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血染长袍 无力回天
白袍老祖擦了把溅在脸上的鲜血,原本他的一身洁白长袍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使得他完全没有了出尘的气息,相反的多了一分凶恶的杀伐可怖。
白袍老祖不知道有多少男赫战卒死在了他的手下,只知道在他面前有数不尽的战士永远不停歇的犹如狂潮一般汹涌过来,无休无止,若只是寻常战卒的话,白袍老祖引动种种气脉,总也能够应付一段时间,但是这些男赫战卒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你将他的手手脚脚全都斩断,他们依旧还有战斗力,会犹如猎狗一般以断肢爬着前行,甚至比双脚奔跑更加刁钻快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窜出来,狠狠地咬你一口,叫人防不胜防,白袍老祖这样的存在,都已经被咬了三四口,并且往往是要白袍老祖一巴掌将其的脑袋轰碎了,对方才能罢休,现在白袍老祖的小腿肚子上还嵌着数颗牙齿,没时间将其一一拔出。
白袍老祖长长的吐出一血雾来,原本他还和唐毅背对背的和这些着了魔一般的男赫战卒厮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唐毅便已经不知道去向了,被淹没在数不尽的战卒海洋之中,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
不过有一个家伙的身影,白袍老祖总是能够看到,男赫刀神这家伙比那些着了魔一般的男赫战卒还要着魔,手中的气兵长刀被其催谷得长达九尺,挥舞起来,将那些战卒一片片的腰斩。
白袍老祖狠狠地吐了一口不知道是谁的却在他嘴中的血沫,暗骂这男赫刀神穷装。
其实白袍老祖最开始比男赫刀神要拉风多了,手指一引便是千百道的气脉长剑,四处攒射,不过和男赫刀神这种纯粹的武夫比较起来,白袍老祖的玄门手段终究不如武道修为来得持久,现在的白袍老祖已经引不动四周的气脉了,只能运转手中的长剑四处斩杀,这可是他以往最瞧不起的情形,以剑肉搏,实在没有半点仙风神气,在白袍老祖眼中犹如泥瓦匠一般。
白袍老祖不由得苦笑一下,一边斩杀凶猛异常的男赫战卒,一边在这一片没有尽头的汪洋大海只中来回穿梭,寻找唐毅,白袍老祖现在只能念叨着祖师爷保佑,希望唐毅没有那么短命。希望自己来得及找到这个义子。在这个时候,白袍老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乖巧的小丫头,要是这么早就没有了父亲,不知道那小丫头会不会怪罪他这个老头子没有保护好他的父亲。白袍老祖嘴角上不由得牵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来。
白袍老祖还想知道那两个至圣仙者之间的争斗究竟怎么样了,可惜,在这人潮之中,他方向都辨别不出了,更别说去看那两位的争斗,白袍老祖砸吧着嘴中的甜腥味,一阵阵的遗憾,明知道有两位至圣仙者正在争斗个你死我活,却不能在旁边观瞧,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男赫刀神此时已经进入了一种玄乎其玄的境界,原本他手中的气兵长刀他已经挥舞不动了,甚至体内的真气已经空空****,全部挥洒光了,但是在某一个刹那,男赫刀神忽然之间觉得手中的长刀挥舞起来越来越如意,不但不累,相反还越挥舞越有力气,好似他的身躯就是一个宝库,可以永无止境的从中汲取自己想要的力量一般,没有尽头,没有极限,男赫刀神真想一直沉浸在这种状态之中,但是男赫刀神知道,这八成是自己的回光返照,此时的每一刀都在消耗着他的生机,他的生机当然不是无穷无尽的,只不过生机这东西,无论怎么消耗,只要不到枯竭的时刻,都会给人一种充盈施展不完的感觉,男赫刀神每挥一刀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力量再挥下一刀,也正是因为如此,男赫刀神每一刀挥出,都务求完美,都将其当成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刀来挥出,对于一个崇迷刀道的存在来说,人生的最后一刀,无疑是极为重要的吗,就像是墓碑上的铭文,是其一生的最后注解。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次次的挥舞人生的最后一刀,使得男赫刀神的刀道每一刀挥出去都有点滴的增长,每一刀挥出都比上一刀要有进步。
这种感觉,使得男赫刀神欣喜若狂,死,对于男赫刀神来说没什么可怕的,而这种虽然是点滴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进步,却是男赫刀神永远都没有寻找到
