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sodu
高衙内是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西门庆的巴掌落到自己脸上的。
这一瞬间,恍若一年。
随着西门庆抽回手去,高衙内的反应神经只来得及举起手来,捂住发麻的左脸。
这一下,西门庆没有,也不屑于使用雷公石的力量,而是简简单单、干脆利落的扇了高衙内一巴掌。
高衙内看着西门庆的服色,顿时愣住了。
林冲以为西门庆上来劝解,没想到西门庆冲上前来二话没说劈头盖脸先给高衙内来了一下狠的。
估计高俅或者高衙内的亲爹高三郎,也没这么打过。
武松冲到前面,和西门庆背对背,双臂一张,将那些随从的来路挡的死死的,低声来了一句:“打得好!”
西门庆打完了这一记耳光,没有“事了拂衣去”的想法,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高衙内揉着被打麻的左脸。
“哎哟!”高衙内这一声痛这会儿才犹犹豫豫的喊出来,看着面前的西门庆,还有皇城司军官的服色,高衙内犹豫的问道:“你为何打我?”
高俅从一个破落户做到现如今位高权重的位置,除了朝中少数几人已经是无人敢惹,所以高俅十分放纵高衙内肆意妄为。
但高俅对自己养子也有告诫,高衙内连自己老子高三郎忘记了,也忘不了这告诫。
“谁都不要怕,自然有我给你撑腰。”高俅十分严肃的对自己养子说道:“若是遇上皇城司的人,你千万不能惹,就算吃了亏也不要当面冲突,回来把事情告诉我。”
所以当高衙内看到西门庆的服色的时候,心里面就软了三分,连问话也弱爆了。
西门庆听到这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皇城司虽然品阶不高,但百官忌讳,都要卖上几分面子。
“衙内脸上方才落了个蚊虫,我替衙内拍打,乃是好心。”西门庆还是笑眯眯的样子,让高衙内看得有些胆寒。
“这笑起来像狐狸的军官究竟是皇城司什么角色!”
高衙内心下惴惴不安,捂着脸勉强露出个微笑来:“那就多谢这位军官了.”
“不谢!”西门庆呵呵笑道:“谁让我正好赶上了呢?衙内走好.回去记得擦点药。”
在林冲惊讶的注目礼下,高衙内暗自咬了咬牙,灰溜溜的从西门庆身边逃了开去.
随从们都惊呆了,高衙内捂着脸低声道:“回去!”
看着一群人一溜烟的拨开人群跑了,四面围观的民众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
“好!”
“打得好!”
“这花花太岁,今天才知道厉害!”
林冲娘子也迅速跑到自己官人身边,向西门庆和武松深深行了一礼道:“奴家多谢两位援手。”
一边说着,林冲娘子暗中扯了一下林冲的衣服。
“西门贤弟为了林冲得罪衙内,林冲羞愧万分!”
醒过神来的林冲这才向西门庆表达了谢意,同时指出后患来:“高衙内此番回去,定然不肯罢休!”
“怕他何来?”西门庆哈哈笑道:“此人胆小如鼠,连我的姓名也不敢问.若不是依仗了高太尉的势力.我看此人最多是个花花老鼠!哈哈!”
林冲正待赔笑,这是外边人群一阵**,却是**的鲁大师提了那根浑铁禅杖,带了二三十个泼皮破落户来,把人群推的歪七倒八。
西门庆等人急忙上前,林冲说了情况后,鲁智深对西门庆一挑大拇指道:“兄弟这巴掌打得痛快!只是出手轻了些,要是遇到洒家,定然叫他吃了三百禅杖再走!”
众人都笑,林冲叫自家娘子上来见过鲁智深,又力邀西门庆等人去府上小聚。
鲁智深听林冲未敢下拳,颇感失望,有些兴致寥寥,便推脱道:“那套杖法刚刚创出,中间还有些不妥,洒家要就着今天好好想过一回.你们自去不妨!”
西门庆早就从水浒传中知道林冲素来忍气吞声,要不是一连串事件,连上梁山的想法都没有;不过如今梁山也未必就造反,何必逼了林冲上梁山?
此刻见林冲相邀,西门庆欣然从命,和武松一起随了林冲回去,林冲大喜,命锦儿扶了自己娘子前行,自己和西门庆、武松跟在后面,一边走路一边闲聊。
待到了林冲府上,林冲又吩咐开了酒宴,和西门庆、武松共饮。
这番来的着急,林冲家中酒水虽然也算是不错,但比起景阳春来是天差地别,林冲喝得也没意思,又和西门庆闲聊起酒水买卖来,这才知道西门庆非但酒楼没有买下,就连自家住所也未曾找到,眼下住在熙熙楼里。
也是突发奇想,林冲道:“酒楼方面,林冲倒没什么主意;不过眼下林冲府右好大一个院子却是空空如也,西门贤弟何不来此居住?”
