闷酒。”
“果然是以色侍人不长久吗?”厄休拉悄声和艾瑞克福尔摩斯咬耳朵。
“艾丽莎小姐当年只是因为年少无知,才会被和周边男士不一样的野性美吸引,但是在当了家主之后还是发现笨蛋美人的无趣了吗?”
“我听的到!”
艾尔·曼奈也就是还在觉醒中的半海妖青年郁闷地走了过来。“还有,我没有被抛弃。只是艾丽莎最近特别忙,如果我在房子里,她还会担心会不会冷落我,所以我出来自己打发一下时间。”
“每一段感情的淡化都是这样开始的。自以为是的体贴和远离。”厄休拉总结道,她举起玻璃酒杯晃了晃,透过灯光观察着里面冰块的撞击。因为仪态实在优美,又吸引了一波目光。
“我要是你就去报个班学点什么,或者进修一下厨艺当好一个贤内助,给艾丽莎小姐做点小甜饼什么的当夜宵。再这样下去,多浪漫的感情也会被现实的忙碌和差距加大打败的。”
“仲夏夜之梦般的爱情,可能真的会变成梦呢。”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很有经验地指点道。
“哈?”艾尔·曼奈露出你继续瞎扯的表情。“你不是也是……”
“安娜说的对。”小福尔摩斯直接打断他的话头。“你应该听听她这种有经验的人士的建议。对你总有好处的。”
“安娜?”半海妖木着脸看着不知道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的小两口。完全靠直觉认人的他,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厄休拉那个夸张的打扮。
“怎么了,小艾尔。”安娜·厄休拉女士温柔地说。“听姐姐的话总是没错的。女孩子总是需要照顾的,越强势的女孩子越需要哦。不管是生活还是心灵。去吧,报个厨艺提升班吧。”
听着厄休拉那和平时画风不一样的声音与语气,以及透过黑纱看到的,她眼睛流转之间透出的紫罗兰色。艾尔曼奈再傻也发现不对了,何况他又不是真傻,只是平时凡事凭直觉,又听艾丽莎小姐的话习惯了。
不过他也没兴趣知道这两个小恶魔又在计划什么。“知道了,我明天去看看。那,我先告辞了?”说着就要撤退。
“等一下。艾尔。”小福尔摩斯这时开口,叫住了打定主意要逃跑,不想参和进奇奇怪怪的事情里面的半海妖。
“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你那位一起喝酒的朋友吗?”半精灵微笑。
艾尔·曼奈回头,他的目光越过酒吧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灯上跳跃着的灯火,和艾瑞克·福尔摩斯那双来自精灵血统的银色眼睛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