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y second child
“真绝情啊,暴食‘哥哥’。”嫉妒似乎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胸口,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刚刚我的手可就差点被哥哥咬断了。”
暴食在对面舔着爪子,嘴角几乎咧到耳边:“呐呐,小兔子乖乖~乖乖让暴食吃到肚子里呐好不好~?”
几乎是在尾音刚落,暴食再一次地攻了上来,嫉妒刚想避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请不要动哦。”
那是傲慢,站在被波及范围外,饶有兴趣地旁观着,下达着绝对的命令。瞬间,嫉妒就觉得他整个身子都麻痹了——他的低级神经中枢被那金色的暴君掌控着。即使是因为同是新人类而影响不太久,但是挣脱开来的嫉妒已经完全躲不开暴食的袭击了。
撕啦——
千钧一发之际,嫉妒只来得及用力吸一口气,收起腹部躲开暴食的爪子,肚子却依旧被暴食的指甲划开好大一条口子。嫉妒捂着肚子逃到一边,他很清楚刚刚他能逃过一劫的最主要原因是,暴食根本只是猫抓老鼠的戏耍态度。
“好过分啊,你们太过分了耶!”灰发少年伤心地将开始外漏的肠子塞回肚子中,皱起的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居然以大欺小,以大欺小也就罢了,还以多欺少!”
面对嫉妒委屈的指责,暴食只是咯咯笑着,舔着爪子上的血,傲慢则是不紧不慢地开口:“哦?可是在下觉得你比较过分,你可是妄想独占父亲大人啊。”
“呜~呜~爹地不是嫉妒的!不是的~!”
一听到这个,暴食就炸毛了,金色的兽眼眯了起来。嫉妒很清楚,对面的那只披着可爱外表的正太,已经完全认真起来了。抬起的脚想要逃离开,站在一旁的金发执事漫不经心地开口:
“在下说了,请不要动哦。”
灰发少年的脚僵在原地,虽然很快就挣开了,但是他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开始,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无法逃开傲慢的绝对命令——他的动作再快也难以达到音速。即使是没有傲慢的“绝对命令”,嫉妒也打不过暴食,单体破坏能力中,拥有“物质分解”的暴食是最强的。嫉妒瞪着暴食和傲慢,清秀的脸上是一片委屈,像是被主人虐待的小狗。
“我要向爸爸告状!你们欺负我!”
傲慢眯着眼:“那么,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这一刻,紫发正太已经完全如同挣脱锁链的魔兽般扑过来了,带着獠牙和利爪,嫉妒却在这一瞬间双手握拳,用尽全力砸在地面上。
轰——
新人类的力量有多大?现在便可以见证这一切。岩石的地板几乎在一秒内便以嫉妒为圆心开始分崩离析,露出的土地也开始塌陷,强大的破坏力吹起暴露出来的尘土,尘土弥漫在整个中庭中,模糊了所有。
傲慢眯着眼看着这一切,他的心情指数更是跌倒谷底。尘土将他的燕尾服上了一层新色彩,这让注重整洁的执事又找到了一条弄死灰发少年的借口。傲慢能感受到,嫉妒并没有趁机逃走——当然他也逃不掉,场中依旧存在着两个气息,一个是暴食,另一个是——
傲慢“咦”了一声,他望向场中。随着空气的静止,飞舞的尘土逐渐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落回土地上,场上两人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那里有两个暴食。
一摸一样的小圆帽,一摸一样的紫色短发,一摸一样的金色妖瞳,一模一样的哥特打扮,就像是镜子的两个彼端,刻印出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影,连神情都如出一辙。两个暴食都相互好奇地看着对方,一个龇牙,一个亮爪子,然后两小正太同时扭头看向傲慢,都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感觉。
“哎呀呀,在下都忍不住想要为你鼓掌了。”傲慢拍了拍手,不复洁白的手套上拍下了不少灰尘,执事像是在真心诚意地赞叹着:“古地球古中国曾有一本叫《西游记》,其中有一个故事出现了一个叫六耳猕猴的妖怪,他与主角之一的孙悟空一模一样,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连熟知孙悟空的师父或是德高望重的观音菩萨都分辨不出他们。他的师父为了区别他们而使用了紧箍咒,却同时伤害了两个人的样子。”
傲慢微笑:“不得不承认,在下现在就是握着紧箍咒的唐僧啊。”
“‘基因刻制’,只要获得目标对象的DNA,什么形态都能模仿刻制出来。”傲慢认真端详了一下场中的两个暴食,两只小正太同样瞪大眼睛回看着傲慢,傲慢叹息着微笑:“虽然不能连大脑一同刻制,但是在下承认,你的‘基因刻制’很精彩,在下完全分不出来。”
执事退了一步,表示自己的无害:“在下的‘绝对命令’必须选定对象,所以为了防止错伤暴食,在下选择退出。”
傲慢退出后,在场的两个暴食便互相瞅着了。左边的暴食咯咯地笑起来,少年甜腻阴暗的歌声在中庭中唱起:
“大兔子病了,三兔子瞧~五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二兔子死了,七兔子抬……”
右边的暴食大大地咧开了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二兔子挖坑,四兔子埋~三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大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三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两个暗黑哥特正太同时咧嘴笑着:“高高的抬,深深的埋,别让二/五兔子爬出来。”(改编自鹅妈妈童谣的《十兔子》,嫉妒口中的兔子分别对应:父亲,贝希莫斯,懒惰,暴食,色.欲,傲慢,嫉妒。暴食口中的兔子分别对应:懒惰,暴食,色.欲,傲慢,嫉妒。)
