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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惊讶的发现,脚下的那条被镇压在皇都之下的龙,竟然有了动静,那种沉闷至极的心跳声,正在不断地加快,原本这心跳声即便是常笑都察觉不到,但是从十天前常笑发现了微不可查的心跳之后,这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并且速度也越来越快。
或许别人尚不能听到这沉闷压抑的声响,但是在常笑耳中,这声音简直如雷贯耳一般,并且连带着大地,都在随着这声音微微颤动。
常笑脚下的地面好似活了过来一般,常笑明显的感觉到,原本被镇压的那条巨龙已经就要破土而出了,当然,这个时间或许还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但也有可能只要几个月,几十天,甚至几天,常笑对于龙这种存在,了解得只能算是一鳞半爪,并不算太深刻,毕竟真正的龙族基本上都已经被杀光了。想要见到这些遗迹实在是太难了。
常笑此时将龙九子唤了出来,这龙九子此时一个个早就已经化龙成功,不过,他们虽然已经化龙,但和真正的遗迹龙比较起来还是大有不同,能够被称为遗迹的,全都是无法以时间单位来衡量的存在,和这些遗迹比较起来,数十万年甚至上亿年的光阴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打个盹而已,这些遗迹,代表着就算是那位强横无边的创造了一切的存在都不得不将其彻底毁灭掉的力量。
在大杀戮之后生长出来的龙,都被那创造一切的存在剥夺了一些东西,就像是阉割之后的存在一般。
这些都是常笑从龙九子那里听说来的,感受到那地下真龙的心跳之后,龙九子就认定这绝对是一个遗迹,龙九子兴奋得无以复加,几乎可以说上蹿下跳了。
对于他们的高兴兴奋,常笑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常笑感觉到的是,巨大的威胁。
“地下的龙是怎么回事?”常笑的声音不大,但内中却又这一股别样的阴沉。
常笑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足以使得任何人匍匐在他的面前。
而常笑脚下跪着的正是原本的银夔皇帝现在的银夔王。
银夔王一直以来都表现得非常光棍,将自己卑微到了泥土里,就如现在跪在地上都没有半点不自在的模样。
但常笑可以肯定,银夔王此时表现出来的状态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完全没有关系,要叫一个人恐惧,那么就需要有叫他恐惧的理由,或者掌握着对方的生死,而对方怕死,显然银夔王寿元将尽死亡对他来说没什么可怕的,或者掌握着对方极为重要的人的性命或者他在意的东西,但是在常笑夺走了银夔王的皇位之后,对于银夔王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无法牺牲的。
所以,银夔王完全没有理由害怕他常笑。
常笑很清楚,这个银夔国的将死的前皇帝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将整个银夔国交给他,他表现得越卑微,说明他所图的便越大,完全没有希望的人没有必要这么隐忍。
所以脚下的龙有了异动,常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家伙搞鬼!
银夔王似乎完全不知道地下的那条被称为遗迹的真龙有什么变化,露出奇怪的神情道:“龙?地下的龙难道有什么变化么?”
以银夔王的凡俗眼界,当然不可能感知到绝大部分玄门修士都无法感知到的地下异动,但银夔王身边还有许许多多的玄门异士,他们之中未必就没有善于地听的存在,要说他对于地下的变动毫不知情,常笑是完全不相信的。
“那条龙就要活过来了,甚至有可能破土而出,你是想要将整个皇都都葬送给这条巨龙么?”常笑对于皇都的人的死活并不在意,但对于为何要放出这条镇压银夔气运的真龙很感兴趣,按理说,这对于银夔王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完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银夔王那苍老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这笑容之中蕴含着一种畅快的意味,似乎银夔王已经开始得到解脱了,就见这位前皇者弓着腰缓缓的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慢慢的直起自己的背脊,整个人身上终于开始散发出一种成年狮子才有的凶悍威严的意味,从常笑第一次见到这银夔王开始,这还是他首次站直了身子直视常笑。也是常笑首次见到了这银夔王的完整的面容!
“一个肉胎至宝为什么要来夺走朕的皇位?为什么要来夺走我李氏的江山社稷?”银夔王粗重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中响起。
面对这银夔王不恭敬的诘问,常笑并没有什么心情变化,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认为那个就一定要多那个恭敬无比,也不认为谁就比谁低了一头,在常笑眼中,没有什么等级的概念,活着的众生都是平等的,哪怕这些生命是他一手创造的,当然也并不影响常笑一念之间灭杀亿万生灵。
众生平等和弱肉强食并不是什么不能放在一起的概念!
所以,常笑本就没有需要银夔王对自己低三下四。
“你或许应该知道,所谓肉胎至宝是你们给我们这样的存在按上的一个类似于食物般的名字,我们的真正的名字叫做永恒的主宰,既然叫做主宰,那么自然就要主宰一切,我现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比当皇帝更加能够主宰一切的!”
银夔王冷笑两声,一双眼睛之中爆射出刻骨的恨意,道:“你杀了朕两个儿子,朕一定要将你的皮肉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的慢慢吃掉。”
常笑郑重的点头道:“血亲之仇自然要报,若是你真的能够将我困住,有机会将我吃掉的话,我将很赞成你现在的想法。”
“好了,这些都是废话,现在说说,那龙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知道这龙真的破土而出的话,整个十八重皇都都将化为一片废土,我对你的想法感到十分好奇。”
银夔王弹了弹双膝之处的灰尘,径直走到大殿上的台阶,撩袍坐在台阶上,却没有看着常笑,而是看着这大殿上的种种,苍老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流露,但银夔王却开口道:“人老了,就容易念旧,这里的一切朕看了足足有四十八年了,一想到这些都要化为灰烬,朕的心中便实在不是很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