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清河县
那位“仁兄”也转过头去看了朱知县一眼,回过头来给了西门庆一个灿烂的微笑,但这幅尊容实在让西门庆无非认同:“西门县尉,欢迎你加入皇城司。”
皇城司?这已经是西门庆在短短时间内多次听到这次名词,但还是没搞懂这皇城司到底是干什么的,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个机构是在东京城的,而且弄不好还是在宫城里面,皇城司么...
也难怪朱知县一付无法接受的样子,不知道给自家亲戚朱太尉送来多少彩礼,才换来一个承诺,最快也要等到年底考核后才有机会调去东京,而西门庆虽然算不上平步青云,也总算是顺顺当当去东京城发展了。
“下官一时失态,还望指挥使...”朱知县察觉到了自己有些过于冲动了,急忙解释道。
“不用,马某不会在乎这些小节。”那姓马的指挥使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两块腰牌放在桌上:
“两个月之内来东京城报道,一路上凭了这腰牌都能畅通无阻,有这腰牌,驿站可以免费吃住,马匹可以随意借用。”
这福利...不错啊!简直相当于去五百强公司报道,给两个月假期,一路食宿交通费全部报销,这等免费旅游的事情可不能错过!皇城司这种老牌公司,可不是那些挂了个五百强的名头,但其实就是个苦力工厂。
而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你就算想躲,也躲不开啊!在这种年代,上头做出的决定,似乎除了落草为寇也没法违抗吧?
哥这运气,连衰神来了都挡不住啊!!!
等下,为什么是两块腰牌?
“还有一块腰牌是给武松的。”那马指挥似乎一眼看穿了西门庆的疑问,感对武松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既然你身为县尉,就把这腰牌转交给他吧。”
说完马指挥也不多留,直接一拱手:“既然事情已完,马某这就回去交差,静候两位到来。”
等到马指挥走了,朱知县把手中的信纸往桌上一丢,这才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想到造化弄人,本县千万百计要去京城,没想到皇城司先要了你们两个去...”
“大人...这皇城司到底是做什么的?”西门庆拿起腰牌翻过来看过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掌宫城出入,伺察臣民,报告给官家...”朱知县慢慢说道:“虽然不掌权,但每次大张旗鼓的时候,都必有大事发生。莫非这次...”
这...简直就是军机六处嘛!
西门庆听到朱知县的前半句话,耳朵里面就自行响起了007经典的片头曲,但脑海中出现的形象,却是星爷扮演的那个**的大内密探零零发,一手拿刀,一手举着鸡腿的经典形象。
至于朱知县后面说的话,西门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等朱知县回过神来的时候,西门庆已经拿着那两块腰牌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下一步,东京城!
数日后,武大郎已经入土为安,武松和潘金莲搬了过来,西门庆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还有那么多琐事要做。
半条街的产业怎么办?西门庆一咬牙一跺脚,全部卖了!咋也不能背着地皮、房子走啊,还是全部换成交子,便于携带!
生药铺?交给傅掌柜打理,以后每年上缴点利润就是了,反正西门庆本来就是个甩手掌柜,这样一来就更加省事了。
吴家的宅子?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连丫鬟家丁一起卖!
自己住的宅子先不动,到时候也交给傅掌柜打理,万一在东京城发展不利,至少还有个回头路。
农庄?卖!谁喜欢谁买去,哥才不喜欢种田!
酒庄不可轻动,只好先让老刘小刘掌柜先管着,景阳春照样生产着,西门庆还不想把酒庄搬去东京城附近,一是考虑到自己两月后初到东京城,立足未稳,二是考虑到蒸馏法的商业机密,要去搬去,肯定要换一批打下手的,到时候万一泄露出去就是个大麻烦。
第一批酒,已经开始慢慢的运往东京城,而神算子蒋敬,也已经被西门庆安排先行一步,去东京城寻个好铺面,等西门庆的消息。
至于金钱豹子汤隆,最近被西门庆安排了一个神秘的任务,让他大伤脑筋。
神医安道全么...西门庆指望不上,反正这家伙天天和菊子打得火热。
西门庆这边忙得不可开交,等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后院失火了!
雪儿这个小妖精,也不知道打得什么心思,自从潘金莲搬来住,就整天和潘金莲腻在一起,弄个双宿双飞,反倒把西门庆晾在一边。
这样搞下去,简直要百合了!
