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节 潜逃

易寒向奥云塔娜陈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想要单独离开安卑都不是一件易事,更别说带着她这么大的目标一起离开了。

他给奥云塔娜留下了自己在京城的地址,奥云塔娜随时都可以去找他。

奥云塔娜将自己的手链赠送给易寒,并亲手帮他系上,却什么话也没说,直到易寒离开,她也一直沉默着,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会暴露出心中的不舍和伤感,她宁愿易寒心无羁绊,安全回国,这才是她最大的心愿。

易寒离开之后,彩云问道:“圣女,你为什么将手链赠送给他了?这是腾格里历代圣女的信物。”

奥云塔娜虔诚道:“我希望我的信仰能够保佑他一路平安!”说着朝彩云露出甜甜的笑容,“彩云你打算和我一起去大东国吗?”

彩云笑道:“彩云会一直守护圣女和大魔王。”

夜深之后,易寒离开灵狐小阁前往翩跹苑,原本惆怅的心情却被谨慎所代替,今夜注定不止有一个人无眠。

刚到灵狐小阁,海兰早就在门口久候多时,直接领着易寒进入苑内和田中美佐见面。

田中美佐其他的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易寒来了,让易寒换上衣衫,又亲自给他打扮了妆容,收敛他身上的锐气,让易寒看起来更像一个随从。

弄得差不多的时候,天也蒙蒙亮了,看着一晚为睡,容神有些憔悴的田中美佐,易寒感激道:“佐子小姐,辛苦你了。”

田中美佐却报于微微一笑,“只要能帮助将军顺利回国,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天刚一亮,翩跹苑的舞姬团便出发前往西石,翩跹苑的主人,佐子小姐亲自带队。

而灵狐小阁这边,天刚一亮,宫里就派人过来了,一个老常侍,两个太后身边的宫女,随同的还有王宫内的高手侍卫。

侍卫把守在灵狐小阁的门口,老常侍和两个宫女进入灵狐小阁,戚嫣来到待客大厅接见,老常侍见面便道:“戚小姐,太后领我带着其其格和三丹来服侍照顾项先生的日常起居。”

戚嫣心里明白,其其格和三丹都是母亲的贴身宫女,身怀武艺,这会想要安排在大哥哥的身边,自然是为了监视限制大哥哥的行动,只可惜母亲虽早就有所防范却还是晚了一步,这个更是好奇,大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让母亲把其其格和三丹都派了过来。

戚嫣淡淡道:“项刚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老常侍闻言,脸色剧变,立即问道:“戚小姐可知道项先生去哪里了。”

戚嫣也废话,冷淡应道:“不知道。”

老常侍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奈何不了戚嫣,对着两个宫女道:“你们二人先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回宫一趟。”说着向戚嫣施了一礼,“戚小姐,老奴先告退了。”

戚嫣却道:“老常侍既然来了,就先坐下来喝杯茶,何须如此着急要离开,难道老常侍不愿意在我这灵狐小阁多呆上一会。”心里却是想为大哥哥多争取一些时间,母亲越晚知道越好。

老常侍恭敬道:“戚小姐请不要为难老奴,老奴此行乃是受太后重托,不敢有半点疏忽怠慢。”说着立即转身离开,生怕戚嫣强行将他留下。

桃花夫人为什么突然会有动作,是的,她也收到了席清病死的消息,大东国国内的局势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必须要有一个人出现来重振大东国的士气,大东国人心中战无不胜的英雄麒麟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她担心易寒收到席清病死的消息之后会立即潜逃回国收拾大东国混乱的残局,为了让易寒留在安卑,她甚至想好了许多的条件,例如和大东国签订盟约,甚至可以派兵支援大东国,平息两王之乱,只要能让易寒一心一意的留在自己的身边,甚至她已经打算不惜文武百官反对,付出很大很大的代价,站在她的角度上,这已经是她所能为易寒做的最大的付出和努力。

老常侍突然来禀,说项先生一大早就离开灵狐小阁,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桃花夫人闻言脸色骤变,心中立即断定易寒已经打算潜逃回国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不会放他回国的,桃花夫人不愿意放易寒离开,并不是因为他是安卑的第一大敌,乃是因为她不想这个男人永远的离开自己,她心里清楚,易寒一旦回国,他就再也不会来到安卑,两人这一辈子也别想再见面了,这让桃花夫人内心感到十分的惊恐,她立即传令下去,封锁天会城的所有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为了留住易寒,她已经不惜大动干戈,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沉声道:“你立即让幼虎来见我。”

翩跹苑的舞姬团刚刚离开天会不久,就收到消息,整个天会城的所有城门都被关上,不准任何人进出,这种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禁让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以有如此大的动作。

