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车去了市区,吃了好吃的云吞面、冰火菠萝油和蒸小排,又跑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晚上,在市区里的一处公园坐下。

再次的重逢,我们都很欣喜,同时也小心翼翼,我怕再次失去他,害怕争吵,害怕冷战。他对那件事没有多问,但我还是想跟他解释一下。

“元旦的时候,跟我爸妈一起来的还有我的发小,爸妈先去了酒店,他接我过去跟爸妈会和。”

“嗯。”刘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听说有人拍了照片,发给了孟君……”

刘源一怔,转过头看向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不是还是选择了相信我?”我笑着说,“如果换作是我,我可能也会生气的。不用说对不起,谢谢你信任我。”

刘源苦笑一下:“你当初说,害怕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我当时真觉得很意外,我说让你放心,但事实是我并没做到。因为我的原因,你的生活被这样扰乱,你才大一,那么单纯,真的对不起……”

刘源的话让我有些感动,我笑着说:“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都没有错。”

刘源把我揽入怀中:“我会尽我所能去保护你!”

我点点头,轻声说:“以后我们遇到问题多交流,我不会再耍小性子了。”我想,这段时间他也许并不是真的在生我的气,而是在自责,在犹豫,害怕伤害到我。而现在,他还是选择要在一起,我也一样。

夜色温柔,凉风习习,我听着他胸膛起伏的心跳声,情不自禁。我们热烈地吻着,我爱他的每一缕呼吸,有一丝薄荷的清凉,又带着荷尔蒙的召唤,他的气息融化了我,我渴望拥有他的全部。

“我们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我轻声说。

刘源摸摸我的头,笑着说:“好的。”

随着考试结束,学生们陆续返乡了,宿舍也空了,只剩我一人。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校园,变得安静下来。每天都有拉着大皮箱往外走的学生。学子们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春节过年是传统的盛大节日,是团圆的时刻,没有孩子还想在异乡逗留。我跟爸妈说的是跟同学在学校做社会实践,晚两周回去。春运的票实在难买,我只好又买了机票,是刘源帮我订的。其他春运班次都已经售罄了,只抢到了腊月二十七晚上8点多的,到平原省估计快11点了。刘源是腊月二十八的火车票,他买得早。

“我送你去机场,不过,到那边很晚了,要劳烦家人来接你了。”刘源很不放心。

我脑中闪过一个人,是林恒哲,他高三就拿了驾照,刚上大学他爸就给他买了车,他可以来接我的。可我实在不好意思,毕竟之前与刘源已经有了一次误会,再加上,我明知道林恒哲喜欢我。所以还是让老爸来接吧。

又是机场告别,我搂着刘源,依依不舍。

“傻姑娘,开学不就又见了?”刘源帮我理了理头发。

“你假期不准备去青城找我吗?”我嘟着嘴,不高兴。

“本以为你回去得早,假期里去找你。但现在快过年了,我初九就打算返校接着做课题了。我们学校见吧?没几天就见面了?”

我不再坚持,他说得对,而且,我也不想因为这事再引发不愉快,之前争执的后果太严重了。就这样好好地过个年吧。

下飞机前,我特地披上了羽绒袄,但是出舱后还是感受到了这彻骨的凉意。以前怎么没觉得平原的冬天这么冷啊?

我取了行李,在大厅里就看见了老景同志在朝我招手,只一个月不见,但感觉大不一样。上次海城分别时,他穿的还是短T,一副朝气蓬勃旅游归来的样子。今天就穿上了中规中矩的厚夹克,一看就是政府及企事业单位里中年男子的标配。我不禁笑了下,他的衣着打扮一向由杨爱玲女士打理,跑不偏。

“老爸!”我扑到了老景怀里,这才注意到,老景还给我带了一件长款超厚的羽绒服,是以前上高中时穿的,看起来颇为亲切,竟有一种久别重逢、时空穿越的感觉。我赶紧换上,暖和多了。

“太晚了,我让你妈别来了,到家估计得夜里两点了。”老景说。

“谢谢老爸,辛苦你了!”我挽过老景的胳膊。

“没事,哲哲说他不放心,想着我年龄大了,夜里开车不安全,他开的车。”老景答道。

“啊?”我愣了一下,心里竟有一丝愧疚。其实,自打林恒哲知道我要参加“社会实践”后,我和他连续两周都没有联系了。我想,他肯定猜到了我在干嘛。

走到车前,林恒哲赶紧下车帮忙放行李,冲我笑了一下,没有多说话。这是他的新车,JEEP自由客,一款适合年轻人的SUV。

车里暖气开得很旺,我想林恒哲是怕我冷。

老景同志一开始还在跟林恒哲说话,他说得跟司机聊天,否则司机一会儿该困了。谁知不一会儿,老景的鼾声就起来了。

我不禁笑了一下,林恒哲也笑了,说:“让叔叔睡吧,12点了。”

“谢谢你啊。”我说。

他笑笑,说:“谢啥啊,一直不都是我送你回家?”

我又想起了之前一起放学回家的日子。不知是不是距离产生美,我也是上了大学后,才发觉林恒哲真挺帅的。是啊,那么高,那么阳光,爱打篮球,成绩不错。好像以前也是有女同学挺喜欢他的。可在我眼中,他一直都是跟我一起顶着荷叶在雨中奔跑的傻小子。

“你们学校有女孩追你吧?”我笑着问。

他笑了一下:“问这干嘛?”

“好奇,问问不行啊?”

“我有女朋友了。”他平静地说。

我心里猛一咯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失落和难过的感觉。难道我是真的太自私了?不接受他,却又不允许他有女朋友?我故意保持镇定。“是吗?恭喜啊,什么样啊?”我仍然以为他可能在开玩笑。

“法学院的,家在通河,人挺温柔的。”他说。

“哦,好。那恭喜。”我笑着说,心里明明有些发酸。“啥时候带来见见啊?”我仍不死心。

“你想见吗?”林恒哲问。

“想啊,可是我亲嫂子啊。”我笑着答道。

“好,假期开车带你找她玩去。”

“嗯。”我若无其事地说。