西门庆细问时,这才知道林冲府邸右边本来是一富家翁住着,家大业大;哪知月前突然撒手而去,遗下大小二房两个少爷,大的不过三岁,小的不满周岁。
正妻领了大少爷要把房产都归已有,要将二房连同小少爷赶出去;幸好管家颇为忠心,见小少爷受苦,便做了中间人,要将这院子变卖,正妻和二房每人一半,另有商铺产业若干,也一一分好。
正妻见众人都向着二房,倒也无可奈何,便同意了,眼下其他都割接清楚,唯独这宅子颇大,一时寻不到好买家;若是卖的便宜了,对孤儿寡母也是不好,所以犹犹豫豫之间,一直未能出手。
“若两位兄弟盘下此宅,当可时时相聚!”林冲道:“林冲和师弟也可切磋拳脚兵器!”
武松听了并不做声,只拿眼睛来望西门庆,显然一切以自己这位义兄马首是瞻。
西门庆对于和林冲做邻居,自然也无不可,更加可以防范高衙内派了陆谦来算计林冲,当即应允了:“此乃是美事.只是眼下那宅子是否已经腾空?”
“早已腾空,眼下只有那管家在院子里看守。”林冲大喜道:“若贤弟真有意思,林冲便可叫那管家来见。”
西门庆点点头,林冲便吩咐小厮去请那管家来,少时那管家到时,西门庆见他有五六十岁,满脸忠厚,便问起宅子情况。
那管家本来见西门庆和武松都是军官打扮,未必能买得起大宅,后来听西门庆本来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财主,满心欢喜道:“既然大人有意思,不如随小人前去查看一番,再定了价钱!”
当即西门庆和武松都要随了那管家去查看,林冲兴起,也随了同行,一行四人来到隔壁,西门庆见门口颇大,还有数个拴马桩,匾额已经摘下,两道大门越发的宽大了。
那管家推开虚掩的大门,招呼西门庆等三人进来看,只见院中虽然无人居住多时,但管家时时找了丫鬟小厮来打扫一番,所以处处都是一尘不染,花草树木也是欣欣向荣。
待看过了正屋,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也有两座小楼左右呼应,西门庆看了格局,又见后院中间偌大的水面,中间也有假山怪石,虽然规模不大,但胜在奇巧。
看了片刻,西门庆暗自盘算,这宅子却是天生为自己准备的一番,只是后院却少了个凉亭。
那管家一指院角堆着的石料木料道:“本来这里有个凉亭,老爷却嫌亭子盖得不好,要拆了重建,没想到亭子刚被拆掉没多久,老爷就突发旧疾,丢下孤儿寡母.”
西门庆见这管家也是个忠于主子的,便问作价多少?
那管家想了想伸出两个指头道:“既然是大人看得起,小人也不敢多要.就两千贯罢,只是大人却莫要再压价了。”
林冲听了一扯西门庆衣服,拉到一旁道:“西门兄弟,那富家翁当初买宅子的时候,就是一千八百贯,里面都重新弄过,两千贯一点也不多啊。就林冲那个小院子,当初也花了五百贯!”
西门庆道:“想必这两千贯是每家一千贯了,这管家倒是个好算计.”
待走回来对那管家道:“你这价格也算公道,我就应允了你便是,只是眼下账房先生不在,等明日带了交子再来和你割接如何?”
那管家欢天喜地的,自然是应了。
武松看了这宅子也觉得高兴,更何况还可以和自家师兄时时切磋练武,自是难得。
西门庆等人重新回到林冲院子,喝过一回酒,便都散了,临走时林冲拉了武松,商议去拜会自己老师之事,这才念念不舍的别过了。
等西门庆和武松回到熙熙楼的时候,正巧神算子蒋敬在外面东跑西跑了多半日,累的半死回来,对西门庆道:“眼下这汴梁城中酒楼我都跑遍了,没有一个愿意转让的,恐怕是那丰乐楼梁乐从中作梗,所有繁华所在都被酒楼商铺占得满满的,实在是难为。”
西门庆笑道:“此事虽然迫在眉睫,但车到山前必有路,蒋先生发愁也没用。”
说着又将方才宅子的事情和蒋敬说了,听得蒋敬愤愤不平道:“东家倒好,四处喝酒就喝出个宅子来,蒋某就是个跑断腿的苦命,还一事无成!”
正在这时,熙熙楼的掌柜却亲自提了茶水过来问道:“诸位,是否在为商铺的事情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