易寒和田中美佐却心里清楚,太后已经发现了,并立即有了动作,这么快就被太后发现了,他们的处境并不乐观,唯一庆幸的是,他们已经离开了天会。

易寒道:“她已经发现了,我们必须赶紧赶路,不能有半点的耽搁。”

田中美佐应道:“看来她真的爱上你了,竟为了你如此大动干戈。”

易寒沉声道:“她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田中美佐吃惊道:“她知道你的身份竟还能容你。”

易寒苦涩一笑,却没有接话。

田中美佐道:“大概是因为她认为自己能够将你控制住,如今你起了潜逃之心,她岂不是要杀了你,以绝后患。”

看来田中美佐了解的是传闻中的桃花夫人,却不了解真实的桃花夫人,应道:“我的性命你倒是不必担心,若是被她追上最多是把我押回去,并不会杀了我。”

田中美佐问道:“将军何以如此自信?”

易寒淡道:“因为我了解她,桃花夫人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冷酷无情,我曾想过若是桃花夫人荒.**无道,她把持着安卑大权,这些年安卑何以会如此安定呢,因为真相是她并不是像传闻中那般。”

田中美佐道:“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加快速度。”

易寒苦笑道:“你的那些娇滴滴的舞姬可受不了这奔涉之苦。”

田中美佐道:“谁受不了,我就把谁给抛弃在路上。”

易寒再次道:“佐子小姐,谢谢你。”

天会的城门突然全被关闭,街上突然出现大量的士兵,搞得天会城内人心惶惶,他们知道必定有大事发生,可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幼虎受召,匆匆进宫,进了书房,叩跪下来,朗声道:“黄博致叩见太后。”

桃花夫人道:“黄将军起来说话。”

幼虎站起,挺拔身姿恢复不恭不卑的姿态,“不知道太后匆匆召见博致有何要事?”

桃花夫人道:“黄将军,天会城有一个奸细,我想让你把这个奸细给捉回来。”

幼虎好奇道:“奸细?一个奸细何须劳太后大动干戈?”

桃花夫人冷声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奸细?”

幼虎“哦”的一声,什么厉害的人物潜入到天会来呢,何以自己没有收到半点风声,太后却知道了,向来什么事情都是通过她之口禀报给太后的,这一次反而是太后来告诉他,立即道:“微臣失职,请太后降罪!”

桃花夫人道:“先别说这些了,把人捉回来要紧,记得要生擒,无论如何也不准伤他分毫,否则我就取你项上人头!”

幼虎心中暗忖:“难道此人真的大有来历,太后想要亲自从他口中拷问些什么来。”问道:“太后,不知道这个奸细身份模样?”

桃花夫人道:“他叫项刚,乃是庭陵君身边的一个先生......”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幼虎插话道:“太后,我听庭陵公子提起过此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谋面,太后,此事与庭陵公子是否有关系?”

桃花夫人道:“庭陵君一直瞒在鼓里,此事并不怪他,就算是本宫也一直被瞒在鼓里,我这里有他的一幅画像。”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画像,此画乃是她想念项刚而画,今日却派上了用场,或许根本没有人知道桃花夫人居然也擅长绘画。

幼虎接过画像一看,脸色剧变,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了,生怕自己看错了,又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桃花夫人见幼虎表情有异,问道:“黄将军有什么不对吗?”

幼虎沉声道:“太后确认画中之人就是项刚?”

桃花夫人应道:“画与真人虽有出入,但也八九不离十。”

幼虎神情严肃认真,“太后可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

桃花夫人心中一颤,莫非幼虎认识麒麟,却反问道:“你知道他的身份?”

幼虎点了点头,“太后,此人来头之大,怕是太后做梦也想不到,他便是麒麟!”

“什么!”桃花夫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来,“黄将军,你说项刚就是麒麟,他怎么会出现在安卑呢?”

幼虎沉声道:“太后,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可事实胜于雄辩,麒麟居然大胆到潜入安卑来,他一定是认为安卑没有人认识他,我幼虎却识的他!”突然想到什么,恍悟道:“麒麟一直都清楚我认识他,所以一直避开与我碰面,好一个麒麟,居然如此有魄力!这等胆色何人可比。”却反而赞起他来。

说着立即道:“太后,麒麟竟亲自潜到天会来,必定与我们秘密打通两国那道天然屏障有关,不知道太后是否已经将此机密要事泄露给他。”说着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桃花夫人,她桃花夫人喜猎美男子,更爱奇男俊杰,只是这样一个手握安卑大权的女人却视天下男儿为玩物,要征服这样一个女人其实简单的事情,想必这就是麒麟不惜以身犯险来到天会的原因,目的就是为了接近桃花夫人,从她口中探知这个重大机密,而或许麒麟已经得手了。、

桃花夫人见了幼虎怀疑的目光,冷声道:“大胆幼虎,你竟敢怀疑本宫!”

