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泊梁山

那矮子自然是鼓上蚤时迁,这种活对于精通口技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钻地鼠林三随着时迁一声声“惨叫”,面若死灰。

时迁是最后一个离开魏府的,在此之前用口技模仿了魏定国的声音,叫让林三等人上当,而后放起火来,再“惨叫”几声,最后翻上屋顶从容离开。

而对面这个茶馆,就是西门庆安排的接头地点。

单廷珪和魏定国的家眷已经叫西门庆安排了几辆大车,乘着无人察觉先送出城去,本来只是想着接了时迁就走,没想到林三自己跑过来,简直就是天注定要死在众人手上。

楼下的伙计是小迷糊扮的,就是为了将林三引来楼来。

钻地鼠林三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授首了。

西门庆等人从茶馆的后门悄然离开,等到茶馆掌柜的鼓起勇气跑出来叫人的时候,西门庆一行人早就出了凌州城门。

守城的士兵看着从大车上被丢下来的麻袋,还以为是什么货物,解开了才发现里面是钻地鼠林三赤条条的死尸,除了胸腹被捅成筛子外,背上还被刻上了血淋淋的一排大字。

“告密者死!”

下手的是单廷珪和魏定国。

等凌州府尹看到林三的尸体时,西门庆已经带着单廷珪和魏定国等人,和二人的家眷顺利会合了。

凌州府尹雷霆大怒,派出人马去沿路追赶,那些士兵本来就是单廷珪和魏定国的手下,尤其是看到钻地鼠林三的死状,一个个磨磨蹭蹭的,慢悠悠追出去十里地,推说天黑就打道回府了。

不用说有法华寺遍地尸体,收尸都来不及,就连自己管辖的凌州都叫梁山贼人潜进来,凌州府尹觉得自己这官就快要当不下去了,一面叫师爷写了文书连夜报上去,一面下令严查凌州城东南西北四门,不要放过一个可疑的人。

一路上顺顺当当,西门庆领着众人到了芒砀山,托塔天王晁盖见单廷珪也来投奔,大喜过望,叫众头领都一一看过了,互以兄弟相称。

多日奔波,西门庆也好歹有个时间陪了雪儿和潘金莲二女看星星,二女也听说雷公石的神妙,一个个叫着要西门庆摘下来看。

西门庆笑着摘下来挂在一旁树枝上道:“这雷公石有些古怪,寻常人摸不得,你们想看也行,不可随意触摸,要是被电到了可和我没关系。”

雪儿和潘金莲咬了会耳朵,二女上前看时,西门庆故意偷偷掐了法诀一引,那块雷公石骤然亮起,倒是吓了二女一跳。

“只是弄些手段点亮下,这黑暗中好叫你们看清楚些。”西门庆故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二女看得眼中似乎有星星飞出。

再看那块雷公石有了一定亮度之后,表面有些神秘的花纹似乎在慢慢游动,让雪儿和潘金莲惊讶万分。

雪儿这个小妖精一向大胆,突然伸出手就要去摸上一摸,潘金莲唬的急忙一把拽住道:“雪儿妹妹,老爷方才说过不能随意触摸的,被电到可不是玩的。”

在没有电力的这个年代,对于电这种东西人们的认识总是和雷联系在一起,所以雷电在人们其实是一个东西,没见过电,但天雷的威力总是见到过的,所以雪儿一顽皮,把潘金莲吓了一跳。

西门庆心下好笑,但也不说破,如果要和二女讲讲电磁学,只怕是讲也讲不清楚的,事实上就算自己那个年代,电磁学也有很多未知区域没有真正得到了解,更不用说应用了。

至于从某些穿越小说里面看到的那些穿越后发明电灯啥的,西门庆只能摇摇头。

这年头,弄个大炮玩玩还行。

电灯?想也不要想了。

二女站在树下,一边看着雷公石一边评头论足,一会儿说这个花纹像条小蛇,一会儿又说那个花纹像条小狗,叫西门庆听了哭笑不得。

若是入云龙公孙胜在此处,见这块雷公石被两个女人当成玩物一般评价,恐怕会郁闷的吐血三声。

不过这个时候,公孙胜肯定还是在什么地方替西门庆制作神行法甲马,根本没时间出来。

随着时间的飞逝,西门庆渐渐觉得自己快要维持不住雷公石的亮度了,时间每过一秒,西门庆就觉得自己体内好像什么东西被抽取了出去,在不断流失。

西门庆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神消耗”,虽然以他掌握的知识分析不出来这种“心神消耗”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随着他运用这些法诀,发觉自己渐渐可以估算出“心神消耗”的分量来。

耍帅没问题,要是在雪儿和潘金莲面前突然晕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西门庆准备收手。

随着雷公石亮光渐渐消失,二女脸上的失望和遗憾明显可见,西门庆咳嗽一声,正要说两句引雪儿和潘金莲二女抬头看星星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树上蹿了下来。

“谁!”西门庆警惕的喝了一声,赶紧上前将雪儿和潘金莲护到了自己身后。

那道黑影在雷公石亮光消失的一瞬间伸出手臂将雷公石轻轻摘了下来。

轻舒猿臂!

