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的葬礼定在了周一。
姜瑜本来还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去,顾墨笙就已经开口。
“你也要来。”
姜瑜这次没有拒绝顾墨笙的要求,答应他自己一定会到。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顾墨笙一个人在忙,直到最后回去,都是姜瑜带着顾墨笙回去的。
坐在车子里,顾墨笙手机上几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客户或者生意伙伴的,也有几个是芮波思打过来的电话。
顾墨笙没有回复任何人,他把手机直接关机,现在的他很累,也很痛苦,想睡觉,但是又感觉睡不着。
母亲的离世让他感觉熬糕至极,看着颓废的顾墨笙,姜瑜给霍寒枭打了一个电话。
“霍寒枭,我今晚不回去了。”
大晚上夜不归宿,霍寒枭立刻给姜瑜开了一个视频。
“姜瑜,你怎么还跟顾墨笙在一起,棉棉晚上会想你的,你快回来。”
姜瑜看了看顾墨笙,男人正闭着眼睛,但是姜瑜看出来他根本没有睡着。
“好,不过要等会。”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到了顾墨笙的楼下。
俊俊已经睡着,姜瑜抱着儿子,和顾墨笙一起进了屋子。
姜瑜将儿子放在**,顾墨笙去独自伤神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灯也没开,只有卧室里闪过来的一道微光打在男人身上。
她何曾见过这个骄傲的男人如此落寞的一面。
姜瑜觉得此刻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怜悯起了这个男人。
从离婚那一刻开始,她就告诉自己绝不回头,姜瑜收回视线,迫使自己不去想顾墨笙多么难过多么辛苦。
“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顾墨笙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姜瑜。
“姜瑜,真的不能陪陪我吗?”
男人的嗓音低沉,却听得出来,是发自真心。
姜瑜抬起的脚步定在半空中,她想过如果顾墨笙开口求自己留下来。
自己到底要不要留下来呢?
顾墨笙真的开口,姜瑜却不能违背自己内心。
“顾墨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我明天再来俊俊。”
姜瑜真的没打算留下,不是她心狠,顾墨笙总要学会接受一切。
“你一直生我的气,是以为我当初出轨宁悠悠对吗?”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顾墨笙怎么今夜还要提出来。
姜瑜深吸一口气:“顾墨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你和谁好,与我无关!”
顾墨笙脱下西装,扯了扯领带。
“姜瑜,如果我说我根本不喜欢宁悠悠呢?”
对,姜瑜知道,他或许真的不喜欢宁悠悠,但是他应该喜欢新鲜感,或者是喜欢找刺激的那类男人。
比如现在的心欢芮波思。
“好,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都已经过去了,你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姜瑜这次是真的要走了,顾墨笙忽然站起身来,抱住了姜瑜。
顾墨笙比她高,也很健硕,姜瑜动弹不得。
忽然,她感觉到手指上突然多了个东西。
“什么?”
姜瑜伸手,就看到一枚钻戒。
“姜瑜,这是我们离婚前那次,出差时候看到的,一直想给你,但是那次你提出离婚,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后,我再也没机会给你戴上了!”
钻戒的尺寸小了一些,因为姜瑜比离婚前胖了一些,卡在手指上,勒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她苦笑了一声,对顾墨笙道。
“你看这个戒指,都不合适了,我们俩也跟这个戒指一样,早就不适合了!”
姜瑜伸手拿下戒指,却被顾墨笙抓住手指。
“你不是想要俊俊的抚养权吗?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同意把俊俊的抚养权给你。”
姜瑜:“说来听听。”
顾墨笙深情款款地看着姜瑜:“只要你答应和我复婚,我就把俊俊的抚养权给你。”
姜瑜甩开顾墨笙的手:“用婚姻来要挟女人拿走抚养权,是最卑鄙的行径,顾墨笙我们早就没可能了,别再白费力气,给自己留点好印象吧!”
等了半天,顾墨笙就憋出这句话,姜瑜怎么能不生气。
姜瑜打开门,放下手上的戒指就离开了顾墨笙的家。
玻璃上男人的身影看了许久,直到姜瑜消失不见。
“霍寒枭,你给我等着。”
顾墨笙的心中和霍寒枭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觉得是霍寒枭的妈妈勾引了他的爸爸,而霍寒枭却恨顾家不要他。
霍寒枭的妈妈抢顾墨笙的爸爸,现在霍寒枭又要抢他顾墨笙的妻子。
顾墨笙磨了磨后槽牙,胸腔内燃曲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开姜瑜的手。
拖着疲惫的身子,姜瑜终于到家了。
因为顾墨笙的话,让她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回来了?”
霍寒枭看到姜瑜的脸色不对,立刻板着姜瑜的肩膀,低头看着女人明亮的双眸。
“顾墨笙又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去!”
姜瑜什么心情都没有,也不想说话了,只是摇摇头。
她好累,似乎只要有顾墨笙在,就真的好累。
现在还有霍寒枭,也时不时揣测自己的心思,等着她的答复。
姜瑜感到前所未有的累,女人只要不招惹男人,是不是就可以活得轻松一些!
“让我去休息好不好?”
姜瑜近乎虚弱的声音让霍寒枭松开了手。
“好。”
霍寒枭看着姜瑜去了卧室,在阳台点了一只烟。
他想给顾墨笙发个信息,问他到底说了什么,姜瑜丢魂一样回来了。
可到底还是没发,因为今天的顾墨笙,不适合恐怕也没心情搭理自己。
姜瑜第二日也没去接儿子,而是一直等到了葬礼这天才去。
顾老夫人的葬礼变得很简单,这是让姜雨没想到的。
想起顾老夫人生前最喜欢一些虚荣心的东西,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仪式感的一个人,做梦也没想到死后会这么冷冷清清的过吧。
平时跟顾老夫人玩的好的就来了几个,其余也是塑料姐妹花,人死就不走动了。
姜瑜依旧站在最后面,静静地看着大家难过,顾墨笙哭了两声就没再哭了。
尽管带着墨镜,姜瑜也依然能感觉到那股慑人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