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眼睛一亮,然后点头:“当然可以!”

小乞丐起身,拉着姜怀月往前走,姜怀月并不是真的想要见那个什么县长,她只是有些话想要问小乞丐,说要去见县长,只不过是想让他少几分戒心罢了。

小乞丐拉着姜怀月往前走,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军队没有跟上来,姜怀月趁着这个时候轻声问道:“小屁孩,你刚才为什么觉得我们要杀了你?”

小乞开回头看了姜怀月一眼,一脸的狐疑:“这不是你们定的规矩吗?”

姜怀月挑眉:“我们可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们若是这样一声不吭,随便杀人,那我们也是要被杀头的,这是触犯军令的。”

“怎么可能呢?之前从这边走来走去的阴兵都是这样子的,如果我们抬头和他们对视到,他们就会杀了我们。这还是县长亲口跟我们说的呢,他说我们不可以跟这边的阴兵对视,那些都是朝廷养在暗处的军队,我们要是去看他们,或者说和他们对视到,他们就会杀掉我们。”小乞丐说道。

姜怀月皱眉:“所以你们这里经常会有军队经过?”

小乞丐想了想,然后说:“也不算经常了,但十天半个月总会有一小队经过的,他们也要来省城,在县城来采买一些东西的嘛!虽然现场说他们是迎宾,但是我偷偷看过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人总要吃些东西的嘛!”

姜怀月了然:“所以你们县长是知道这些所谓的阴兵的存在?”

“当然知道了!”小乞丐点头。

姜怀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们依旧低着头,不敢正眼瞧他:“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们的城墙门口,为什么没有人守着?”

小乞丐摇头:“我们这里是个小地方,哪里会总是守着可能到有急事的时候才会有人守一守!不过我听别的老乞丐说过,以前县长在的时候这边查的还是很严的,就是从庄子上到县城里也要被人盘问一下,但是后来新的县长来了以后就不会这样子。”

姜怀月笑了一声。

小乞丐奇怪:“你笑什么?”

姜怀月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天高皇帝远,越往南越是什么事情都会有!”

“你是说没有人守着城墙的事情吗?”小乞丐疑惑。

“你知道什么是士兵吗?”姜怀月蹲下身子,看着小乞丐一字一句的问道。

小乞丐一脸的茫然,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姜怀月捏了一捏他单薄的肩膀,然后说道:“所谓士兵,他们肩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黎明百姓是他们要保护的对象,他们用生命从敌人手底下保护下来的人,他们又怎么舍得自己举起那把镰刀捅向他们的心脏呢?”

小乞丐依旧摇摇头,显然是没有听懂。

姜怀月也不再继续解释,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放在他的手里:“你往后只要记得,所有从这里走过的军队,你都可以昂首挺胸的看着他们!因为你们才是他们拼死保护着的人!”

姜怀月转身离开,小乞丐看着手里的碎银子,有些发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大喊道:“你不见县长了吗?”

姜怀月笑着摆手:“不去了!”

赵辰溪看着姜怀月翻身上马,目光略带几分寒意:“你还真的是对小乞丐独有情钟啊!”

姜怀月愣住,许久以后才反应过来赵辰溪说的是什么,姜怀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我养过的小乞丐可只有那么一个!”

赵辰溪目光微动,半晌以后,咳嗽了一声:“那小乞丐同你说什么了?”

“这些人之所以一副不见我们的样子,是因为这个县城有一个叫作阴兵的军队,如果有人与他们对视就会被杀死!”姜怀月握住缰绳,冷声道,“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为什么借剿匪之名下江南入太平县的原因了吧?”

赵辰溪回头看向姜怀月:“如果让你们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你觉得,你那位九儿妹妹,会乖乖的在杭州城等我们回去吗?”

姜怀月挠了挠后脑勺:“真是麻烦!”

“哎!”赵辰溪忽然叫住姜怀月。

姜怀月抬头,有些奇怪:“怎么?”

“怕不怕?”赵辰溪看着姜怀月,一字一句的说道。

姜怀月一个白眼翻过去:“走不走?”

赵辰溪笑,骑马先行。

赵辰溪他们在太平县在驻扎休息了一整晚,今日入太平县,并不想和太平县的任何人纠缠,他要做的就是直捣黄龙。

按照周建给的地图,赵辰溪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他们屯兵的地方,他们前脚隐匿好后脚就有马蹄声紧随其后,躲在树上的姜怀月缓缓的拿下背上的弓驽,她将弓弦拉圆,然后猛的松手。

箭羽划破空中,然后刺入那人的心口,一箭致命,毫不留情。

赵辰溪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微微挑眉:“你在道馆这么多年,就学了这个?”

姜怀月回头看了一眼赵辰溪,满脸的嫌弃,将弓驽塞到赵辰溪怀里:“你自己来!”

赵辰溪笑,然后让人隐匿好,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观察,他们得知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兵,实力怎么样,武器装备怎么样,他们可不是那种会直接冲进去杀人的蠢货。

“你派去的人没控制好那个什么县长吗?”姜怀月挂在树上,看着几个士兵迅速的收拾掉那个死在路上的报信人,轻哼了一声。

“县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所谓的县长,早就被控制住了!”赵辰溪微微眯起眼,眼中满是杀气,“我们进太平县开始应该就被人盯住了!”

姜怀月看了一眼赵辰溪:“一座无人看守的县城,若是真的遇上战争,根本毫无战斗能力,那里的百姓,哪里还有命在?朝廷竟然已经昏庸到这个地步了!”

“谁说不是呢!”赵辰溪笑,笑的很轻,却颇有几分吓人,“还没有当上皇帝呢,就已经这么昏庸了,我是真的被他当上了皇帝,把这个世道怕是就要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