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月看了一眼已经干的差不多的衣摆,一边让明芷帮着自己更衣,一边说道:“这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叫人绊倒呢?”
明芷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也不知道,就忽然被人绊倒,然后就跌了一跤!”
就在两人更换衣服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忽然灭了,姜怀月赶紧穿上外袍:“明芷,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明芷赶紧走出去看,可人刚走出去,姜怀月就听到了一声闷响,她再开口叫明芷,就没了声响。
姜怀月掏出自己藏在袖袋里的匕首,慢慢的往外走。
姜怀月听力很好,她很清晰的听到,屋子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呼吸很沉重,却又很虚浮,听呼吸,应该是一个男人,但是很显然,这个男人的身体可能不是很好。
姜怀月缓缓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到香炉里的星星点点,她捏了捏手心,发现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麻,姜怀月马上就知道,这个院子里,怕是燃了迷香,所以明芷才会一走出去,就没了声响,想必应该是晕过去了。
姜怀月的黑暗中缓缓走着,黑暗中,身旁的脚步声格外的清晰,隐隐约约的,她看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向着自己走过来,姜怀月知道,虽然忽然的黑暗让大家的视力都不太清楚,但是窗外微弱的月光,足以让这个人看到自己。
“你是谁?”姜怀月看着面前这个向着自己慢慢走过来的人,冷声问道。
“咦,怎么没晕?”听声音,应该是个少年郎。
姜怀月有些烦了,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指腹微微用力,就直接将人掐晕过去,其中的动作极快,都没有浪费什么时间。
姜怀月不敢确定外面有没有人,所以他不敢点灯,只能摸索着找到躺在地上的明芷,屋子里的迷香还在燃着,姜怀月将明芷拖到门口,细细的听了一会儿,确定屋子外头没有人了以后,才打开门。
姜怀月环顾四周,一遍警惕,一遍拍打着明芷的脸,明芷缓缓转醒,但是身子骨,还是有些软:“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怀月看着明芷,轻声说道,“柳夫人要害我们,你能走吗?我们得赶紧回到花厅!”
明芷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头晕,跟着姜怀月往前走:“我没事,我可以走!”
姜怀月看着明芷,搀扶住她:“这个院子,应该是男人住的,从我们方才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院子的摆设太过硬朗,我记得柳夫人有一个儿子,不学无术,而且坊间传言,他性格有些缺陷,并且有些怪癖。”
明芷脑子一闪:“是,我想起来了,我先前听人说过,柳知府有一个儿子,虽然读书不错,但是尤其好色,而且在那方面上有些怪癖,据说他养了很多女人,尤其喜欢少妇,强抢民女的事情做的不少,但是大家都挨着柳知府,没办法说什么!”
姜怀月冷笑一声:“还真是一条胆大包天的地头蛇啊!”
姜怀月扶着明芷往前走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角落里有人,姜怀月赶紧将明芷护到身后:“什么人!”
“夫人,是我!”黑暗中,麦冬走了出来。
姜怀月在看到麦冬以后,松了一口气,若是平时,便是这一整座府邸的人她都惊动了,她也有把握毫发无伤的从中走出去,可今日,她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脚尖,都有些许的发麻,这是她中了毒的表现,这个时候,她如果动用内力,就很有可能让迷药发作,到时候,她和明芷,都得交代在这里。
麦冬走到姜怀月身边,看了一眼靠在姜怀月身上的明芷,察觉到了不对:“夫人可是被人暗算了?”
“暗算倒不至于,那个不知道什么人,已经被我打晕了,明芷中了迷香,现在行动不便!”姜怀月看了看明芷,然后看向麦冬,“你怎么在这里?”
“公子让我办些事!”麦冬看着姜怀月,然后就看到一旁的明芷白眼一翻,就又彻底的晕过去了。
麦冬赶紧接过明芷:“我带你和明芷出去吧!”
“我得回去,若是我一直不回去,他也没办法脱身!”姜怀月看着麦冬,她用自己的指甲,轻轻的掐了掐自己的之间,以确定自己的中毒迹象,“你带着明芷走,我回到花厅以后,就和你家公子一起离开,你准备好马车在门口等我们!”
麦冬不放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怀月打断:“我到底是将门出生,你还不放心我吗?快点去吧!”
麦冬看了看怀里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明芷,没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明芷离开。
麦冬带着明芷离开以后,姜怀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装作无事的样子,回了花厅。
一回到花厅,姜怀月就看到了异样,她离开那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但是花厅里的人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赵辰溪还端坐在那里,姜怀月回到花厅里必然要经过一道回廊,而在经过那道回廊的时候,姜怀月亲眼看到,柳畔就站在那里。
柳畔看到姜怀月的时候,明显惊了一下,满脸的不可置信,然后在婢女的拉扯下躲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姜怀月可以确定,那就是柳畔。
姜怀月走回到花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柳知府走到赵辰溪身边,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拿着赵辰溪的杯盏往里面倒酒,姜怀月立刻就意识到,那杯酒,没有那么简单。
从花厅入口,走到赵辰溪身边,只有短短的五十步,但是就这么五十步里,姜怀月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她毅然决然的抢过赵辰溪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这杯酒,我替我家爷喝了吧!”
喝下那杯酒的时候,姜怀月满脑子都是,如果她晕过去了,起码赵辰溪驼的动她,可若是赵辰溪晕过去了,她可未必驼的动赵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