幼虎弯腰低头,不亢不卑道:“微臣不敢,只是希望太后为国家着想,麒麟注定不是一个禁脔,注定不会是一个被太后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

桃花夫人冷笑一声,“幼虎,你将麒麟说的这么英伟刚毅,你与麒麟同名,我倒要问问你与麒麟有什么区别,是否你也是一个不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男人?”

幼虎竟决然道:“是!”

桃花夫人冷笑道:“那本宫现在就要玩弄你!”

幼虎沉声道:“太后请自重!”

桃花夫人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我就喜欢你这种刚毅不屈的男人,若是那么容易就征服,本宫玩起来又怎么有意思呢。”她从来对幼虎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为何今日却会对幼虎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因为她生气了,幼虎身为臣下居然敢怀疑她,居然敢顶撞她,居然敢无视她的权威,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这么做的。

幼虎默不作声,心理感到压力,站在他面前的是安卑的王太后,至高无上,就算他幼虎又如何,就算她想要杀了自己也无须任何的理由,毕竟君尊臣卑,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桃花夫人走到幼虎的跟前,淡淡道:“幼虎,跪下来。”

幼虎跪了下去,桃花夫人问道:“跪在一个女人身下是什么滋味?”

幼虎沉声应道:“我跪的是太后,这是作为臣子应该做的。”

桃花夫人淡道:“不要把我当做太后,把我当做一个女人看待。”

幼虎应道:“若是如此,微臣是不会下跪的。”

桃花夫人伸手托起幼虎垂下的脸容,轻轻笑道:“刚毅不屈。”说着傲慢的转过身去,淡道:“起来吧。”

待幼虎站起,这才淡道:“幼虎,本宫绝对不会容忍别人挑战本宫的权威!下不为例!”

面前千军万马也从容不迫的幼虎额头竟渗出几点汗水,“他真担心太后真的拿他当做禁脔,毕竟他面对的是一个他无法反抗的女人。”

桃花夫人淡道:“把人给本宫捉回来,否则本宫会让你做一些你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就像刚才。”

幼虎拿着画像退了下去,他真的不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多呆片刻。

看着幼虎有些匆急的背影,桃花夫人微微露出笑容,她只会在一个人面前表现的弱势,这个人不是麒麟,也不是幼虎,只有项刚。

灵狐小阁的戚嫣有些担心,因为母亲知道的太快了,这毕竟是在安卑,母亲有通天的能耐,大哥哥想要顺利回国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刚好去打听情况的海兰回来了,将天会城发生的情况一一回禀给戚嫣。

戚嫣想不到母亲的动作这么快,一时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自己该帮的上什么忙?突然想到大哥哥留下的书信,或许大哥哥的书信能够打动母亲,让母亲心甘情愿放他回国,想到这里将两封书信拿了出来,其中一封是大哥哥写给母亲的,另外一封是大哥哥留给自己的,他让自己等他离开之后再拆开,到底大哥哥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戚嫣抱着强烈的好奇心拆开书信,阅读起来。

当看完了整封书信之后,戚嫣不敢相信,大哥哥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麒麟,他是麒麟,戚嫣心里清楚麒麟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绝不仅仅只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关系到整个安卑,也关系到整个大东国,现在他完全明白大哥哥的苦心了,心中暗忖:“大哥哥,原来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原来你真真正正能够成为嫣儿心中的英雄,可笑的是,嫣儿还曾经为你普通的身份而烦恼过,嫣儿要助你一臂之力!”知道了易寒的身份之后,戚嫣心中再无疑惑,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追随他的脚步。

戚嫣拿着易寒给桃花夫人留下的书信,立即进宫。

此刻桃花夫人的心情十分矛盾,很奇怪心里没有半点怨恨项刚的念头,反而暗暗关心起他的安危来,“项刚,你不要跑的太快,免得伤害了你自己,我只是想你留在我的身边,至于你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的,我只是奢求你不要离开我。”

桃花夫人看着易寒所作的桃花图,画中的少女置身于桃花的拥爱中,是那么的快乐啊,看着这幅图,看着画中的少女,桃花夫人感觉自己就进入了画中,心中充满喜悦和热情,她轻轻的哼起歌儿来,曼妙的舞动她的身姿,她忍不住沉浸在这种快乐之中。

突然自语问道:“项刚,我跳的可好看?”