西门庆脑海中闪过这个词汇,毫不犹豫的掐了法诀,纵然是威力不大也要电得这人麻一麻,雷公石即使是普通羊脂玉佩的时候,西门庆就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怎么会随意让他人染指?

那道黑影落在西门庆面前,得意的一扬手中雷公石,正待开口,西门庆手指点出,下一刻就听那道黑影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啊呀!”

西门庆第一次出手就收到了不错的效果,上前伸手在那道黑影肩头一按,雪儿提过远处的灯笼,这才惊讶的发现极具喜感的小胡子正在颤抖着。

“三弟!”西门庆当然知道这是鼓上蚤时迁,不无惊讶道:“怎么是你?”

时迁痛苦的把雷公石还给西门庆道:“手痒...一时手痒而已。”

没想到时迁第一个做了试验品,而让西门庆更加没想到的是,这个威力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

“让你手痒!”雪儿用灯笼在时迁脸上晃来晃去:“啧啧,你看这小脸都疼的抽抽了。”

时迁深呼吸了两下,这才感觉好了些,苦笑道:“我的妈啊,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被大哥这一指点的气血翻腾,差点没喘过气来。”

“小术,小术而已。”西门庆呵呵笑道:“三弟,我素知你昼伏夜出,到了晚上就精神,但不该伸手的时候还是不要伸手,若非我故意只用了三分的功力,只怕你现在已经...”

时迁眼神中都是惊讶,叉手道:“没想到大哥不过和公孙胜那个牛鼻子学了一晚上法术,就有这种功力!方才那下才三分?我的乖乖,若是一下子全力使出来,只怕我小命不保了。”

西门庆自然知道所谓“三分功力”之说只是唬唬时迁的,好叫他下次不敢再手痒,既然时迁服软,西门庆回道:“下次可别这样了,你这是玩火啊!”

其实现在西门庆电了时迁一下之后,发觉自己的心神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来一下,只怕是要当场晕倒在地。

但雪儿和潘金莲二女在身边,自然要看起来酷一些。

西门庆还弄了个零零七的造型,把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一吹,就好像零零七开枪之后吹去枪口的青烟一般。

“不了不了,下次你让我摸我也不摸了。”鼓上蚤时迁摇头晃脑:“我睡不着去山上吹吹风,你们继续,继续啊。”

“三弟好走,不送!”西门庆摇摇头看着时迁融入黑暗的身影,心道:“这职业病就是职业病,犯起来真要命啊。”

被时迁这么一搅合,西门庆觉得身子乏得很,陪雪儿和潘金莲二女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歇着了。

第二天一早,樊瑞和项充李衮就把山寨中的细软都取了,顺手一把火把山寨给烧了,随了托塔天王晁盖大军而去。

晁盖见身边的军队,又从梁山上带过来的,也有曾头市的降兵,再加上芒砀山的人马,差不多近五千人了。自从梁山和宋江等人作别,下山讨伐曾头市,没想到三千人出来,打打仗倒弄回五千人,这买卖还是挺合算的。

合算归合算,托塔天王晁盖的心中却不是滋味,眼看着队伍里梁山水泊越来越近,晁盖越来越感觉不安起来。

如何面对一边窥视自己位置,一边满口“天王哥哥”的宋江?

在晁盖截了生辰纲之后,是宋江打马报信,晁盖这才能安然躲过官兵的追捕。

宋江和戴宗在江洲被抓住,几乎要砍头的时候,是晁盖冒险带了弟兄们生生给救出来的。

二人互相都欠了对方的恩情,现在却闹出这档子事情来,虽然还没有坐实,但晁盖心中已经有了三分怀疑,越想怀疑越大。

不过看到西门庆的身影,托塔天王晁盖突然觉得自己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这趟买卖最好的收获就是交上了西门庆。

要不是西门庆,晁盖早就是死人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