西门庆气得干脆和武松、时迁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面,闲暇的时候不是听武松说些江湖上的事情,就是听时迁说些顺手牵羊的奇妙经历,至于枪棒么,西门庆才懒得聊,反正有武松这个小弟在,面对强敌自然毫无压力。
“二爷!小人要拜你为师!”小天晴又跪在武松门口,苦苦哀求着。
这出戏码,自从武松搬进来,就在每天的清晨上演,西门庆也懒得管他,就连开始常常取笑小天晴的时迁也开始觉得这少年是认真的。
“我的功夫都是用来杀人的。”武松猛然打开了门,冷冷的看着小天晴:“你学不来。”
自从武松来了清河县,心里想要拜师的少年还少么?但大多数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已经是心怀欣慰,等武松真的走到面前,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咚咚咚!”小天晴猛然磕起头来:“二爷,小人学武不为杀人,只为有一天可以来保护老爷!”
武松又看了看这少年,眼神已经有些不同,一般人听到自己那句话,马上就会顺着话头说要学来行侠仗义,或者如何如何,但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是有不同的答案!
“好!我就教你一套防御的路子。”武松点点头:“你明天早上来找我!”
第二天等到小天晴再来到这个院落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武松已经早早的起来,在院子里面打拳。
武松没有开口,小天晴只好在一旁等着,没看两下就觉出来武松练拳不同于自家老爷。
西门庆会的那几下花拳绣腿,动作极大,极力展现的是优美的身姿和潇洒的动作,一路动作做下来那是有如舞蹈一般。
武松的拳路则是短、平、快,动作不大,从来就没有完全舒展的时候,而是始终保证留有三分余力,打了一会儿,居然隐隐有风雷之声。
好不容易等武松打完,这才招呼小天晴一声,到屋里提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出来,示意小天晴拿好。
两尺来宽,有半个人那么高,并不厚,看起来似乎是一块涂了黑漆的木板,一面有个把手。
小天晴本来看武松拿那个东西轻松无比,毫不在意的接了过来,没想到一入手就死沉死沉的,一只手不够又加上了一只手,才勉勉强强的举起来。
“这是我昨天找汤隆打的盾牌。”武松这才松开了手,小天晴立即觉得手中的盾牌又沉重了几分。
汤隆,那不是老爷找来的铁匠么...难怪这东西这么压手,原来是铁打的!
小天晴举了没两下,就忍不住把盾牌放下:“这东西好重啊,二爷你是用来练功的?”
“不算重,不过六六三十六斤。”武松的这番话让小天晴惊呆了,但马上,下一句话就让小天晴叫起苦来:“不是我要练功,而是你要拿这个练功。”
“你看好了!”武松从小天晴手中接过了盾牌,套在自己胳膊上,挥舞了几下,似乎适应了适应盾牌,紧接着做起了一套防御动作。
小天晴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面多出了一根木桩,武松就这样举着盾牌,围绕着木桩,好像面对敌人似得,用盾牌左右抵挡,带起了呜呜的风声...
小天晴看得目瞪口呆,那可是三十六斤的铁疙瘩,套在胳膊上还能舞动的虎虎生风,这等功夫...自己真能学得会吗?
把整个动作演练完毕,武松这才停下脚步,脸不红气不喘的把盾牌摘下来交给小天晴,指着那个木桩道:“那个,就代表了你要保护的人,这路动作你可看清楚了?”
“二爷,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小天晴把盾牌搁在地上,扶着盾牌回道。
“当然是真话!”武松点点头。
“没看清楚...”小天晴一付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这盾牌我连举都举不了一会儿,就算看清楚了也做不出来啊...”
“你身材瘦小,气力过于羸弱。”武松反而满意的笑了笑,若是小天晴说自己看清楚了,那倒反而有鬼了:“从今天开始,你先练习举盾牌!”
“举到胸口,再放下,为一次!”武松详细解释道:“二十次为一组,你每天要做十组!”
“啊!”小天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是多么的不够用。
“你看看,后悔了吧!”鼓上蚤时迁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就你那点气力,还是跟我学学高来高去的功夫吧,上房顶如履平地...多好啊!”
小天晴没有理睬时迁的鬼话,还是下定决心,咬着牙齿开始做起了今天的第一组动作...
老爷随时可能要走,自己可不能拖后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