可惜却没有人回应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显得那么的萧寂。

桃花夫人黯然的叹息一声,脸上快乐的笑容又被惆怅伤感所代替,我的要求很简单。

目光痴痴的,入神的回忆着与项刚每一个相处,她不愿意放过每一个瞬间,可是两人相处的时间是那么的短促,很快就回忆完了,“难道这样就结束了吗?叫我如何心甘,我与你之间的回忆甚至无法熬过一夜的思念。”

突然老常侍的脚步声打破了桃花夫人美好的回忆,“太后,戚小姐求见。”

桃花夫人朗声道:“她来的正好,我正要找她好好问话。”

戚嫣走进书房,轻声呼道:“母亲。”

桃花夫人冷声道:“嫣儿,你的情人跑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戚嫣无言以对,干脆沉默不语。

桃花夫人淡道:“先坐下来吧。”

戚嫣安静的坐了下来,依然沉默不语。

桃花夫人问道:“嫣儿,我不明白你为何舍得他离开,难道你一点也不爱他吗?”

戚嫣应道:“母亲,我爱大哥哥,我也不舍得他离开,可是有些事情尽管心里十分不愿,却也是无法改变的。”

桃花夫人沉声道:“心里不愿意就不要去做,谁说无法改变。”

戚嫣道:“大哥哥说了,今日的分别是为了他日的重逢,嫣儿宁愿承受分别思念之苦。”

桃花夫人闻言哈哈大笑,“好一句今日的分别是为了他日的重逢,我不禁佩服项刚哄骗女人的本事了,嫣儿你可知道项刚真实的身份,他既离开安卑,却不可能再回来了,又怎么会有重逢之日,嫣儿你被他欺骗了。”

戚嫣心中一惊,难道母亲已经知道了大哥哥真实的身份了吗?

桃花夫人看着戚嫣的神态表情,“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他真实的身份了。”

戚嫣默认。

只听桃花夫人继续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觉得还有机会重逢吗?只有将他留在安卑,他才不是麒麟而是项刚。”

尽管早就知道大哥哥的真实身份,但是从母亲口中获悉,还是让她心中一阵惊诧,突然说道:“母亲,大哥哥给你留下一封信。”

桃花夫人露出惊喜之色,“真的吗?在哪里?”追捕他归追捕他,可是这份爱意却是无法否认的。

戚嫣将信递给桃花夫人,桃花夫人立即拆开阅读起来。

戚嫣静静的等候着,只见母亲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了,很快母亲的眼眶就红了起来,原本水汪汪的眼眸变得更加的莹莹汪汪,这让戚嫣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内容能够打动母亲,让母亲落泪呢。

易寒在信内并没有陈述自己如何爱她,相反易寒只是用很普通很真实的语言陈述自己的经历以及自己经历这些之后对人生的一些观感,快乐、痛苦、困惑、艰难、抉择,都通过这些简单的文字洒入桃花夫人的心中,深深的打动了她。

或许最打动人心的并不是华丽的言语,浮夸的修辞,而是发自内心最真挚的文字。

“蕾莉亚,你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你的思念就是我的思念。”这是易寒结尾的最后一句话。

便是这样的一句普通的话,却让强势的桃花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哭的楚楚娇怜,伤心难抑。

桃花夫人突然将信撕成过碎片,“这么伤感的文字,我再也不想看第二遍了。”可是易寒那些简朴的文字却已经印在她的心中。

戚嫣见状,忐忑不安,不知道大哥哥信中是什么内容,刺激到了母亲,忙道:“母亲,你不要怪大哥哥,应该多体谅他的难处。”

桃花夫人却道:“我曾来没有如此强烈过想要保护一个男人,不让他受到半点的伤痛,只是他的决定却不是我的决定。”说着轻声对着戚嫣道:“嫣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项刚的,就算他想要杀我,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他半分,我要将他留在我的身边,用我的爱来抚慰他心中的伤痛。”爱的痴情便一厢情愿,却也难以看的洒脱清明,现在的桃花夫人便是如此。

母亲虽依然不打算放大哥哥离开,但是她的话至少让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连大哥哥都说不动母亲,自己又如何能改变母亲的念头呢。

幼虎实在有过人之处,无须一天时间,他就顺着庭陵君的这条线索,摸清楚了易寒在安卑这些日子的行踪和动作,易寒是怎么来到安卑的,在何处落脚又是怎么攀上庭陵君,成为他的先生的,这一些都被他条条有序的分列出来,他幼虎若想调查一件事情,根本没有办法瞒过他。

