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中没有这位华莲公主的任何记载,但野史中关于这位华莲公主,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根据专家发过来的最新资料,李承泽很是震惊。
月朝的那段三十年的历史非常混乱,正史中一句话一笔带过,外界无从得知,但是野史中,这段历史中,却有一个极为突出的人物,那就是华莲公主。
她是文帝的小女儿,传闻她出生时天降祥瑞、百鸟朝凤,冬日的池塘一夜之间莲花盛放,同一年北方大捷,文帝大喜过望,认定华莲公主乃上天所赐,为她赐名华莲公主,独得恩宠,华莲公主年幼的时候也确实很得民心,那个封建专权的时代,华莲公主成为了文帝控制民心的绝好工具。
如果说当初百姓有多么崇拜敬仰华莲公主,后来就有多么痛恨厌恶她。
后来她甚至成为了毒妇的代名词,百姓闻之色变。
文帝死后,武帝即位,作为武帝的亲姐姐,华莲公主正式开启她的专权之路。
围绕着她的永远是**的风流轶事,以及高高在上的对百姓的蔑视与糟践。
以至于她在民间的威望一败涂地,成为人人唾弃辱骂的对象。
强抢民男,不管你是国公世子还是皇亲国戚,只要华莲公主看上的人,一律逃不掉,传闻为了安放这些从天下搜集来的各国美男,她专门修建了云梦山庄,这里就是她的后宫。
野史记载,武帝寿诞,邻国王子前来贺寿,宴席上,华莲公主对王子一见倾心,不顾两国邦交强硬留下王子,甚至不惜发动战争,如此种种恶行,不胜枚举,以致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在野史中,更是记载了一种非常残酷的刑罚,扇刑。
扇刑由华莲公主所创,以一种非常残忍的手法将人皮完整的剥下来,这对剥皮人的技术要求非常高,为此华莲公主专门重金培养这些人,为她所用,剥下来的人皮薄如蝉翼,制成扇子,保留着美人的风韵,是华莲公主最大的爱好。
也因她的种种惨无人道的恶行,招致民间大量反对的声音,起义一波接一波,终于在武帝八年,起义全面爆发,开始了三十年最为混乱的割据战,致使国土飘摇,人心分裂,直到三十年后一个放牛娃的出现,结束了分裂时代,重新统一。
华莲公主是月朝灭亡最大的罪魁祸首,其恶行千夫所指罄竹难书,在野史中,对她尽是各种羞辱谩骂的描写,有一些实在太夸张了,比如什么油锅烹人,炸丸子……这个比人彘还要恐怖,仅仅想想就能连续做一个月的噩梦,可以说这个女人,是古往今来第一毒妇第一恶妇,文字都难以形容其恶行的千分之一。
当然这其中不乏民间百姓对其以讹传讹的描绘,但管中窥豹,足以见得华莲公主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但把一个国家灭亡的原因归结于一个女人头上,也不知道是这个国家的男人太无能还是华莲公主坏的太突出。
李承泽看着野史中把华莲公主妖魔化成这样,非常无语。
他并未关注过这段时期的历史,也是第一次听说华莲公主的大名,但通篇看下来,他反倒觉得这个华莲公主挺可怜的。
历史从来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一个国家的命运也不该由一个女人来承担,难道整个国家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这不过是无能者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古代的封建君主专制,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威力,就在于天子以君权神授为由控制百姓的思想,以达到集权的目的,华莲公主一开始就是文帝用来控制民心的手段,没有华莲公主也会有青莲公主白莲公主,她从始至终只是文帝控制百姓思想的工具人罢了。
华莲公主恶名显露,恰恰是文帝重病那几年,难道是文帝太过纵容爱女了吗?
这中间也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野史中的描述太过夸张,甚至连鬼故事都编出来了,根本看不到一点对华莲公主的客观分析,在这上边是找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
李承泽忽然想到山下的原住民,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时间不早了,李承泽准备带着尸体前往考古研究院,他准备向上级申请一个小组,针对这具干尸展开考古研究,对于补充那段残缺的历史具有重大意义,他有预感,这一定会是一项震惊世界的壮举。
另外两间密室机关专家正在破解,李岭派人送李承泽离开。
中间李承泽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叶崇,他从叶崇嘴里并未得到有效信息,对方又很忙,掌管着偌大的山庄,李承泽便让人先走了。
“这件案子查起来还真是挺难的……。”李承泽叹了口气。
李岭蹙着眉:“我也是第一次办这种案子,挺有挑战性。”
两人相视一笑。
“说起来这位冉小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她的成熟冷静大大超越了她的年龄,真是难以想象她才十六岁。”李承泽感叹道。
“英雄出少年,现在的孩子都挺早熟的。”李岭说道。
“李队别送了,回头再见。”
李承泽坐上车,摆了摆手,轿车绝尘而去。
李岭站在停车场,夜色如浓雾般蔓延开去,四周一片沉寂。
“李队。”木子走过来:“冉小姐在卧室里一个人待了很久,刚刚赵蓁引开冉小姐的保镖偷偷溜了进去,到现在没有任何声响,您看……?”
自从密室那件事后,李岭就让她重点监视着明镜的一举一动。
她生怕两人有什么闪失,又不能冒冒失失冲过去,遂第一时间告诉李岭。
“赵蓁?”