爪子对爪子,獠牙对獠牙,以攻对攻,两个怎么看都应该养在家中的可爱少年绞杀在一起。其中一个暴食按着另一个暴食的头向地面砸去,看起来似乎真想将对方埋入地中;被按着的暴食顺着向下的力道,单手撑着地面从上而下后翻了一圈,脚跟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肩膀——上方的暴食不得不松开手,向后跳了一步避开了袭击,甩空的脚跟狠狠砸在地上,已经支离破碎的地面再一次龟裂。
傲慢在一旁休闲地旁观,他甚至已经铺好了坐处,似乎想要一边品尝着下午茶一边看戏。执事很是惋惜,因为尘土的原因,手中的食物是不能享用了——对面那夹杂着血腥味的厮杀在他眼中就好象只是一场温馨互动似的。
金发的青年完全不担心,在单体破坏力中,嫉妒是怎么也打不过暴食的。
正如傲慢所预料,其中一只暴食已经开始落入下风了。要维持暴食那种程度的运动水准,必须配合能将无尽能量转换的“物质分解”;另外,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叶子,就算是克隆也不能做出两个完全相同的生物体来——即使是“基因刻制”,也不能百分百地模拟,对于同是新人类的暴食更是难刻制出其全能力。因此,在再一次对抗角力后,因冲击而分开的两个暴食遥遥相对着。左边的暴食咕噜噜地笑着,右边的暴食皱着粉嫩嫩的脸细细地喘息,右大腿上被森森地撕出白骨。
“已经是结局了吗?”傲慢从怀中掏出一个银怀表来看,一副惋惜的样子:“请你再坚持一会儿吧,一刻钟都没到,在下关于你的追悼趣只打稿了一半呢。”
知道模拟也没多大用处的嫉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灰发少年垂头丧气地跪坐在地上,灰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那两个无情残暴的“哥哥”,左手按着受伤的右手呜咽着。
“爸爸……爸爸……好痛……好痛啊……爸爸……”
“高高的抬,深深的埋,别让五兔子爬出来~”
暴食哼着暗黑的童谣,脚步轻盈地向嫉妒走去,像一只优雅的小猫。傲慢眯着眼在笑:
“永别了,嫉妒。以父之名,你的原罪将被宽恕。”
“不——!!!”
原罪们同时回头,看见他们的父踉踉跄跄地向这边跑过来。聂驳古的眼睛是闭着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跟着那朦朦胧胧的声音摸过来。男人蹒跚着,然后被破碎的地面绊倒,细碎的石头砸破了男人的双手和膝盖,聂驳古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一样般颤抖地爬起,继续摇晃着向这边跑过来——男人那血肉模糊的双手已经说明他摔了不知有多少次了。
黑袍男人再一次摔倒在地上,这次摔得比较狠,聂驳古竟然一时起不了身。他慌张着,像是怕来不及般恐惧地大叫:
“不、不要伤害他——!不准杀他!”
暴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傲慢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父,嫉妒像是因为疼痛而短促地叫了一声。那小小的惊叫被静寂的空间放大了无数倍,加倍了聂驳古的惊恐。聂驳古的脸刷的一下没了血色,接近崩溃:
“你们、你们——你们杀了爱莎,连她的孩子都要杀掉——”男人的嘶吼充满了绝望,那深厚的、入骨的痛楚让每一个听见的人都产生了被窒息般的黑色共鸣。聂驳古萎缩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手在地上拖出鲜血淋漓的痕迹:“死了死了都死了啊……你们——你们……总是这样……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啊……”
“父亲大人……”执事一向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种苦涩的嘶哑:“抱歉……请您睁开眼睛吧。”
“……爸爸。”
熟悉的味道包裹过来,聂驳古将脸埋在嫉妒的怀中,止不住地颤抖。灰发少年抱着他最心爱的父亲,轻轻地哄着。他对着旁边的两人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纯净不带丝毫恶意,却比任何挑衅表情还要刺目。
“我们回去吧。”
等到嫉妒带着男人离开久许以后,暴食在废墟中找到他那只灰蒙蒙的诅咒兔子,正太死死抱着他的兔子,琥珀色的大眼睛盛满泪水;傲慢将眼镜缓缓摘下,第一次亲手捏碎了他的眼镜。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四儿子带领二儿子欺负最小的么弟,然后么子哭了找爸爸,爸爸果断护崽了……你们还能更一点么,噗。
傲慢口中的“以父之名”中的父指天父/圣父,也就是上帝。以父之名,即用神的名义。对于本身就是原罪的小攻来说,被神宽恕就意味着死吧,噗。
根据提示很明显最初的那两句歌谣分别是谁唱的,最后那句中暴食说的是五兔子——嫉妒,嫉妒说的是二兔子,嫉妒口中的二兔子如果用他原来的诠释就是贝西莫斯,用暴食的诠释就是指暴食,在拐着弯损人呢。
《十兔子》: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改写十兔子的时候某颓自动脑补七宗罪和主角的兔子图,啊啊啊~各种萌啊捂脸,于是果断去哀求BF,于是姑娘们俺们有福了~
演员表:大兔子:聂驳古,二兔子:懒惰,三兔子:,四兔子:暴食,五兔子:贝希莫斯,六兔子:嫉妒,七兔子: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