此刻跪在幼虎面前的就是将易寒带到安卑来的卓陀,他不知道项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竟闹的天会城人心惶惶,竟惹的幼虎亲自来盘问他,在幼虎的盘问下,他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全部供了出来,甚至心理还奢想,项刚已经靠着自己的本事接近太后,讨得太后欢心之后又逃跑了,太后当然不会容忍这样的行为发生,所以才会下令关闭天会城的所有城门,禁止任何人进出。

幼虎一番沉思之后,问道:“卓陀,你说项刚曾在翩跹苑住下。”

卓陀点了点头,“将军,卓陀绝对不敢有半点虚言。”

幼虎朗声喝道:“来人,速速去调查佐子小姐现在何处,将她请到我这里来。”

许久之后,调查之人回禀,“将军,佐子小姐一大早就带着她的舞姬团前往西石给磐亲王贺寿去了。”

幼虎闻言朗声道:“速去调遣风影部队,随我亲自追捕!”说着看了跪在地上的卓陀,“杀了他!”

“将......”卓陀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侍卫已经将他的头颅斩落。

幼虎亲自率领数百骑出城西行,追赶翩跹苑的舞姬团。

数百骑奔驰在道路上,而这个时候却是深夜。

夜深了,翩跹苑的舞姬团却在一处荒山野外停了下来,很多舞姬都埋怨这种不要命的赶路方式,才第一天就让她们苦不堪言,离磐亲王的大寿日子还早呢,却不知道翩跹苑的主人佐子小姐如此着急,这实在让人想不明白,很多人已经来与田中美佐提出这个问题,却均被田中美佐冷漠的拒绝,田中美佐还放出狠话,若承受不了,现在就可以回去,她也不怕这些舞姬离开,就算这些舞姬全部离开,到了磐亲王府邸,她一个人的就够,她破例表演歌舞,却反而能够让磐亲王惊喜万分。

很多人都累的早早就歇息了,只有易寒和田中美佐没有睡下。

田中美佐来到坐在草地上,入神看着天空的易寒身边,轻声道:“先生,你是否心有羁绊,是否不舍得离开安卑了呢?”

易寒笑道:“不是,我已经下了决心,没有羁绊,也没有任何的不舍得,或许我这一声经过了太多的分别,让我变得习惯了这种场景,比起生离死别,这种分别又算得了什么?”

田中美佐听出了易寒口中那种淡淡的忧伤情绪,问道:“先生是否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伤痛?”

易寒回头笑道:“佐子小姐,你为什么还没睡,昨夜你一宿未歇,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应该很疲倦才是。”却没有回到田中美佐的问题,转移话题。

田中美佐微微一笑,“先生和我一样,现在不是也还没睡。”

易寒哈哈笑道:“我是大男人,佐子小姐却是弱质女流。”

田中美佐淡道:“女人就应该表现的比男人差吗?”

易寒笑道:“算我说错话了,项刚该罚。”

田中美佐笑道:“罚你什么好呢?”竟当真起来。

易寒毫不在意,笑道:“佐子小姐说罚什么就罚什么吧。”

田中美佐微笑道:“就罚先生当我一晚的枕头。”

易寒一讶,旋即却露出坦**的表情来,“好!就罚我当佐子小姐一晚的枕头吧。”

田中美佐走到他的身边优雅的坐了下来,自然的将身子倒在易寒的大腿之上。

易寒低头,看见田中美佐平视着望着自己,与自己对视。

美人再怀,芳香透体,他却丝毫没有那方面的念头,不知道是因为目前的局势还是因为他从桃花夫人那里磨砺出更强大的定力来。

易寒身处手指轻轻梳弄她额头的发丝,轻声道:“你头发有些乱了。”

田中美佐娇躯微微颤抖,竟闭上了眼睛。

易寒能够感受到她的变化,看着她闭上眸子的美丽脸容,他现在大可以亲吻这个动人的美女,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笑道:“佐子小姐也会在男人面前害羞吗?”

田中美佐睁开眼睛,嗔道:“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君子,还是说你是伪君子。”

易寒好奇道:“有什么区别吗?”

田中美佐微笑道:“伪君子比君子更可恶。”

易寒应道:“那我宁愿当一个君子,不让佐子小姐你生厌。”

田中美佐微笑道:“伪君子固然可恶,君子不懂风情,却一无可取。”

易寒好笑道:“那在佐子小姐眼中,我可怎么样都不是好货,只是我很想知道佐子小姐是喜欢伪君子多一点还是喜欢君子多一点?”

田中美佐微笑道:“此刻我喜欢伪君子多一点。”

易寒笑道:“好吧,那我就当一晚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