“冉晴的女儿。”
从立场以及过往言行来说,这个赵蓁对明镜是极不友好的。
从她鬼鬼祟祟溜进明镜的房间这一点来说,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素质。
“去看看。”
两层小楼在夜色中显得极为静谧,屋檐下悬挂的红灯笼在夜色中微微摇晃,如梦似幻。
老办法,李岭引开保镖,木子上楼查看。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的闺阁,他一个大男人贸然闯进去并不礼貌。
木子按计划上到二楼,发现房间门是开着的,她警惕的扫了眼四周,目光在房间内逡巡一周,摸了摸后腰的手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啪”的一声,身后的门忽然关上。
木子心脏下意识“咯噔”一跳,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紧张。
这是来自本能的直觉,她感受到了危险。
当她往里走去,看到里边的一幕,瞳孔骤缩。
明镜盘腿坐在**,双手合十,面上带着安详的微笑,仿佛入定的老僧。
赵蓁倒在床前,手边掉着一把匕首,整个人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相比明镜的冷静,赵蓁则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一直在无意识的摇头,口中喃喃低语着什么,木子凑近了听,竟然听到她在骂脏话。
木子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忍不住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她摇了摇脑袋,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
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揽住她的腰,将她快速带离卧室。
呼吸到新鲜空气,木子大口呼吸,整个人被冷风一吹,意识清醒了过来。
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木子讶然道:“李队……我怎么会……?”
李岭回头看了眼房间方向,目光沉沉的落在梳妆台上,一缕青烟缓缓升起。
“房间中燃的香有致幻效果,心智不坚的人很容易受到攻击。”
木子更震惊了:“冉小姐要做什么?”
李岭摇了摇头,眸光幽深。
这个女孩身上有太多古怪的地方了。
“李队长,抱歉。”房间内传来少女空灵悠扬的声音,似一曲梵音洗涤灵魂。
李岭眸光微缩,下意识站直了身子。
木子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就看到大**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隔着层层灯火,少女清亮沉寂的目光犹如燎原的星火。
木子倒抽了一口凉气。
少女收起双手,青光一闪而过,少女轻飘飘起身,身段流畅轻盈的仿若一团云。
她弯腰抱起躺在地上的赵蓁,赵蓁比她要胖一点,她抱着神情却极为轻松。
将赵蓁放在**,盖好被子,指尖点在赵蓁的眉心,低吟了几句咒语,只见本来意识不安的赵蓁缓缓沉静下来,陷入熟睡之中。
明镜转身,捡起地上的匕首,阖上刀鞘,放在了桌子上。
香炉中,珈蓝香已燃到尽头。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走出房间,关上房间门,转身。
“李队长,夜色正好,我陪您在园中走走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
夜色幽幽,灯火如星,远方传来几声犬吠,为这个沉寂的夜晚增添几分生气。
漫长的沉默之中,谁都没有先开口。
“李娟的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李岭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起了李婵。
他当然调查过李娟的背景,现在在明镜的家里做事,照顾她的三个师妹。
绕了一个圈又绕了回来,她跟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冉小姐是以什么身份问我?”
受害者家属?亦或者……
不管什么原因,警方办案,都不可能透露给不相关的人。
“看来李队长对我并不信任,也罢,本来以为我能提供一些线索的,现在看来,李队长并不需要。”
李岭犀利的目光瞬间射向她,换个人早抵挡不住了,面前的少女依旧面不改色,云淡风轻。
“线索?”
“薄医生温柔和善,医者仁心,多年苦寻爱人,痴心令人动容,如果能帮助他早日找打爱人,我乐意之至。”
李岭深深的看着她:“你知道什么线索?”
明镜手指拂过花枝,微微一笑:“我听说,蒋夫人被关了三个月禁闭。”
李岭挑了挑眉,深深的看她一眼。
“她的母亲跟程先生关系匪浅,看在她母亲的面子上,程先生也会保她。”
“是吗?程先生倒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
话锋一转,少女唇边笑意温柔:“王师征包茅于煜,骑省复将命请缓师,其言累数千言,上谕:不须多言,江南亦何罪。”
李岭愣了一下,少女已经走远了。
李岭摇了摇头。
对方这是借典故提醒他。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再深的感情也敌不过利益。
明镜站在梅林边,望着夜色中的凤凰山,眸光渐深。
“李婵被妹妹拒绝留宿,她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
赵蓁浑身疼痛的醒过来,比八辆卡车从身上碾过去还要疼,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缓缓睁开双眼,赵蓁盯着头顶的木质屋顶发呆,陌生的环境令她迅速警惕起来。
“醒了。”耳边传来少女温柔的声音。
赵蓁下意识扭头,便看到明镜坐在圆桌前,正在安静的享用早餐。
少女吃饭的模样十分优雅,一举一动比画还好看。
赵蓁当即蹙起眉头,从**跳下来。
“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少女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这才抬眸,清凌凌的眸光望向赵蓁。
“私闯民宅,不知道赵小姐懂不懂法律?需要负什么样的责任?”少女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
赵蓁又累又饿,比跑马拉松还痛苦,她吞了口唾液,走过来在明镜对面坐下,看到盘子里有个大白包子,瞥她一眼,趁对方不注意,飞快的拿起包子咬了一口。
也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怎么着,这个包子竟然出奇的美味,赵蓁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又忍不住咬了一大口。
“竟然是牛肉大葱馅儿的,你不是不吃荤吗?看来你就是个大骗子。”
“专门为你留的,好吃吗?”
“咳咳……。”赵蓁噎了噎,脸颊憋的通红,抓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
她狠狠瞪了眼明镜。
“我还没告你谋杀呢,竟然给我下毒。”
明镜微微一笑,笑的赵蓁毛骨悚然:“谋杀?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吃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