过的感觉。
在男赫刀神脑子之中,只有一句话,或者说是三个字——太爽了!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处地方杀伐之气冲霄而起,甚至比他们两处地方加起来还要强横,这里五百常笑的军卒已经弃了手中的枪械,抻出了长刀和四周着魔般的军卒们厮杀在一起。
这些跟随常笑从虚幻世界走到现在的军卒,每一个都有不浅的修为,虽然在这里他们必须借助常笑的力量才能施展自己的神通手段,常笑因为要培养生杀血丹根本不可能给他们一丝一毫的力量,不过他们的体质已经和寻常存在大大的不同了,尤其是力量,更是大的恐怖。
若说男赫刀神手中九尺长刀挥舞起来威风八面的话,那么这些军卒们厮杀起来,就可以称之为横冲直撞了,五百个军卒分裂阵型,每三个一个小队,这三个军卒就像是锋利的刀片一般,不住的斩杀撞过来的那些男赫战卒,而一百多个这样的锋利刀片汇聚成了一台庞大的效率极高的绞肉机,那些源源不断撞击进去的男赫战卒最终都变成了碎肉,将地面染红化为一片血肉烂泥。
和男赫刀神比较起来,这些悍卒们的杀伤力强加强大,更加纯粹,并且他们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着魔了一般,因为只要冲进他们的攻击范围内的一切都被切割成数不清的碎块,说是大卸八块都有些不够多。
在这一波波的攻击厮杀之中,最薄弱的一个就是唐毅了,别的存在说起来可以称之为皓月和圆日,而这个唐毅就只能算是水中的瘦月倒影了。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四面八方冲击过来的种种攻击,使得他疲于应付,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思不在杀人上,甚至不在神通上,所以他虽然修为进境神速,但临战经验却相对来说少得可怜,四周的敌人越多,他越是手忙脚乱,原本的修为此时也就施展出六七成来,并且所消耗的力量比以往还要多出一两成来,算下来,等于他的修为手段比正常时低了五六成,在这种情形下,他能够支撑到现在确实不负他天才之名,当然同时也得说他气运不衰。
但是好运气不可能永远伴随一个人,自从他和白袍老祖分散开来之后,他的气运就在不断的消失,此时的他已经身中十余刀,手臂上被生生咬掉了一块血肉,其余的小伤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若是白袍老祖嘴中的鲜血还不知道是谁的话,那么唐毅此时嘴中咕嘟嘟的冒出来的鲜血就只能是唐毅自己的了。
唐毅此时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泛出一种不自然的血红来,一张面皮薄如金纸一般,显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继续下去,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唐毅必定暴毙而亡。
其实此时此刻支撑唐毅的就只剩下他的妻女而已,他的体内早就空空如也了。唐毅鲜红的眸子里面满是这对母女的身影,为了这对母女他也得撑下去,不然他若是死了,天下还有那个能对她们母女两个掏心掏肺的好?
唐毅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背后被一把长刀狠狠斩中,唐毅手中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狠狠地戳进了砍中他的男赫战卒的胸口,准确无误的刺穿了他的心脏。
唐毅狠狠地一弹剑身,长剑发出嗡嗡长鸣,来回震颤三下,将那男赫战卒的心脏搅成碎肉,甚至连胸口都搅成一团烂泥,唐毅抽出剑来,挡住从侧面冲来的一剑一拳还有一张大嘴,抬起脚来,将那张嘴巴狠狠地踩在地上,脚下用力,犹如粪坑之中的炮竹炸裂一般,将这颗脑袋踩成肉泥,两个眼珠子都弹飞了。
唐毅猛地将鲜血淋漓的脚抬起来,踹在一把长刀刀身上,将那把长刀连带着他的主人踹飞出去三五米,将他身后的三个男赫战卒撞飞,此时唐毅背后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他之前被一刀斩中后背,那持刀的家伙虽然被唐毅搅碎了心脏似的不能再死,但他的那把长刀依旧嵌在唐毅的背后,此时被一个男赫战卒狠狠的砸了刀背一拳,使得这已经深可及骨的刀伤一下嵌入到了骨头里面,由不得唐毅不瓷牙咧嘴,唐毅想要再次施展回手剑,将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剑斩死,可惜此时见到唐毅伤重,四周的男赫战卒们一个个兴奋如狂,蚁附般的朝着他粘过来。
破绽一出,便再无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