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去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阴冷。
王翰林坐在刘队的办公椅上，脸色阴沉，“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刘队连忙掬起笑容道歉，他把准备好的腹稿说了一遍。
“……所以换人的事情，还请您理解。”
王翰林抬眼皮说：“这不是我理不理解的事情，而是这个许野销声匿迹这么久，突然一鸣惊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嗑药了？”
刘队脸色变了变。
一旁的云汐面色严肃，【嗑药这两个字，足以把一个运动员的运动生涯毁掉，您为您说的话负责吗？】
十足质问的文字让王翰林皱了皱眉。
“你又是谁？”
【我是队里专门为了C级联赛请来的外援，这几日许野的训练都是由我来负责。】
外援？
所以，她是封少霆的老婆。
王翰林强忍住心里的不满，道：“我只是做一个猜测而已，许野两年前发挥失常那么多次，如今表现这样优秀，任谁来了都会觉得他嗑药了。”
云汐眉眼发冷，【许野现在就在现场，我可以现在带他去检测，如果他没有嗑药，您需要为您的言论道歉。】
王翰林面色一瞬间难看下来。
刘队见势不妙，打圆场道：“云汐，别闹得这么严肃，王队也就随口一说，许野怎么可能嗑药呢？是吧王队。”
王翰林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了，他轻哼一声，“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能上纲上线。
但是，即便他没有嗑药，两年前他的发挥我们有目共睹，这样一个不稳定的人，刘队敢放他去C级联赛的赛场，我不敢。”
【那您认为谁更适合？】
“何立。”王翰林丝毫不脸红。
云汐为他的虚伪连连冷笑，【刚刚在场外，何立因为比赛失败，导致急性呼吸碱中毒，
仅仅是这样小场合的比赛便会如此，那么将来到了更大规模的比赛上，他岂不是还没上场就先退赛了？
到时候的损失，谁来负责？国民们的期待，您来担着？】
“……”
她这话尖锐又难听，偏偏说的是事实。
何立水平不佳，心态不稳，都是众人看在眼里的事情。
王翰林面部扭曲，气急败坏，“给你安个外援的头衔，真以为可以对我们内部安排指手画脚了？
既然你拎不清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帮你拎得清，来人，把她给我——”
“我看谁敢。”
虚掩着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大步走进，他表情冷厉，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王翰林身上，“王队这是想对我夫人做什么？”
王翰林眼皮子跳了一下。
还是把这尊大佛招来了。
“尊夫人想擅自打乱我们队内的安排，我把她请出去而已。”
“哦？”封少霆挑眉，“是说用许野换了何立这件事？没记错的话，现在外面所有媒体都开始报道许野会参赛了，难道王队想临时反悔？”
“……”王翰林沉默。
封少霆耐心等了半分钟，一锤定音，“那王队就是默认许野可以参赛了，刘队，快去修改报名表吧。”
“哦哦。”刘队请示王翰林的意思，“王队，那我去了？”
王翰林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去吧。”
刘队离开的时候，王翰林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多年经营毁于一旦，一旦许野重新大放异彩，那么何立永无出头之日了。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坐在原处一时沉默。
偏偏封少霆火上浇油，亲切地朝他伸手，“许野重新展现天赋，相信他这次一定能在联赛上为国争光，提前祝贺你，王队。”
“……”
王翰林握住封少霆的手，用力收紧，恨不得将他的手掌捏碎。
封少霆面不改色地回握住他。
两人暗暗较劲一番，用力到手臂都在颤动。
最终，以王翰林的失败告终。
“他日若许野取得好成绩，我定会记得封总和封夫人的功劳。”王翰林皮笑肉不笑。
“不客气。”
封少霆微笑，揽着云汐的腰扬长而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王翰林便把桌上东西扫到地上。
该死的东西。
许久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他捂着胸口勉强平复下来怒气，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
“王翰林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出门时，封少霆这样说。
云汐抬眸，【许野要参赛的事情已经公之于众，他还能强烈推举何立不成？】
封少霆道：“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总之小心为上。”
【嗯。】云汐打字道，【最近我都和许野住在一块，等之后他飞去国外参加比赛，我也会陪着他一起去，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话没说完，耳边传来男人阴恻恻的声音，“住一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