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细看……
白安然发现周北煜这个人,她居然不是很能看得透。
甚至连他身上的雾气,她都看不具体,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是个不凡的人。
“你们就两个人?”周北煜朝两人身后看了看。
“怎么了,就两个人不能来吗?”
“呵。”
周北煜声调暗冷,笑意阴柔,“封淮,你的女人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你只需要告诉她,孙尚远在不在这里。”
“我说过,他不在我这,我跟他,也没有关系。”
“是你一直在保护他。”
“保他?”周北煜伸出骨节修长,白皙无比的食指,在自己太阳穴上轻轻点了点,“除非我的脑子,出了毛病。”
白安然立刻追问:“既然你不想保他,为什么他在你旗下的直播间直播虐猫,你没有一点反应?”
“这位小姐,虐猫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不是。”
“虐猫就一定罪不可赦?”
“也不是。”
“既然虐猫这件事并不重要,孙尚远还有利用价值,能为我创造利益,我为什么要封杀他?”
“这件事引起民愤。”
“引起民愤就代表着有很多人关注,我记得你也直播过,吸引而来的流量除了好事也有坏事。”
这话白安然无法反驳。
照周北煜的话来说,他保孙尚远有钱赚,不保孙尚远没有流量、没有热度,任何都会选择保下孙尚远。
“更何况。”周北煜话音一转,“孙尚远的爷爷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一点你们再清楚不过。”
就在这时。
周北煜的手机响起。
他原本不想接,但看了一眼屏幕,还是摁下接听键,“是我,周北煜。”
很快他的表情就变了,目光缓缓落到站在对面的两人身上。
结束通讯。
周北煜从嗓音里挤出一抹冷笑,“二位好手段。”
白安然笑着说:“不敢不敢,只是猜测到孙少有些小癖好。”
“当真是猜测吗?不是莫须有?”
“看来周少并不了解孙少。”
周北煜没说话。
他捏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想算一卦。
然而。
下一秒。
佛珠应声断裂,砸在地板上,好几颗佛珠甚至开裂了。
周北煜面色凝重,他望着满地的佛珠,眼神逐渐带上一抹杀意,“看来二位来者不善。”
白安然下意识想将封淮护在身后,但她没想到,封淮已经伸出手,把她护在他的身后了。
他明明没有她厉害啊。
可他……
白安然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没事。”
封淮并没有放下手臂,反而还把她往背后带了带。
周北煜猛得转过头,“封淮,这是个煞局,此时我再说孙尚远与我无关也显得虚伪了,我就只问你,这煞局,是不是你对我下的?嗯?”
他咄咄逼人的杀气,几乎凝结成实体。
白安然被这股气给冲到,整个人都有些晕晕的。
可。
封淮却没什么反应。
她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你还好吗?”
封淮只是护着她,面对周北煜的问题,一言不发。
周北煜指着不远处的大门,“我能让你进来,也能让你出不去,我们之间不必要闹得如此难看,不过一个孙尚远而已。”
僵持之中。
封淮终于启唇:“这煞局与我无关。”
“哦?”
“孙尚远手上有人命,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清楚。”
“这煞局是一个女人以身入局,以命而搏做的。”
周北煜立刻拿起手机,给一串乱码打去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的脸色越来越冷沉,越来越难看。
到最后。
他直接把手机扔在地上砸碎,人却无比冷静地面向封淮,“封淮。”
封淮淡淡道:“我说过,与我无关。”
“的确是与你无关,但那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两年前孙尚远玩死的那个女人,就是她亲妹妹?”
“她有途径。”
“是你吧,是你策划的,是你跟峥嵘。”
封淮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只是护着白安然,静静地看着周北煜。
半晌。
周北煜疲惫地挥了挥手,“算了,你们走吧。”
封淮直接站了起来,白安然还有些懵。
直到离开周家。
白安然忍不住问身边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来断孙尚远最后一条生路,孙尚远送他自己上刑场。”
“可是,为什么我们来找周北煜,就是断孙尚远最后一条生路呢?”
“因为周北煜想救一个人,非常容易,他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嗯,他是道士。”
原来是这样。
白安然又问:“那他是给谁打了电话?”
封淮,“孙尚远的二叔,从我们报警到孙尚远出逃,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如果我猜得不错,孙尚远已经被全城通缉。”
“也就是说,如果周北煜想救下孙尚远的话,要堵上很多人的嘴。”
“嗯,不光如此,他并不知道孙尚远有没有杀人,但,我们不一样。”
的确如此。
还在车子上的时候,封淮突然让她算一算,孙尚远身上有没有背负人命。
这不算没事,一算可真吓人。
恐怕得有几十条人命。
封淮当即就让王局在各个高速、高架路口设置关卡。
“但是,封淮,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带着尸体上路呢?如果他没带人上路,我们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
“人很难改变习惯。”
封淮说着停下脚步。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餐厅,“他们家的法餐不错,去试试看?”
白安然点头,“我都可以,但是现在我对吃什么不感兴趣,我对孙尚远感兴趣。”
虽说。
这里银杏树成荫,满地金灿灿的落叶,环境很优美。
但白安然的心里藏着事,实在是没心情欣赏美食和美景。
封淮笑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尸体的事啊。”
“他喜欢。”
“什么?”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癖好。”
不知道为什么。
白安然突然感觉身体很冷,很冷。
喜欢什么?
喜欢……尸体吗?
逃命都要带着尸体逃?
那得多么病态。
白安然不自控地打了个冷颤,“什么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