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购买小产权房的合同是无效的,因此根据法律规定,购房人只能要求开发商退还购房款并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支付利息。而且,即使开发商违约,由于合同无效,购买人的权利也无法得到保障。同时,由于小产权房不受法律认可,也不用在房管部门备案,不在政府机构监管范围内。因此在使用房屋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一些房屋质量问题、公共设施维护问题,救济途径就非常有限。”

面对镜头,王律师侃侃而谈,采访结束,还不忘问一声:“说得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遍?”

“很好很好,”卓均彦连声说道,“一气呵成啊。”

王律师又问道:“现在哪里还有卖小产权房的?多少钱一套?”

“十万一套,六十多平。”

“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啊,王律师约个时间,咱们一起去。”

告别王律师,卓均彦和刘春阳坐上了回台的车,卓均彦说道:“刘春阳,怎么样?咱们也去搞一套?”

“懒得搞。”

“你怎么还不买房子啊?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买不起啊。”

“拉倒吧你,”卓均彦说道,“你看咱们台那些比你年轻的都买了。没房子不行啊,俗话说筑巢引凤,你没巢,哪儿能引来凤啊?哥哥跟你说啊,你只要买了房子,以你的人品学识,秦书雁还不乖乖地投怀送抱?”

“别跟我提她。”刘春阳不屑地说道,“懒得理她。”

“哈哈哈,因爱生恨啦?唉,女人啊,都很势利的,你现在两手空空地去追求人家,谁跟你啊?你以为还在校园里啊?现在就连大学生都长了双势利眼,”卓均彦说道,“广州不是有个调查吗?六成女大学生愿意嫁给富二代。”

刘春阳也不吭气,板着脸,木木地坐着。看他这副模样,卓均彦也懒得说话了,一路沉默着回到了电视台,刚到楼下,余榭就打来了电话:“到哪儿了?”

“回来了回来了,到楼下了,”卓均彦问道,“什么事啊?”

“苏警官找你们。”

看着两个记者风尘仆仆地走过来,苏镜面带微笑,说道:“两位大记者,真是辛苦啦。”

“哎哟,苏警官又来了,”卓均彦笑道,“不知道这次找我们又有什么事啊?”

“今天你们栏目组体检,好像你们两位都没去啊。”

“我们采访去了嘛,”卓均彦说道,“我们接到爆料,郊区的小产权房卖得很热火,于是就去偷拍小产权房了。”

“你们两位一起去的?”

“是啊。”

“你们几点走的?”

“九点半从台里出发的。”

“体检是早晨八点开始的。”

刘春阳问道:“苏警官现在怎么连这事都管了?”

“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卓均彦说道:“年年体检有个什么意思啊?我们单位去年有两个得了癌症的,体检的时候都没检出来,你说这体检还有个屁用啊?”

“所以你就没去?”

“也是因为起不来,”卓均彦说道,“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呢。”

“哈哈哈,刘春阳也是在睡觉?”

“是啊。”

“有件事情希望二位能配合一下。”

“什么事?”两人同时问道。

“我需要你们两位的DNA样本。”

“啊?”卓均彦惊问道,“为什么?”

“叶振一死时手里抓了一把头发,”苏镜说道,“我们怀疑这些头发是《顺宁新闻眼》栏目组里某个人的。”

刘春阳问道:“苏警官是怀疑那头发是我或者卓均彦的吧?”

“是,”苏镜本来想偷偷摸摸地把这事给做了,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开门见山,“其他人的DNA样本都与那把头发不相符。”

卓均彦立即说道:“肯定是刘春阳的,不是我的。”

刘春阳乜斜了他一眼,愠怒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充满了对卓均彦的失望,低声嘀咕了一句:“大难临头各自飞啊。”然后大声说道:“苏警官,你是要我们的头发呢,还是抽我们的血?”

警方偷偷查验每个人DNA信息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这让何旋很不好受,感觉周围都是异样的眼光。陈巧媚在不远处大大咧咧地说道:“她肯定知道,他们两口子能不知道这事?”

舒茜说道:“哎呀,你小声点。”

“有什么?这事本来就做得不地道嘛!”

苏楚宜更干脆,他走到何旋面前,说道:“你老公太不厚道啦!”

何旋努着嘴,嘟囔道:“这关我什么事呀,我哪儿知道啊,我不是也被抽了四管血?”

化妆师米瑶雨显得特别兴奋,跑到何旋面前问道:“凶手是不是刘春阳或者卓均彦啊?”还没等何旋说什么,她便连珠炮似的说道,“我觉得刘春阳的可能性大一些,你看他那人平时蔫蔫的,不声不响的,越是这种人越可怕。”何旋拼命地向她眨眼睛,但是米瑶雨依然不管不顾地说下去,“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吃饭,刘春阳说,做假新闻的都是丧尽天良。”何旋摇摇头,米瑶雨继续说道,“唉,你真的忘记了?当时殷小柠也在,他刚做了犀利姐的新闻,刘春阳这么一说,殷小柠就急了,两人差点打起来,你忘了?哦……对了,他可能是因为殷小柠也在追秦书雁,所以故意气他的,你说是不是?”

何旋还是沉默地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米瑶雨正要问她笑什么,却听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你整天这样乱嚼舌头根子有意思吗?”

那是刘春阳的声音。

米瑶雨谄笑着回过头来,说道:“哎哟,是春阳啊,走路都没声音呢,你啥时候来的?”

刘春阳继续冷冰冰地说道:“小心总有一天,你把自己舌头咬掉了。”说完又冷冷地看了何旋一眼,看得何旋不寒而栗。

回到家里,何旋就准备冲老公使脸色了,她决定好好教训一顿这个猖狂的家伙,他让她在同事中很难自处。她想到了各种各样的惩罚措施:跪键盘?这事想想则可,真要实施有点难度。点天灯?不行,太残忍了!捏腿捶背?太轻了!最后她决定挑逗他,等他欲火中烧的时候,不理他!

她心怀鬼胎地回到家里,却发现苏镜还没回家,一腔报复的欲望化为沉甸甸的失落,她简直要抓狂了,掏出手机就给苏镜拨了过去:“你给我滚回来。”

电话那头,苏镜的声音特别冷静:“别闹,忙着呢!”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何旋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